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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上):革命第2部分(1 / 2)

>他在搞什么?示点动静都有可能让他们形迹暴露,到时候他们就必须将整个旅栈的人制住,那么政府军不久之后就会闻风赶来。

明明不是个好女色的人?却为了一只粉臂差点误事,简直不可原谅。

阿比塞尔缩回土台子下继续把风。

投身革命如此之久,他几乎快忘记和一个女人正常的交往是什么感觉。

勒里西斯陷入内战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自己是在十一年前才加入战局。当时他才是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眼睁睁看着国内民生凋蔽,当老百姓因为饥荒而大量死亡时,勒里西斯的军事头子却在大举兴建豪宅,而且屋内每一张椅子都镶上钻石,贴着金箔:当游牧民族因为干旱而要求政府援助时,副首领却忙着为他家盖一座喷泉,池底铺满各色水晶宝石,还让自来水厂专门埋一条管线供这座喷泉二十四小时运作。

当几个平民进入一座废弃的营区只为了寻找一点食物和药品时,政府军以抢劫军营之名率人攻入他们的部落,将每个老弱妇孺杀得片甲不留,姿色好的女子甚至被凌辱致死。

国内其它地方贫穷病苦饿死的人越来越多,执政者便越来越豪华奢靡醉生梦死。

这些人不是政府,他们只是另一群土匪!武器比较多、官阶比较高的土匪,但仍然是土匪。

年轻的他曾经感到无力,也曾鸵鸟的以为,假以时日,一定会有一个能改变一切的人站出来,让这个国家变得更美好。

直到有一天,他的童年好友洛提因为参加革命行动而被捕入狱,父母亲也被军政府害死,他终于明白,再不会有其它的人出来救他们了,他们必须自己当那个“改变一切”的人!

唯一能拯救这个国家的方法,只有革命。

于是他加入了洛提的行列。

十一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再不留一丝痕迹:活下来的,是三十二岁的革命军领袖,阿比塞尔。

原本平滑的手掌,因长年握枪而长满硬茧:原本明亮的眼神,因为长年在沙场上厮杀而凌厉深沉:原本微扬的嘴角,因多年忧思而出现深刻的线条。

现在的阿比塞尔已极少大笑,多数时候他都是神情严肃,像一道不倒的铁墙维持着整个革命军的纪律。

所有的人都知道,阿比塞尔立下来的规矩就代表军法,违反军法的人将受到最严正的制裁,但是他们依然服从他,因为“阿比塞尔”这四个字就是“公正”的代名词,任何人无论地位高低,只要犯了错,在他眼前都没有特权。

革命军这十年来能够整合起来,凭借的就是他严厉的治军之道和不偏不倚。

他们还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但是未来渐渐露出一丝曙光。

“菲雨,菲雨。”室内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阿比塞尔的思绪。女人应了门,和一位她称呼为教授的老人交谈起来。

勒里西斯的官方语言是英文,所以阿比塞尔并没有困难的听懂他们的谈话。那女人的声音清甜悦耳,听起来有一个淡淡的腔调,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他稍微纵容自己一下,抬头偷偷看进去。

一张娇雅细致的亚洲女人脸孔映入他的眼帘。

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一尊搪瓷娃娃。直密细长的黑发,以一根香蕉夹夹在脑后,几缯顽皮的青丝滑了下来,衬得瓜子形的下颚更加诱人。五官每一样都精精巧巧,柔美的柳叶眉,莹亮而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翘的鼻尖,樱花般柔软的淡淡粉唇。洁白无暇的奶油肌不像是经常在太阳下做探勘工作的人。

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在酷热蛮荒的勒里西斯高地真的熬得下去?阿比塞尔不得不怀疑。

咕咕…。模仿夜鸟的暗号声响起。

阿比塞尔收回心神,三个同伴蹑手蹑脚地从小木屋退出来,一个人把风,另外两个人各提一只帆布袋。阿比塞尔打手势要他们直接退入林子里,自己略探出头,向看守主屋的洛提打个暗号。

