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主动站出来请辞。饶是如此,散朝后,众人看我的眼光总和平日不同。崔三郎更是尖酸刻薄,借着此事狠狠地奚落了我一通。”
……
谁遇到这等事,都会觉得糟心。
傅卓看似温和,实则心高气傲。被众人用看“奸佞小人”的轻蔑目光看着,心中懊恼,可想而知。
他和崔三郎同为中书令,一直面和心不和,明里暗里的较劲争锋从未停过。
崔三郎一直被压着一头,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回算是逮住机会,毫不客气地出言嘲讽羞辱他一番。
偏偏傅卓无法反驳,只能生生地咽了这口闷气。
罗芷萱见傅卓神色阴郁烦闷,自是心疼不已,伸手握住他的手:“你也别太过生气,气坏了自己身体可不值得。崔三郎嫉恨于你,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你别理会他!”
傅卓闷闷地应道:“都是天子近臣,皇上更信任更器重我,他被压了一头,便处处看我不顺眼,和我较劲。我实在不愿理会他。”
奈何两人都是中书令,每日见面机会多的是,再不喜对方也得忍着。
罗芷萱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傅卓,默默地握着他的手。
傅卓同样沉默不语,眉头依旧紧皱。
过了许久,罗芷萱才轻声打破沉默:“你今日心情烦闷,怕不止因为这一桩事吧!”
傅卓神色复杂地嗯了一声。
罗芷萱抬起眼,轻声问道:“你可是为了皇上久病不愈而忧急?”
傅卓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
……
萧诩一病就是数月,一直在椒房殿里养病,再未上朝露面。储君萧天奕代父上朝,听政理事。
时间久了,就是再迟钝的人也会生疑。
皇上生病是常事,像这般避不露面的,却是第一回。
皇上的病症到底如何?是否还有痊愈的希望?抑或是就此一病不起,大秦将要由年轻的储君继位?
便是傅卓,也免不了思虑忧心。朝中众臣会如何作想,可想而知。
有储君坐镇朝堂,中宫皇后坐镇后宫,母子合力稳住局势。人心浮动,却是谁也无法控制。
“……魏王韩王一前一后上奏折,显有试探之意。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藩王叛乱夺位之事,怕是会再次上演。”
罗芷萱听得心惊不已,下意识地应道:“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傅卓目光一闪,语气冷然:“魏王韩王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这么多年一直被先帝弹压,后来又因齐王被诛心生忌惮,这才不甘不愿地困在藩地。却将魏王世子韩王世子都留在京城。”
“他们一直在‘静候良机’。”
“现在,他们觉得机会来了,所以动手行动。若是朝廷不及时应对,或是态度太过绵软,接下来便有祸起萧墙之忧。”
傅卓眉头深锁。
罗芷萱长于闺阁,囿于内宅,听到和“谋逆篡位”相关之事,顿觉心惊肉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傅卓又长叹一声:“这些还不是我最忧心之处。我最担心的,还是皇上!”
“我已经整整几个月没见过皇上了。这在往日,从未有过。便是皇上病重,也不至于所有人都不见。”
“或许,皇上是真的不久于人世了。所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