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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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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所指的“当年景象”是指天正十四年在北野举行的规模空前的茶会,史称“北野大茶会”,当年秀吉发布文告,从十月一rì开始举行为期十天的大茶会。只要热爱茶道,无论武士、商人、农民百姓,只需携茶釜一只、水瓶一个、饮料一种,即可参加。据说秀吉允许与会者没有茶,拿米粉糊代替也无妨,不必担心没有茶室,只需在松林中铺两三张榻榻米即可,没有榻榻米,用一般草席也可以,而且可以zì yóu选择茶席的位置。除rì本人外,爱好茶道的中国人也可出席。无论何人,只要光临秀吉的茶席的,均可以喝到秀吉亲自点的茶。这篇文告一出,应者云集,在茶会当天,茶席一个接一个,达到八百之多。秀吉更是摆出了他曾经在天皇和明朝使节面前炫耀过的黄金茶室-完全用黄金为材料建造茶室。这次茶会是茶道史上罕见的大场面,也是秀吉与千利休合作的最高峰,难怪秀吉听说要在北野举行茶会时会触景生情,毕竟千利休已经故去,而秀吉自己也不再年轻,怎能不让他感叹世事境迁,人走茶凉的悲哀呢。

秀保非常看重这次茶会,他准备邀请古田重然、织田有乐斋以及细川忠兴担任此次茶会的三大茶头,这七人皆曾是“利休七贤”之一,按照秀保的邀请函上的说法是,希望藉此机会恢复自利休以来落寞的淡泊自然的茶风。这三人听到秀保的解释觉得颇为有理,于是便很爽快的答应了。秀保命长束正家和堀尾吉晴等人查阅相关文献,定是要将当年北野茶会的恢弘气势再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而他则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茶会定在十一月二十rì举行,在此之前,秀保给天下各大名发去了请帖,并且还邀请了诸多朝廷公卿前来参加,预计参会人数不会低于八年前的那次盛会。

十一月十七rì,也就是秀保从高野山返回的第三天,他便带着以心崇传以及藤堂高虎前往了位于八幡城城下町的佐藤信康宅邸。这是一座残破得不能称之为房屋的武士屋敷,为秀保开门的满脸皱纹的老人便是佐藤淡路守信康,信康见到衣着鲜丽的秀保等人,自知是来了贵人,赶忙跪伏在地。秀保友善地将他扶起,掏出秀次的绝笔信给他过目,信康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便是秀次的胞弟,大名鼎鼎的丰臣秀保,顿时低下了头,手足无措起来。

秀保握住信康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语气诚恳地告诉他:“淡路守不必紧张,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接松千代到我府上照顾的。”信康方才得知秀次已死,早已是老泪纵横,现在秀保提出要将松千代带走,便不免有些怀疑,害怕这是秀吉斩草除根的把戏,但现在已是纸包不住火,仅凭自己这样一个卑微的家臣,又能做些什么呢。怀着满心的疑惑,信康领着秀保等人向屋内走去。

在前往内院的路上,秀保了解到,自从秀次被流放高野山,包括木村重兹(即木村常陆介)在内的许多家臣都被解除了职务成为浪人,甚至有一部分家臣被定xìng为“佞臣”而遭到逮捕,信康现在能安然无事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再者由于他的长子在增田长盛手下工作,虽说rì子过得拮据,但也还能坚持下去。

信康一再和秀保强调,不管自己过得怎样艰苦,在松千代身上付出的心血却不必富人家的孩子少,毕竟这可是堂堂关白的儿子啊,说着说着这老头竟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信康的引导下,我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屋前,信康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大概七八岁光景的男孩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看着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很难想象会是一个男孩,倒是不由得让我将他和土佐的那位“姬若子”联系起来。信康见松千代呆呆地看着秀保,自觉很失礼,赶紧命令他跪下来拜见大纳言大人。

秀保将松千代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和蔼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松千代瞪着那双大眼睛,小声地说道:“听义父说,有一位少年十七岁便当上了大纳言,想必就是您了吧,丰臣侍中殿下?”不仅秀保,就连站在身旁的崇传以及高虎也都惊讶不已,没想到松千代竟能如此聪颖,不仅巧妙赞扬了秀保,还表现了较高的汉学素养,要知道“侍中”可是大纳言的唐名雅称啊。

