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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没想到秀保刚一说完,淀姬便抬起了头,痴痴地望着他,此刻从脸颊到脖颈,再从脖颈到衣襟,全都被泪水糟蹋得不成样子,好端端地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此刻竟哭成了个泪人,这一幕让秀保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他先是伸手为淀姬整了整额前的散发,后又为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一边擦还一边安慰道:“茶茶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事和秀保说便好,为何要哭哭啼啼。”
其实这些话都是秀保平常用来安慰菊姬的,只不过是见淀姬哭得伤心,顺道拿来用用罢了,没想到还真是起了作用,淀姬一听,顿时止住了哭泣,小手揉着眼睛,细声细气地对秀保问道:“真的可以和你说么,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便是,我不生气。”秀保见淀姬已有些恢复,便试图与她拉开些距离,没想到却被淀姬拽住了袖口,动弹不得,没办法只好坐在原地听她倾诉心事。
“知道我为何让你立刻处决大野修理?”淀姬啜泣道。
“看你身上的伤痕我便猜出一二,他动手打你了?”淀姬贵为天下人的妻室,竟被一个下臣打骂,秀保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出乎他意料的是,淀姬并未点头,而是干笑了几声,冷冷地问道:“若是我告诉你,让你杀他是为了掩盖我和他苟且之事,你会怎么想?”
“什么?!你!”淀姬所言犹如晴天霹雳,直打得秀保脸颊一热,双眼一黑,光张嘴巴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受大野治长强迫?!”秀保努力稳定情绪,尽力保持平静。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那种甘愿和下臣苟且的jian妇么?”淀姬早已想好把这一切全都推倒大野治长身上,她这么做倒不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更多的是不想给秀保留下一个坏印象,她相信只有这样,秀保才会接纳自己。
望着淀姬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秀保怎会想到那种苟且之事会是她主动为之?
“我明白了,定是大野治长恼羞成怒所为,这该死的大野,怎敢对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好好教训他。”说罢,秀保便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袖口仍是被淀姬拽得死死的,更要命的是,她还摆出一脸的无辜和孤苦,直勾勾地盯着秀保。这一刻,即便是傻瓜也明白面前这位少妇究竟是何意思了。
“能留下来多陪陪茶茶么?”淀姬往秀保身边挪了挪,很自然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嗲声道:“出了这种事,茶茶自觉对不起太阁,心里甚是苦闷,你感觉到了么?”
秀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猛一用力,将衣袖从淀姬手中拽开来,下意识地往一旁退了退,结结巴巴地劝慰淀姬,却还是耐不住朝她那傲人的双峰忍不住瞥了几眼。说实话,家中那么多夫人中,除了菊姬就没人能与这位淀夫人匹敌了,不过菊姬最近都忙着照顾竹王丸,根本是不让秀保得逞,想来也有小半年了,难怪自己会这么不争气。
“你怎么了,一头冷汗?”淀姬用秀保给她的手绢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虽说方才浸染了泪水,却能闻到一种淡淡的、无以言表的芳香。(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内府抵达
面对淀姬这般娇柔妩媚攻势,秀保纵使意志再坚强也难以经得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终于,在淀姬的手绢伸向自己脖颈的那一刻,秀保轻轻拽住了她的手腕。
“秀保,你怎么了?”虽然嘴上表示惊恐,可事实上淀姬并未作出任何的反抗或是阻拦,她依旧羞红着脸,紧挨着秀保坐着,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看似天真无邪地眨呀眨,此刻的她,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羔羊,正孤独无助地等待着面前的饿狼发动最终的攻击。
望着面前这位如少女般羞涩,却又饱含少妇风情的淀姬,秀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野性,用力一拽,便将她揽入怀中。此时的秀保忘却了所谓的君臣纲常,淀姬身上散发的香气让他无法自拔,一切来得太突然,却又貌似水到渠成,秀保贪婪地嗅着淀姬的脖颈,在那特有的气息中欲仙欲死;淀姬却也一改方才的娇羞,缓缓地闭上眼,喘息着将双峰紧紧靠上秀保的脸颊,在这名少年身上,她似乎找回了飘逝已久的青春。
正当两人欲仙欲死,准备宽衣解带,共赴巫山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美妙的意境。
“夫人、右府殿下,听闻大阪发生变故,德川右府特率领三千精兵前来勤王,现在军队已抵达篠山村,特派使番前来报告。”说话之人乃是松浦秀任,声音洪亮而又粗犷,着实将秀保和淀姬吓了一跳。
“知道了,你先替我派人前去迎接,我和夫人还有些事情要谈,稍过片刻便去平野口恭候。”秀保一边说着,一边整了整衣冠,而淀姬依旧以为在他的怀中,恋恋不舍。
待松浦秀任领命离开后,秀保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面对怀中小鸟依人、衣衫不整的淀姬,他不禁浑身冰凉,一把将她放开,连声说道:“方才是臣一是昏了脑袋,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如有冒犯,还望夫人恕罪!”
“恕罪?!”淀姬似乎还没缓过劲来,依旧使劲地往秀保怀里蹭,娇羞地念叨:“秀保你怎么了,这是茶茶自愿为之。何来的罪过?”说罢,又执着地将胸脯往秀保怀里挺了挺。
虽说淀姬比自己家中的女眷诱人许多,可她毕竟是秀吉的夫人、秀赖的母亲,自己身为臣子,若是真的和她苟且,那和大野治长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秀保终于忍心将淀姬推开,耐心地劝说道:“夫人天姿国色,但凡是男人都会想入非非。秀保也不例外,可您也知道,臣就是臣,若是做出不臣之事便是逆臣。这种人和大野治长一样,是不能存活于世的,我想夫人也不愿看到秀保身首异处,遗臭万年吧?”
“不让外人知道不就行了。”淀姬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就像今晚,若非松浦秀任来的不是时候。你我不就可以成鱼水之欢了…都怪这个松浦,看我明天怎么训斥他。”
听着淀姬天真的话语,秀保既无奈又觉得好笑:“您贵为国母,真愿意和秀保如此?”
淀姬立即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如若你不嫌弃,茶茶愿意一辈子侍奉秀保…虽然你是阿江的夫君,但是在她面前我会尽力克制的,还请放心。”
“放心?我能放心的了么,”秀保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淀姬脸颊上的淤痕,眼中流露出一丝依恋和不舍:“进入大阪的那刻起,你便注定要见证太阁的去世,既然是太阁的遗孀,就要有常人所不及的忍耐和坚强,就像北政所一样,要耐得住寂寞。茶茶,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今晚秀保很后悔,并不是因为和你发生不臣之事,而是后悔没有早生十年,若是那样的话,兴许你便是郡山城的淀御前了…可是天意如此,你我皆改变不了,如今不论是大老还是奉行,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秀保的位置,若是此事传到他们耳中,别说我的地位,就连你能不能继续抚养秀赖都要两说。所以茶茶,听我一句,此事到此为止,我还是臣,你还是主,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只有这一层关系,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当做是秀保一是冲动所为吧。”
说罢,秀保便站起身,狠狠地别过头去,径直往门口走去。
“真的不能在一起么?”就在秀保准备推开纸门的那一刻,一阵抽泣夹杂着不甘传到了他的耳中,“哪怕是十天、一月、乃至一年,你都不能来陪陪我么?”
“也许吧,臣也不知道。”秀保终究还是说不出那个“不”字,这句话尽管是敷衍,但总比果断的拒绝要好一些吧,“除了面见少主,或者陪同阿江…臣,应该不会来本丸了。”扔下这么淡淡的一句话,秀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室,独留下淀姬一人在房中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