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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夏宇承返回嘉封城的时候;秦家前院已经一片狼藉;有两间房的房顶都掀翻了。如今秦天虎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秦家老爷子就把儿子接到了后院,既方便秦家人贴身照顾;又能把自家前院腾出来让几位世外高人居住。几位当家离开之后,秦家前院就成了白夏光、越恺刑和新徒弟洪展槐的暂居地。
裴天奉本想让大伙搬去裴家的庄园住;可一想到尚不知真情的裴老爷,裴天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解释他要随裴永邦返回修真界的事。
还不等宝剑落地,夏宇承就心急地从上面飞跃下来,连剑都来不及收就冲进了白夏光和越恺刑休息的房间。
房间内;一身白衣的白夏光胸前一片血红;本来就白的小脸此刻已经毫无血色。要不是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生气;夏宇承简直要以为眼前的白家独苗已经去了。
越恺刑倒在房间的另一角,和白夏光相隔甚远,但同样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来不及检查他们的伤势,夏宇承急忙拿出白家秘制的救命丹药,给两个命悬一线的小辈服下。确认两人的脉搏都趋于平稳,夏宇承才长出口气,开始给白夏光包扎外伤。
“唔!”突然,隔壁已经没了屋顶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一声闷哼,夏宇承眉头轻皱,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院子里除了白夏光和越恺刑之外,似乎还有个没见过的小徒弟。
急匆匆赶到隔壁,夏宇承在瓦砾下面找到奄奄一息的洪展槐。和白夏光越恺刑的情况不同,洪展槐的身上并没有外伤,之所以会晕厥过去,完全是因为被倒塌的房子压住导致窒息。
初见洪展槐,夏宇承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白家小一辈的弟子足有二十几个,可论天分和资质,没有比得过越恺刑的。而眼前这个叫洪展槐的小伙子,无论资质还是灵根都是相当优秀的,只要这孩子肯潜心修炼,假以时日,一定能能为和越恺刑一较高下的白家顶梁柱!
见洪展槐的小脸被憋得发紫,夏宇承赶忙用力在洪展槐的后背上拍了两掌,帮他顺气。半晌,洪展槐咳了两声,才算把这口气顺过来。缓缓睁开双眼,洪展槐看到了一张相当英武又不失书生气的帅脸,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又该如何反应。
“还有哪里不舒服?”见洪展槐的眼神有些茫然,夏宇承的心又提起来了。别看白夏光和越恺刑受的伤都比较重,但毕竟是修真之人,他们的恢复能力也是很彪悍的,配合上白家秘制的药丸,估计最多三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可洪展槐不同,这孩子是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万一身上还有未发现的伤,那可是致命的啊!
洪展槐下意识摇了摇头,跟着又张了张嘴,小小声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渴了!”在瓦砾下埋了大半宿,洪展槐觉得自己还没死根本就是个奇迹!
