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落雪浅笑着,目光有些迷离地道,“笑由心生,心中没有笑,又怎能笑得出来?既使勉强笑了,也会比哭的还难看,不如不笑。”
“云公子,陆海没有完成承诺,对不起公子,还险些连累了公子,实该万死,陆海愿再闯一次庄王府……”陆海听落雪这样说,直觉认为云恨天定是与那庄亲王妃有仇,而自己又没帮他报了仇,心下难过,是以那样说,便想要弥补,所以急急的道,这一激动,扯动了伤口,不禁又“啊”的叫了一声。
落雪忙打断陆海道:“陆兄台不要激动,你不必再去了,以你一人之力是无法接近庄亲王妃的,你已经尽力了,云某便不会再难为你,今夜咱们得在这庙里过一夜了,明日兄台便可离开了,以后和云恨天再无瓜葛!”
“云公子,大仁大义,陆海服了!他日若有需要陆海出力之事,陆海定义不容辞!公子只需要派人到幽州城南陆家庄捎个信就可!”陆海面带钦佩,双手抱拳道。他既钦佩云恨天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又感恩云恨天没有把他当做一枚棋子,奋力救于他性命。
落雪点点头,两人便不再说话,各自靠在墙角将就的休息了。
翌日,落雪帮陆海又上了一次药,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便雇了一辆马车来,亲自送陆海上了车,陆海临行前,话到嘴边又咽下,那吞吞吐吐的样子,逗笑了落雪,“陆海,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云公子,陆海冒昧的问一句,以公子的武功,踏平整个庄王府都不在话下,何况要刺伤一个庄亲王妃?所以又何必……又何必这么麻烦呢?”陆海说到最后,又结巴了。
落雪没有言语,转过身子,良久才道:“很多人都这样问过云某,你也不必这样紧张,云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兄台该上路了!”
“好。云公子保重!”陆海讪然一笑,抱拳告别。
落雪在原地惆怅了好一会儿,才返身朝宛安城内而去,她的白马还在客栈呢!
取了马,落雪便打算尽快回景州去。
将要步出城门的时候,落雪随意缥着人群的眼睛突然定住了,入口处两个好熟悉的身影!虽然戴着斗笠,看不清脸,但其中一人身上透着的冷意却让落雪感觉似曾相识!
落雪悄悄绕回,隐在杂耍摊里,看向那已经入城的两人。
两人进了一座民宅,随后大门便紧闭了,跟踪而来的落雪心下一紧,直觉认为这两人一定不简单,许是好奇心作祟,落雪便决定先不回景州,弄清楚这件事再说。
落雪等在这座民宅的附近,但整整一天下来,那进去的人却再未出来过。落雪不甘心,看看高高的围墙,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等夜静之后,再次蒙了面,进了那宅院。
很大的一座院子,三进三出,却似乎没有人,静悄悄的。落雪挨个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真是见鬼了!明明看着进去的,怎么就不见了呢?落雪暗付着,难道这里面也有密室?那两人进了密室了?
正想着,突然“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便朝落雪射来,落雪一惊,忙避开了那一箭,但紧接着,便有无数的暗器向她发来,落雪稳定心神,挥着空袖阻挡着,身子跟着腾空而起,将揽在袖上的暗器反射了回去,对方似是没有料到这一手,只听闷哼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落雪在黑暗中审视着,另一双同样如鹰般犀利沉着的眸子也在黑暗中盯着白衣蒙面之人!
落雪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便高声道:“请阁下出来一见!”
那双眸子的主人,在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之后,终于暗笑一下,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落雪瞧去,因黑暗她还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心里却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果然在那人将油灯点燃后,冷中带笑的唇微微扬起,“云公子!”
是南诏太子燕冰寒!落雪冷眸轻抬,“是你!”
“呵呵,云公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燕冰寒的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怒,“公子一来,便伤了我的一名手下,这礼还真是贵重哪!”
“殿下说笑了,殿下给云某送了这么多礼物,云某却只回了小小的一个,还算不上是礼尚往来!”落雪反唇相讥道。
“云公子还是这么冷静沉着,嘴巴也。。。。。。还是这么厉害!”燕冰寒失笑道,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云恨天的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吸引着他,使得他原本从不多话的性子现在也开始就得哆嗦了。
“旁的就不说了,云某只想知道太子殿下为何潜入我大金京城?哼!莫不是来刺探军情的?”落雪单刀直入的问道。
燕冰寒闻言,瞬间暗沉了脸,声音也跟着变得冷了起来,“你真要与我为敌吗?”
“为敌?呵呵,谈不上!云某只想保护自己的国家而已,太子殿子若安份守已,你我就不是敌人了!”落雪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燕冰寒握紧了手中的剑,眯着眼,更加冷道:“云公子今夜撞破了我入宛安一事,会向你的皇帝告密吗?”
落雪明白,这是燕冰寒最后的试探,若她答是,则他必会拼了命的杀她灭口;若她答不是,却又找不出不是的理由来。呵,但是想杀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而她,也有可能杀了他呢!
落雪思绪飞快转动着,但她现想的还真不是要去告诉龙驭天,而是怎么才能利用燕冰寒,因为听黎生年讲,上官舞蝶的父亲上官雷将会是大金的内患,若是上官雷真的阴谋造反,或许燕冰寒还是个依靠。
想到此,落雪便道:“不会!但是云某也不会允许殿下对我大金不利!”
燕冰寒的心思
“云恨天,我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是不是?”燕冰寒看着手里的剑,全身透着肃杀的气息。
“那是殿下的事,云某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云某若不想死,这世上还没人能杀得了我!不知云某的火云剑比起殿下的剑如何?”落雪手握剑柄,长剑指向燕冰寒,口气散漫,略带慵懒的表情说道。
落雪还不想和燕冰寒的关系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若燕冰寒死在大金,就正好给了南诏国充足的理由兵犯大金,而且大金的外忧内患中,首先应该除掉的是内患,免得后院起火,全无了退路。她之所以做出如此举动,赌的就是燕冰寒的不舍,不舍她在他眼中这样一个人才死掉,果然,燕冰寒的眉拧的更紧了,似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
良久,燕冰寒终于有了决定,将手中的剑朝地上一扔,“哈哈哈”大笑,“燕某三番两次想取你性命,却每次都败给了自己,个中原因燕某自己也想不明白,其实刚刚在黑暗中看到你的白衣,燕某便猜到是你,后来听到你出声,就确定了,本来还怀有一丝惊喜,但你却好像很不喜欢看到我的样子,云恨天,你就这么敌视燕冰寒么?”
落雪依旧板着脸,但是也收回了剑,不言语。
燕冰寒走近落雪,上下打量了一下,似疑惑地道:“以前没注意,怎么现在看,你的个头这么低?低的实在不像是个英武的男人!”
落雪闻言,脸抽了好几抽,咬牙道:“个子低就不是男人了吗?殿下此言好没道理!”
“哦?那你娶亲了吗?”燕冰寒好整以暇的戏谑道。
落雪差点晕死,刚刚还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这会儿竟抛开政治戏谑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