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2)

王欣领命而去,才到门口,便听见王佳安唤道:“且慢!”

蜡烛在缓缓地烧着,青烟袅袅。

王佳安闭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才道:“本

宫一直对太后恭敬有加,从未有半点怠慢,可是她想对御史大人动手,还牵扯到本宫。”

王欣疑惑的看着她。

王佳安抚了抚额头:“如果是以前,本宫不会有什么顾虑,但是现在淑妃娘娘怀孕,本宫不想看着她的孩子生下来。”

肖碧云本就觉得梁舒那样身就是个媚惑君上的主儿,本想着皇上过上两年对梁舒兴趣淡了就好了,不曾想这会连子嗣都有了,她和梁舒这把火得在烧大点!

她左右权衡,到底咬牙忍下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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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服局里,精美的银盘上垫着黑色丝绒布,各种簪钗、珠翠、金胜、步摇、挑心、头箍等等,安静的躺在黑丝绒中,于尚服检查着于司宝送上来的首饰珠宝。她一一走过,看得十分仔细。

采依跟在于司宝后面,偷眼瞧着她,雍华的绸缎宫装,高傲冷漠的神情举止,等她走到那根九尾凤簪前,驻足的一瞬,似在细细观验。采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于尚服拿起那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露出一丝笑容。采依感觉到前面的于司宝深深的松了口气。

那九凤朝天簪以黄金屈曲,上缀无数珠玉,晶莹辉耀,富贵无比。同时,还这宝细华钗中,还有同款的华盛、步摇、发钗、发钿等,无一不是精湛华贵,各有各的特色。

于尚服坐在椅子上,有宫女为于尚服呈上一杯茶,于司宝接过茶水,亲自递到于尚服面前:“尚服请喝茶。”

于尚服接过来,用杯盖撇了撇沫,吹吹上面的烟雾,不咸不淡地问:“是哪位宫女做的?”

采衣跪在地上:“是奴婢。”

从这名宫女进屋的那一刻,于尚服就在打量探究她。待过掖庭局的人,或多或少会表现出怯懦和瑟缩,还有自卑,而她却没有,从容不迫,于司宝说她出自官家,这通身的气派却老成世故,颇有心计。

这样的人,虽然有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精美的发簪,可她很不喜欢。

采衣跪久了偷偷抬头,正好一眼看到于尚服的眼神,心极快的跳动了一下,又赶紧将头低下来。

于尚服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但采衣在掖庭局里呆了那么久,察言观色已是深入骨髓,因此,对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

于尚服竟然对她起了防备之心?采衣的脑子极快的转动着。不由得想起方淼晴对她说的。

在宣宗时期于尚服是秦贵妃的大宫女,后来秦贵妃落败,带着八皇子去了江南,她适时投诚,受过大刑后沦为采薇宫的一名小小宫女。这样一个有着不怎么辉煌历史的人,居然能在五年前,扶摇直上,空降成为尚服局的尚服。

这个女人在秦朝儿还是宫女的时候,就看重她,在淑妃娘娘还只是个花鸟使选进的秀女时,就可以依附,她的眼光不可谓不准……她城府深沉,提防着所有的人。她一心要将自己的侄女培养成下一代尚服,所以,怎么可能允许司宝司里面出一个心机和气度不凡的宫人。

想起方淼晴那双深不可见的眼睛,采衣在短时间内有了决断,她的身体微微有一些发抖,似乎很害怕。

于尚服的眼神很快的闪了一下,沉声道:“你怎么了?”

采衣把头埋在地上:“奴婢……奴婢该死!”

于尚服不解道:“你做出了这么精美的首饰,本尚服还没有表扬你,为何该死。”

采衣面色苍白,咬着嘴唇不敢说。

于尚服沉静的看着她,那目光如千斤顶一般看着她。

采衣道:“这……奴婢骗了于司宝!”

于尚服眸色动了动,看了于司宝正茫然着,心下一叹,使个眼色让宫人让宫人全部退下,然后看着采衣道:“说吧。”

“奴婢根本就没有见过陈福楼的画册……”她满是羞愧:“那根簪子和手镯也不是奴婢的。”

于司宝大怒:“那是从哪里来的?”

第七十八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采衣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说还是不说?她心里不停的犹豫着。

于尚服面色平静,声音沉稳:“你做的簪子不错,本尚服曾经也看过陈福楼的首饰珠宝,你的工艺与她是有点相像。”

她缓缓起身,踱步到采衣身边:“你进司宝司时,本尚服曾经查阅过你的资料。吴采衣,十七岁,为吏部郎中吴忠义之嫡女,吴忠义参与三年前科举舞弊案,被判流放北疆,他家中女眷全部充入后宫为奴。”她顿了顿:“要你一个官家小姐,在掖庭局那种地方,真是为难你了……不过你也聪明,知道趁着司宝司选拔人的时候,适时拿出那簪子和镯子献给司宝,只是,像你这种罪官之女进宫时,要没收所有的财产,接受检查,你是如何攒着这两个宝贝进来又在掖庭局相安无事度过那两年的?”

原来,于尚服什么都知道,采衣只觉得胸中一团火焰在烧灼着,后背的汗迅速地渗了出来。

于尚服的手指抬起她的脸,对着她苍白的面色,唇角微微一扬,眼中却是冰凉的光,轻蔑如俯视一只蝼蚁:“乖乖说出来,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采衣眼睁睁看着自己额头的一滴汗水落下来落到于尚服的手指上,于尚服嫌弃的拿开手副。

“你既然自己先承认错误,肯定是对本尚服的为人有所了解,知道瞒不过来,也是个聪明人。”于尚服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缓缓道:“有些事情,该说的不说,决定的是你的一条命!”

采衣盯着脚下又缓缓划开的一滴汗珠,勉强说:“若是奴婢说了,尚服可以饶奴婢一命吗?”

于尚服笑道:“本尚服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把你送进暴室时为你说好话,少上点刑。”

采衣整个人摊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于尚服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其实奴婢并不是吏部郎中吴忠义之嫡女,奴婢并不是真正的吴采衣。”

话音才落,于司宝和于尚服皆是一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于尚服冷冷地看着她。

“求于尚服和于司宝救命!”采衣仰头看着她,“奴婢是吏部郎中吴忠义外室之女,没有记在族谱里,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有我和我母亲的存在。”她听到自己的心口怦怦跳得厉害,她知道自己的性命,还有未来都在这一刻,但愿方淼晴告诉她的,这能有用。

“当初我父亲获罪前一夜,将嫡姐送到我家,让我顶替了嫡姐进宫。因为我和我嫡姐面容相似,只要一点乔装,就没人发现。”

于尚服的目光僵在她身上,缓缓道:“偷换囚犯,这可是死罪啊。”她顿了顿:“那这些宝贝你是如何来的?”

采衣道:“奴婢在宫中过得不好,秦公公贪财,经常克扣宫女的东西,奴婢只能靠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做些针线活,托内侍拿到宫外去卖,然后再将赚来的银子买些必需品送进宫来。”

秦公公这个人,于尚服深知其品行:“然后呢?”

“奴婢的绣活有一个特点,喜欢在底下加绣一个竹子,映照奴婢的名字,玉竹。不知怎么的,就被我母亲和嫡姐买到,我母亲认出那是我的工艺。她们将书信缝在我托内侍买的衣物里或者是藏在吃的东西里面。而我将需要的东西缝在绣品里,我们就一直这么联系着。”玉竹,是她的字,不过在宫中没人知道。

“后来,司宝司招人,奴婢将此事告诉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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