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凤珮一蹦三尺高,嫉妒心瞬间爆发,“爹!您怎么能这样?连我带梧桐,您统共也只做了那么几件衣服啊!”
凤宁不以为意,只拉着凤青的手,对女儿笑道:“他是你夫君,我疼他不就如疼你一般么。”
安置
“好了,你父亲喜欢那孩子,就让他们聊吧。珮儿,你随我到后面去走走。”凤吟也起了身,“宁儿,让人送些点心到亭子里去。”
“是。”凤宁微微低了低头,目送着凤珮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凤吟走到后面,才转身对凤青说:“我去厨房给珮儿和吟君做些糕点,你来帮忙吧。”
“好。”凤青乖巧地扶着凤宁,两人如同亲父子一般地去了厨房。
另一边,凤珮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凤青现在在父亲的眼里竟然比自己更重要。于是闷闷地生起了气,也不说话,跟在凤吟后面心不在焉地走。
“你这小孩子脾气真是一点儿也没见收敛,”凤吟停下脚步,摇了摇头,“如今梁学士也不在了,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替我看着你。”想起女儿的个性来,凤吟就开始头痛,那样深明大义的孩子,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比谁都固执地在坚定地执行着自己的信念。但过犹不及,万一她动了逃跑的心,那也是没什么能拦得住的。
“有啊,天下苍生。”凤珮很泄气地答了一句,“娘,您放心,该做的事情我会一一完成。就算老师不在,照样有看不见得眼睛盯着我呐!”
猛然从任性的小女儿口中听得这样的话,凤吟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你是真明白了还是说好听的逗为娘开心?”
“娘,这种事情可以随便乱开玩笑的吗?”凤珮歪着头往远处看,发现在花丛中间有个身影正在忙碌。
凤吟顺着凤珮的视线看过去,“邵岷自从离开涅槃宫之后好了许多,现在最愿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了。”那个正在忙着给花园除草的人,正是凤吟的皇正夫凤邵岷。
“娘你是解脱了呀……”凤珮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虽然凤瑆和凤窦氏的谋逆伤了凤吟的心,并且搞得炽羽乌烟瘴气。但她好歹把这个烂摊子揽了过来,并且基本算是收拾干净了,“这种神仙眷侣的日子,我是想都别想。”
凤吟伸手轻轻拍在她肩上,“丫头,说的我成了不负责任的人啦。娘告诉你,只有这个选择是对凤华最有利的。”
“我知道,我知道……”凤珮顺手就挽住凤吟的胳膊,靠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往前面的小亭子走,“娘,这些年您有多么不容易,我现在才总算有了个明确的认知。所以您愿意休息,我当然会义不容辞地替您撑下去。只是要按我的方式。”
凤吟笑而不语,直到两人在亭子里面落座,才接着说道:“你姐姐她们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姐姐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夫君,终于耳根清净了。玫姐姐还在戍守边疆,珂姐姐也好好地待在封地。”凤珮知道凤吟必然留了眼线在她们身边,这样问不过是例行确认罢了。
“那就好啊。等白露生了小公主,什么时候也带到玫瑰原来让我和你爹见一见。”凤吟就像是一个想与全家共享天伦的大家长一般,慈祥而温和,“到时候小梧桐也该会叫祖母了吧。”
“娘……”凤珮有些感慨,自己那样犀利而决绝的女帝母亲,现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对了,我有件事得娘帮忙。”说起白露,凤珮又想起了炽羽有变的情报来。
“什么事?”凤吟立刻恢复了正色。
“也不是什么大事,娘知道我这次出行的目的。姐姐说炽羽已经隐隐地开始有动向了,我这边必须走的越远越好,所以凤青,我想就让他暂时留在玫瑰园。等回来的时候我再来接他。”本来带出来的人手就有限,凤青又是完全没有防备能力的人,再加上齐方瑞和冰夏,的确是分散了不少力量。而这个玫瑰园,凤珮进来时已经观察过了,地形十分隐秘,母皇从前又是凤神卫出身,所以这里的安全是不会有问题的。