另一声暗号叫回来,洛提也消失在林子里。

阿比塞尔把步枪背回肩上,离去前,突然顿了一下。

出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心理,他从某棵植物上摘了一把叶子下来,放进嘴中咀嚼,辛辣的味道立刻蔓延整个口腔。他把叶泥涂在小土台的平面,具有刺激性的味道立刻散发在空气里,停在纱网上的蚊子纷纷飞离。

高大的黑影随在同伴身后,消失在浓密的森林中,一切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一个句子从屋子里飘出来。

“你的房间比我们好多了,几乎没什么蚊子… …”

然后,山城里的夜,又归于寂静。

第二章

“这几块样本是昨天在路上采的,标记从'A'开始;今天采回来的,从'B1'开始,不要弄错了。”

菲雨指示今天跟她一起留守的学弟,然后戴上遮阳帽,离开帐篷透口气。

他们进入高地区已经第三天了,可是行程有点落后,这两天还停在地势比较低的埃拉卡部落。

这里白天高温四十三度,极为干旱,放眼望去都是黄土色的硬地和沙岩,只有一点薄薄的绿色植被。

埃拉卡部落本来是东漠区的游牧民族,因为那里连年的旱灾,不得不迁徙到'比较适合住人'的高地。他们部落只有十一户人家,才五十几个人而已,房子是就地取材的黄土烧成砖块而搭起来的,极有高原地区的风貌。

“菲雨、菲雨,你要不要喝水?”一个肤色如巧克力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

想到冰凉的井水,她精神一振。

“好,我们来打点水上来。”

部落中央是一口水井,全村就靠着这唯一的水源生活。她还无法像当地人一样直接生饮,不过在摄氏四十几度的高温下,能打一桶水洗洗脸也是一桩乐事。

“她要打水了耶!”几个在空地上玩的小孩岭现了她的动静,扑通扑通全跑过来。

年纪小的含着自己的拇指,双眼水汪汪看着她,年纪大的双眼亮晶日关,每个人都像在观察外星人一样。对于这个闭锁的小部落而言,他们这群长相大异的外国人,也真的跟外星人没两样啦。

“好,要动手了!”菲雨做足了姿势。

先挽高宽松的长袖,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着木桶,一脚还不忘蹬在土井旁边,假装很吃力地样子,木桶扑通掉下去。

“哗——”现场观众非常满意她的表现,给与热烈的掌声。

她'嘿咻嘿咻'地把水桶吊上来,几个小朋友很够义气地跑到她后面,帮忙拉井绳。

“成功了——”井水一打上来,好几只杯子又扑通扑通冒出来。

外国人打上来的水,不晓得喝起来会不会不一样?

菲雨先细心地帮每只杯子都舀好水之后,才两手伸入桶里,畅快地替脸颊泼了泼水。

“啊……好舒服。”她幸福地眯起眼睛。

“哗——”观众再度对她的反应报以热闹的掌声。

“好了好了,每个人都去旁边玩。”部落长老杜亚来赶人了。

小朋友哗的一声鸟兽散。

“杜亚先生。”菲雨亲切地打招呼。

“真是不好意思,这群小鬼头不太常看见外人。”杜亚露出少了几颗牙的笑容。

“没关系,我本来就喜欢小孩。”菲雨笑道。

勒国的官方语言是英文,但是大部分的游牧民族还是使用自己的方言,杜亚是少数受过教育的长老,所以能用英文和他们交谈。

“你们还会在埃拉卡待多久?”杜亚陪着她走回研究帐篷。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我们打算起程到地势更高的地方。”菲雨道。

“啊,那今晚我通知族长一声,为你们办一个送别的晚宴。”杜亚说道。“这几天真的麻烦大家了。”菲雨颇为感动。

虽然国家连年战乱,游牧民族的生活条件很差,他们却保留了豪爽开朗的性情,完全没有被恶劣的环境给打倒。

真希望这个国家的内战能够赶快结束,让这群可爱的居民能早日回到他们成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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