夏宇承把洪展槐平放在地上,转身去井边取水。看着洪展槐喝下满满一葫芦的水,跟着又打了两个满足的水嗝,夏宇承终于露出今晚上的第一个欣慰笑容。
“你就是夏光带回来的小徒弟洪展槐吧?”夏宇承和颜悦色地询问着,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真想给洪展槐讲讲修仙入道的好处,让这孩子心悦诚服地拜入白家。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那钱少爷到底是如何发飙伤人的。
“嗯!”洪展槐虽然不太喜欢白夏光的填鸭式修仙方法,但他本身对修仙还是充满了兴趣的,所以和不情不愿的钱少爷相比,洪展槐的自主学习性要高得多,被强行喂的丹药也就少了几颗。
“你还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看了眼废墟般的秦家前院,夏宇承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三百年前为了镇压鬼妖拆了人家祖坟,如今又把人家前院门面给掀翻天,白家好像欠秦家的越来越多了。
“记、记得!”洪展槐的身子猛地抖了两下,晚上的经历实在太过惊心动魄,让身为富家少爷的洪展槐忍不住恐惧。
“别紧张,慢慢说!”夏宇承轻轻抚慰着洪展槐的后背,随着那只修长双手的游走,洪展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身体也抖得不那么明显了。
“前两天,他们又带回来一个年轻人,说那人以后就是我的师弟,也是白家的入室弟子。”洪展槐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称呼白夏光和越恺刑,最后只好用“他们”代替。夏宇承理解地点了点头,示意洪展槐继续说下去。
“钱师弟似乎对修仙的事没什么兴趣,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说,钱师弟就只有一句话‘我要回家’!”说到这里,洪展槐苦笑两声,他从小就做梦能拜入名家开始修仙,因此即使被白夏光掳来,洪展槐的心里也没有太多反感的情绪。
可钱风流不同,钱少爷满脑子就只有朱魏,一想到修仙之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朱魏,也见不到家人,钱少爷就恨不能肋生双翅返回钱家。不过他又怎么能挣脱白夏光和越恺刑的束缚呢,除了被暴力镇压,钱少爷就没有第二条路能走。
见钱少爷被欺负得如此可怜,洪展槐有些看不下去了。劝白夏光放钱风流回家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洪展槐决定劝钱少爷接受现实,毕竟修仙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不仅能长寿,还有机会飞升上天成仙得道。最次的,还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省去了许多麻烦。
今天晚上,洪展槐照例带着小零嘴来到钱少爷的房间安慰他,却发现钱风流因为吃了过量的丹药而再度昏迷。看到钱风流的脸颊上有些脏,洪展槐想拧个帕子给他擦擦。
当沁了凉水的帕子沾到钱风流脸上的时候,钱风流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起初,洪展槐还以为钱风流是因为凉帕子的刺激才提前醒过来的,可当对上钱风流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时,洪展槐意识到自己错了。
还不等洪展槐转身,钱风流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掐住洪展槐的脖子,洪展槐惊慌之下伸手去掰钱少爷的手指头。
洪展槐的天生神力不是盖的,饶是此刻的钱风流很疯狂,依旧被洪展槐逃脱了。一摆脱钱风流利爪的控制,洪展槐就高声叫了起来,向隔壁的白夏光和越恺刑求救。
还不等白夏光越恺刑赶过来,钱风流突然纵身跳起,竟然将房顶撞塌了半边,从房上飞到了院子里。来不及逃出来的洪展槐被掉下来的房顶以及倒塌的墙壁压在了下面。
“当时有半面墙倒在了边上,所以我并没有被埋。”洪展槐走到瓦砾边上比划着当时的场景,他那时所站的位置比较靠边,墙和房顶并没有全砸到他的身上。
“我费了半天力气才把那面墙推开,可没想到,旁边的房子也突然倒了,我被飞来的房梁击中胸口,还不等逃跑,就被瓦砾砖石给埋了。”洪展槐心有戚戚焉地拍着胸口,早知会被二次压住,他宁愿躲在那半面墙下,至少那里还有少许空间,不至于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那你知道钱风流和他们间发生了什么吗?”夏宇承了然地点头,钱少爷的反应和他先前预想的一样,只希望这时候的钱少爷不要突然变异,不然留守的裴天奉和朱魏就危险了。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第一次从瓦砾地下爬出来的是曾看了一眼,正看到钱师弟从他们的房间里跑出来,手上似乎还有血迹。至于那血迹是谁的,我就不知道了。”洪展槐回忆半天,也只能想起这点线索。当时白夏光和越恺刑还没出屋就被飞过去的钱风流袭击了,他们和洪展槐之间隔了一面前,累死洪展槐也不可能知道那屋发生了什么。
回想着初见白夏光和越恺刑时,二人所躺的位置判断,夏宇承估摸着当时两人听见洪展槐的叫喊就想冲出房门,可没想到钱风流快人一步先发制人,先冲进了他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