凤吟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在聊什么呢?”凤宁带着凤青端着糕点和茶水进了亭子,凤珮向凤吟递了个感谢的眼神,转而对凤宁说:“我跟娘商量过了,既然爹喜欢青儿就让他在玫瑰园里住一阵子。我出去爹您也知道,人带的越多越得分神。主要还是怕……”
“我知道,那青儿,你去把行李收一收,就暂时住我那里。”当然明白女儿的意思,凤宁立刻也同意了。
“园子里还有地方可以住,等珮儿走了你们再慢慢安置吧。”凤吟捏了一块花糕,“宁儿。”
“是。”凤宁点头,“珮儿,喏。”他把凤珮最喜欢吃的点心盘子推到她面前。
“谢谢爹。”凤珮道了谢,心里总算释怀,于是跟着胃口大开,连着吃了数块凤宁亲自下厨做的点心。
没有在玫瑰园做过多的耽搁,第二天一早,凤珮就带着精简过后出巡人马继续出发。
万岳府道,昌元府道,溭缣府道,一个一个地方地巡查民情,一个一个地方地探访,就在不知不觉中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初春已成了盛夏,而出巡的队伍也到了南方的边界。
炽羽那边的异动还在继续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一股不祥的气氛笼罩,却没见任何实际行动。凤珮和凤璃都很着急,可是又无法逼的元凶再近一步加快动作,所以只能干巴巴地守着自己的位置丝毫不敢松懈。
这一路走,一路也换了不少官员,新选的官有一半多都被派出去了,有些刚到任没几天就有了不少建树。这让凤珮大大地自赞了一把自己看人的眼光。本来是打算到了南边上就往东走,去看看东边那些临海的府道,可是天机传来的消息却让凤珮改编了原本的计划:千越的并寨之争又起,还有不久前回去的段妖颜被嫁给了渡河普拥恼鳌?br />
千越是凤珮少数几个没去过的国家之一,既然是凤华的盟友,自然要好好了解现在它的情况如何。
于是凤珮决定,悄悄到千越去看看,当然,要绕过渡河普印?br />
带我走
好歹在星城混了那么多年,凤珮装起外来归国人士来还是相当靠谱的,衣服一换,面纱一挡,立刻谁都认不出来这位号称回乡探亲的女商贾就是凤华的女帝。
由于是临时改变计划,所以没有现成的资料可以了解当地的情况,凤珮就命令放慢速度,权当是来千越观光旅游。千越各个寨子用的语言是只有真正的当地人才听得懂,不过凤珮既然摆着归乡探亲的身份,不会千越的语言也是理所当然。
索性她们现在还在离着凤华边界不远的地方,大多数人用的还是凤华的语言,沟通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千越不像凤华一样四季分明,而是整年的闷热潮湿,各种飞虫也多。所以当地人搭起用驱虫草铺底的竹楼,上面是可供休息的卧室,下面则是空的,可以按照各自的喜好在四根或八根竹子围成的空间里任意布置。不仅是民居,客栈也是这种格式,店家在首尾各有占一座大些的竹楼,中间的一片竹楼就是给客人的房间了。
凤珮觉得这种竹楼十分新鲜,很有些少数民族的特色。晚上睡觉时能感觉到一阵阵微风透过竹子的间隙吹进来,还带着驱虫草特有的香气,大大地改善了她的睡眠质量。
千越的景致也好,小桥流水,蓑衣斗笠,如同江南水乡般温婉宁静,却有时也能见到孩童玩闹,男子争执。听姐姐说千越的人民风朴厚而彪悍,一向最重的就是真心。原本凤珮还不怎么信,可实际到了这里,再想想段纯颜和段妖颜那样的固执,也就明白了姐姐的所感的确是有道理的。
“夫人回来的可是时候,咱们寨主子娶了夫满七日,这就要带着新夫君回来啦!”凤珮站在小溪边上和正在洗衣服的大叔聊着天,“听说新夫君就是段老大那最受宠的儿子呢。”
“嗯?”凤珮觉得事情不对,“段老大最受宠的儿子不是妖颜王子吗?他,他不是已经嫁人了么?”
大叔惊讶地看着凤珮,又忽然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夫人在外面时间太久了,连寨子里的规矩都忘光了啊!娶了新夫君,要在丈母娘家住上七天才行!咱寨主子娶的当然就是那妖颜王子,段老大哪儿还有别的儿子更受宠啊。”
凤珮顿时傻眼,明明是计划绕开渡河普拥模揖龆ㄗ∠碌氖焙蛞参使苏饫锊皇嵌珊悠啊,怎么还出现了这种状况?
“哎!你看!寨主子带新夫君回来了!”大叔兴奋地站起来往桥那边张望,指着远处的队伍对凤珮说。
凤珮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