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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我做到了。”邺枫温柔的说,手轻轻的拂掉沈濛上的雪粒。
那年,一场大雪,阻止了两人从郊外回到市区的行程。
积雪淹没了半个车轮,沈濛伏在驾驶台上,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车窗外飞舞的雪花,忽发出小孩子般的感叹:“枫,你说在空中飞舞是什么感觉?”
邺枫微笑着说:“等我学会了轻功,就抱着你感受一次。”
沈濛微笑了,假装失望的说:“哎,那只有等到下辈子了。”
往事点滴涌上心头,沈濛用手轻轻掩了嘴,失笑一下。
白气如雾呵出。
“这个身子,虽然不是我的,可是灵魂与心脏是我的。”邺枫深情的说,“它们统统刻着你的名字。”
沈濛吸了吸鼻子,努力阻止眼泪的掉落。
如果没有那一次偶然发现的欺骗,她想,她这辈子最终会成为邺枫的新娘。
他从不对她发一次火,红一次脸。他会尽最大努力给予她,他所能给予的。
很可惜,这些给予里面,包括了伤害。
他也尽可能的给了她最大的伤害。
邺枫的声音已经哽咽,他握起沈濛温暖的小手,柔柔的说:“原谅我好吗?如果剖开心,可以让你感受到我内心的万般后悔,我决不迟疑。
上苍让我们同穿一个时空,我真的很感谢这一次重生。它教会了我珍惜。让我知道了除了研究以外,更令我珍惜的东西。
濛濛,我的宝,始终只有你……”
“不要再说了。”沈濛打断邺枫的话,急速的抽出手转过身去。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沈濛用手拭去。
她不喜欢哭,更不喜欢被感动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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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枫从身后柔柔的抱过她的腰,低喃着:“原谅我,濛濛。给我机会赎罪。”
沈濛没有作声,微张着嘴,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不能没有你。”邺枫抱紧一些。
沈濛咬了咬嘴唇,逼迫自己清醒。她掰开邺枫环腰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转过身子。
雪花在两人面前无声落下,像是一道无法穿越的幕帘。
“有些事情,真的不可能重来一次。”沈濛冷静的说,“我的性格决定我不会忘记别人对我的欺骗与伤害。”
“濛濛,不要急着否定我。”邺枫吸一口气说,“你知道C毒素也与我一同穿越过来了吗。你回到我身边,我……在你的面前将它毁掉。”
沈濛怔了怔。
那是他最最宝贝的心血,最为得意之作。他为她而毁掉它,犹如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我亲手毁掉令我们不愉快的罪恶。”邺枫对沈濛伸出手,充满了期待,“把手给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眼眶再一次发酸,沈濛呢喃着后退:“我不知道。”
说罢,突然发足飞奔,流影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邺枫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湿了眼眶。黑漆漆的夜空,留下他心酸的话语:
濛濛,回来我身边。你是我重生的支撑!
沈濛推开房门,微弱的烛光照耀着伏在案桌上的萧昀泽。
沈濛推门而入的声响,立刻惊醒了他。
“你回来了。”萧昀泽脸上笑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
沈濛淡扫他一眼,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她轻轻的掩上了房门,慢慢的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萧昀泽平静的说:“我看见了。”
“是吗?”沈濛淡淡一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慢慢走向床边,低落的说:“你回房去吧,我想静一静。”
“濛濛。”萧昀泽不甘心的叫了一声。
沈濛没有转身,背对着他伸了伸手阻止萧昀泽说话:“什么都别说,我很累。”
萧昀泽静默了一下,之后沉缓的说:“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不相问。我答应你了。”
沈濛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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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泽继续说:“我觉得两人之间最高的信任,也就是不相问,却绝对的忠诚于对方。恩……濛濛,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或许我还来不及对你好……
但我想拥有一个对你好的机会,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或许我不会说动听的甜言蜜语,但我觉得做比说更重要。所以,我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我先回房了,晚安。”
“晚安。”沈濛轻轻的说。
萧昀泽毅然转身打开门离去。
沈濛倒头便睡。可是微动的睫毛,表明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次日,风雪渐息,却寒意不减。
收拾妥当,准备快速赶回嵘国京城。萧泓还等着冰龟血救命呢。
从马厩里牵出三匹白马。四肢矫健,一看便是日行千里的好马。三人骑上马,蹬蹬蹬的朝着东来小镇外的小径驶去。
小镇的牌风处,邺枫威风凛凛的骑在野狼背上。
野狼的双目透出冰冷凶狠的光芒,对着三匹争驰而来的白马低吼一声。
威力四射。
白马立刻受惊仰蹄,大家紧紧的拉住缰绳,勒停了白马。
白马竟然后退几步,不敢靠近野狼。
大家看着邺枫的座骑,都暗暗的吃惊。
邺枫的披袍在寒风呼啦啦的飘翻,气势凌宵。他轻轻拍了一下野狼,野狼才安静下来。可目光依旧深狠。
“哥哥。”浩儿惊喜的跳下马来,奔跑到邺枫的身边。
邺枫亦跳下野狼,轻轻拥了一下浩儿松开,说:“浩儿,哥的坐骑帅不帅。”
“岂止帅,简直酷毙了。”浩儿准备伸手去抚摸野狼,野狼自然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发出警告。
“有机会,哥哥送给你一匹。”邺枫笑着说。
浩儿微微一笑,又看向沈濛。
萧昀泽对着沈濛说:“我在前面等你。”
沈濛没有回答,只对浩儿说:“浩儿,我有话与你哥哥单独说。”
“恩。”浩儿点点头,尔后依依不舍的与邺枫拥抱了一下说,“哥,我先走了,我会来看望你的。”
邺枫静静的微笑。
他始终选择他的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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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选择他的姐姐。
怪浩儿吗?不怪,跟随沈濛,那是他给浩儿设计的死程序。他只是一个服从命令的机器人。
浩儿与萧昀泽骑马离去。
沈濛跳下马,牵着马缰绳慢慢走近邺枫。冷风拂面,扬起她高扎的马尾,显得清新可人。
“你还是要走吗?”邺枫静静的问。
沈濛偏仰着脸吸一口气说:“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了。”
邺枫什么表情都没有,目光深遂的看着沈濛:“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沈濛回过头来,目光盈盈的看着邺枫,自然的微笑:“原谅了,真的,我不再恨你了。”
“那就跟我回流云堡,一切重新开始。”邺枫激动的说。
沈濛缓缓摇头,说:“阿枫,原谅不代表还能在一起。”
“我不想错过你,濛濛。”邺枫恳切的说,“没有你……就没有了邺枫。”
“不。”沈濛并不为其所动,“你与我一样,都是坚强的人。并非,失去了谁就不能活。你知道,我沈濛,从来都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邺枫凄笑着,若有若无的点头。
“真的不可能了吗?”邺枫垂下了目光,看着脚印繁杂的雪地面。
“回不去了。”沈濛低沉的说。
空气里氤氲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伤感。
沈濛绝然的翻身上马,平静的说:“忘了我吧。各自,好好的生活。”
邺枫沉默着不说话,低垂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