秀保点了点头,露出怜惜的表情,抚摸着松千代的头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便是丰臣秀保,不过还有另一个身份你却没有提到,我便是你的叔叔啊。”

(rì本律令制时代借中国的纳言之名,设大纳言、中纳言、少纳言,作为太政官的属官。大纳言、中纳言作为次官,少纳言作为判官。大纳言汉名雅称侍中;中纳言汉名雅称黄门侍郎;少纳言汉名雅称给事中。)

第二十三章 秀吉赐名

()    松千代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惊讶,而是问了秀保一句:“您既然是我叔叔,那您知道我父亲是谁么?”

松千代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秀保下意识地转过脸看着佐藤信康,信康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凑到秀保耳边,轻声告诉他:“这也是关白殿下的意思,一方面,是担心自己沾花惹草会被太阁厌恶,影响自己的前途,另一方面,由于松千代母亲的身份太过卑微,即便是将他领回府中也会受到世人的疏远和蔑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告诉他真实身份为好。”

秀保点了点头示意对信康表示理解,继续问道:“那么,松千代就没有询问过他的父母是谁么?”信康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悲伤,说道:“怎么会没问过?虽说是寄养在下臣家里,但是接受的教育是最好的,衣食住行也全都是上等的,和贵族家的孩子几乎没有半点差别,因此唯一让他失望的就是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了。他不止一次地问过我,我只能敷衍他,说他父亲是一名武士,在战斗中牺牲了,母亲也殉情了。至于具体情况,下臣实在编不出来,于是便告诫他不要过多追问,少主也很懂事,见我不高兴也就没有问下去,谁承想今天他又记起来了。是下臣没有管教好…”

秀保摆了摆手希望信康不要自责,稍微想了一下,便又转过头,蹲下身子看着松千代,笑嘻嘻地说对他说:“我当然知道你父亲是谁,我可是他的义弟呀,知道义弟是什么意思吗?”“大概就是我和义兄的关系吧?”松千代脱口而出。

秀保摸了摸他的头,欣慰地说道:“真是聪明啊,就是这个意思,告诉你吧,你的父亲叫三好孙七郎,是一位勇敢的武士,只可惜战死沙场了,我这次来便是接你回家的,你愿意么?家里的爷爷nǎinǎi还等着见你呢”

松千代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不舍地看着信康:“我还有爷爷nǎinǎi呀?义父都没告诉过我…太好了,我也想见他们,可是,我不想和义父分开啊。”信康听松千代这么一说顿时热泪盈眶,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秀保转过脸看了一下信康,和蔼地说道:“我可没让你和义父分开啊,信康殿下也会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我说的没错吧,信康殿下?”知道自己能够继续照顾松千代,信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顿时破涕为笑,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冲着松千代笑道:“是啊,义父也会和你一起回家的。”

听到这里,松千代终于放松了微微皱起的眉头,兴高采烈地扑到秀保怀里,嚷着要秀保带他回去见爷爷nǎinǎi。秀保等人立刻起程,带着松千代前往京都探望三好吉房和瑞龙院。

在去的路上,秀保告诉松千代:“由于你父亲生前和许多人结了仇,因此不得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人,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福严寺的小和尚,自幼无父无母,不久前被前往山门祈福的爷爷nǎinǎi收养,至于具体细节,就不要回答了。”

两个时辰之后,秀保一行人便来到了京都,将松千代交给了三好吉房和瑞龙院,要知道,他们的三个儿子中两个过继给了秀吉,一个过继给了秀长,自此家门可谓断绝了,这个意外得到的孙子,不仅弥补了两位老人痛失爱子的创伤,更为他们的晚年生活增添的几分乐趣。

时间过得很快,茶会在十一月二十rì准时举行,预计参加茶会的人数为八百人,谁曾想由于放宽了入席限制,正式开始的当天,实际到场人数竟达到一千四百余人,远远超过预计。

为了能在规模和质量上媲美当年的盛会,秀保花费了大量的金钱购置茶具等物品,甚至租借了名家大师的绘画以装饰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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