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一二三再而三的阻拦南燕和北齐的联盟,先后杀了齐国太子,齐国公主,齐国四皇子,还有失踪的晋王殿下,无所不用。南燕和北齐的使者在燕山共商联盟之事,由燕山大将易惊天和齐国使者签下联盟协议书,共同出兵对抗北匈。
然而,搜寻多日,晋王楚昭夜依然查无所踪。
楚昭然连续几日没有睡好,他请国师来太极殿商讨了很久,后派了自己的亲随前往晋地,暂管晋地一切事务。
而在塞外,北匈在北齐和南燕的联合围攻下,往西败去,渐渐退出漠北。漠北之地由燕齐两国共同分管,这个消息传来举国同庆。
然而,没有过多久,国师在出宫回府的路上失踪了。
楚昭然派出人马到处搜寻国师而没有找到,他越发的惊疑不定,往晋地派出了三千骁骑营镇守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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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彦家母带着最小的儿子彦天乔进宫探望女儿彦珍清,方淼晴闻讯而去。
正殿里烧着融融炭,四面帐幕低垂,炉中一缕幽芬倾吐,方淼晴爱不释手的看着怀中睡熟的天儿,难怪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这个孩子怪熟悉的,这模样活脱脱就是她哥哥的翻版。
彦母看着她,想起自己的大女儿,霎时间泪如雨下。
彦珍清赶忙递过帕子,小声道:“娘,皇后娘娘在此,你这是做什么?”
彦母才哽咽着止住,道:“我对不起小乔,为母不强,只能让她在尼姑庵里孤孤零零的长
大,这辈子就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不配为母。”
她慢慢的道,“小乔死后,我是多想和她一起去了,但看着这个孩子,毕竟是她最后的血脉,在悲伤也得捱过,不能对不起她,连她的孩子也护不住。”
方淼晴低声道:“如今都过去了,你再提,不过徒然悲伤,现在孩子安好,比什么都好。”她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软榻上,站起身,对着彦母深深鞠躬:“若不是彦伯母,我叶家也不会留有血脉。请彦伯母受淼晴一拜。”
彦母的眼泪掉得更多了,她扶起她,连话也说不清楚,只是看着榻上熟睡的天儿,又看了看方淼晴,泪流不止。
方淼晴觉得奇怪,扶住她:“彦伯母,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先别哭了,你慢慢说。”
彦母到底是久经事故之人,她哭过了这一场,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擦了眼睛道,“天儿……他……他命不久矣。”
一想到如此,她的眼泪又流下来。
方淼晴被这句话震到,她转头看看天儿,只觉得看他怎么看怎么可爱健康,一时有一些无措:“彦伯母,这是怎么回事?天儿……他怎么了……”
第一百零四章 你别生气
彦母举袖掩面,放下来时,眼眶通红:“这些日子天儿越发嗜睡,我请了名医过来看,都说天儿活不过今年。”
方淼晴如坠冰窖!她的脸色白了青、青了白,足足半晌,她才问:“怎么会这样?”
彦母泣声痛哭,难以自拔绂。
彦珍清道:“姐姐将人送过来天儿已经中毒了,只是被叶家的抑毒丸给抑制住。彦家每日用名药补着,养到现在,但是今年起,天儿越发嗜睡,醒来时好好地,一旦入睡,有时候会睡个两三天才醒,若不用力叫醒他,他仿佛就会就此睡死过去。”
方淼晴先是惊了一惊,她走到天儿身边,摇了摇他的身子,轻声唤道:“天儿……天儿……彦天乔,天乔……”
小孩子眼睛紧闭,睡得很香。方淼晴手上的动作越发大了,整个榻子都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但是无论她怎么撕声竭力的唤,孩子就是没有醒来。
彦珍清的泪珠纷纷而落,凄然道:“我们请了仙中手林神医过来看,天儿表面看是没事……若不是林神医断言,谁又肯相信肯相信他如今连三个月也未必能够活到了呢?”
方淼晴趴在彦天乔旁边,整个人似乎失了全部力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问道:“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彦珍清道:“寒毒。逼”
寒毒是北齐皇宫圣品,在民间很难寻到。方淼晴猛然坐了起来,眼中杀机大盛,咬牙切齿的道:“又是北齐……诬陷我叶家通敌,害死我哥哥和小乔,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彦母不禁泪如雨下:“都是我作的孽,叫小乔这样年纪轻轻的就被人杀死,而如今又要先送外孙去吗。”
彦珍清小声安慰道:“娘,你不要吓皇后,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解的。”
方淼晴转头看向她,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颗稻草道:“你有办法?”
彦珍清哽咽道,“这便是我进宫的原因。林神医说过,这寒毒没什么可解的——除了前朝所传的冰蟾子,冰蟾子世间上仅有一颗,被锁在皇宫大内的珍宝苑里……”
“冰蟾子?”方淼晴喃喃道,她稍稍松了口气,“这东西在皇宫里,这就好找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弄过来的……”
彦珍清摇着头难过道:“我原以为也是这样的,所以进宫只盼能一朝得宠求得皇上赐冰蟾子。但后来发现这是件难事。先不说这冰蟾子世间只有一颗,皇上也不会轻易赐人的;再且,那珍宝苑在宣宗时期的一场大火,烧了大半。当时遗失了很多钥匙,有一些阁楼的机关也都烧毁或者变形了,这些年来,皇上找了好些能共巧匠,还是没有将最关键的楼打开。”
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没能打开,不代表不能打开。”方淼晴咬着唇:“我回去这就叫人打开来。”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皇后。”彦珍清拦住她:“这珍宝楼是燕太祖所建,里面机关重重,经过大火,四周机关被火烧坏了,里面已经失控,防不胜防!宣宗和当今圣上都请过大师开过,但没有成功的,倒折损了几名大师的性命,所以开珍宝楼才停止下来,就算能打开也需要一段时间,到时候天儿还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
“总不能坐以待毙。”方淼晴闭上眼:“一个人不行,那我就将全天下的技工都请过来,不相信还找不到冰蟾子。”
“方妹妹。”彦珍清拦住她:“你听我说,还有一个法子。当初这珍宝楼是由司马家族的先祖参与设计的,珍宝楼的机关图纸现如今应该还珍藏在司马家族的宗祠里,若是能得到图纸,这件事会事半功倍的。”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司马韵这个人冷漠无情,彦家曾多次提出要看看图纸,都被司马韵堵了回去。”
方淼晴沉默了一会儿,只一会儿,她小心翼翼摸着天儿的脸颊,感受着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一字字道:“我的侄子一定会好的!”她转身出了清水宫,往内侍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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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省里的人一见到皇后娘娘亲临,各个屏住呼吸跪在地上。
方淼晴开门见山问道:“朝安呢?”
立马有公公领着方淼晴去了后院。在中秋节因为朝安公公多问了几句被楚昭然杖责降职,近把个月来都呆在内侍省里做杂活。
朝安一看到方淼晴就跪在地上:“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方淼晴镇静道:“朝俺公公今日不见,本宫实在想念你。你出来,与本宫到外头走走。”
朝宋恭敬的跟着她出了内侍省,到没人的地方,小声说道:“皇后,你找奴才何必亲自来,叫人过来找奴才就行了。”
“我要见司马韵。”方淼晴直接了当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要见到他人。”
朝安愣了愣,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小声道:“司马大人前些日子已经被赶出宫去,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