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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所长出去一阵子就回来了,他紧皱的眉头已舒展了不少。
“好了,你的嫌疑解除了,可以出去了,但是你要记住,如果在外面碰到这两个人,立马向我们报告”张所长说到后面两句时,牙齿都咬到了一起。
出了派出所,老龚的老板就让老龚把三轮车收了回去,说什么也不给夏建了,还说她家的水果以后就算是烂掉了,也不会再给夏建批发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进过派出所,哪不是被别人冤枉的吗?夏建气得都快疯了,这人怎么变脸如脱裤子,今天早上还对他笑脸相迎,这才多长的时间。
饿疯了的夏建,找了个面馆,大吃了两碗面,肚子才稍稍安稳了点,他反正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天先吃饱,明天再说明天吧!
出门时他又要了瓶啤酒。敞着胸膛,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他已不管路人对他的看法,感觉这世界就是他自己的。
一瓶啤酒是喝不醉他的,但他的心已醉,他故意摇摆着,吓的路人纷纷闪到了一边。
“咳!水果贩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建不由得一怔,忙回过了头,清水苑的大门外,站着一个短发齐肩的美丽女孩,女孩白色短衫,白色灯芯裤,又是白色的修闲鞋。
这真是鬼使神差,自己怎么又来这个伤心地了,清水苑大门口,是他的耻辱,他差一点就成贼了,真要是这样,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再见自己的父母,赵红,还有西坪村人。
不管身后的女子有多漂亮,夏建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
“我说你这个人的记性可真差,我就是今天早上买过你苹果的哪位,我叫苏一曼”女孩追了上来,绕到了夏建的面前。
灯光下的女孩,一脸笑意,活力四射,漂亮极了。他想起来了,就是早上穿着职业装买他苹果,还喊他水果贩子的哪女孩,夏建不由得心里一动,但一想到今天中午发生在这儿的事,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半天了不说一句话,只傻傻的看,我脸上又没秀花”苏一曼有点忍不住了。
夏建尴尬的用手抓了一下头,说:“噢,你找我有事?是不是苹果不好吃,反正我也不卖了“
“不是,我是替我爸来道谦的,今天这事都怪他心太急,张所他们本来都已布好了局,可是我爸的参与,不但没抓到真正的贼,却把你给弄进去了,太对不起了“苏一曼态度非常的诚恳。
夏建一听,混身来了劲,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急着说:“什么?我有点糊涂,你从头说,一定要说清楚“夏建一着急,慌忙抓住了人家苏一曼的手,软软,滑滑的,就像没有骨头一般。
苏一曼不好意思的把手抽了回去,美丽的面容上泛出了难以觉察的红晕。
原来苏一曼家和张所家住同一小区,张所下班后从不穿警服,再说这小区是新小区,人们刚刚入驻,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更别说人家是干什么的。因为最近装修的人多,苏一曼家虽然说早住进去了,但地板一直没铺,正好备了点钱,就买了些进口瓷砖,因为家里摆了其他东西,所以这瓷砖一买回来就放在门口。
没想到这个王五斤晚上巡逻时,发现了苏一曼家门口的瓷砖,就动了歪心思,乘夜深人静时,把这几包瓷砖搬到了地下室的储物间。不见了瓷砖,苏一曼他爸也是聪明人,这东西重,小区的围墙这么高,根本出不去,只有从大门口出。
接到报案的张所,和苏一曼老爸合计了一下,就蹲守在了小区内,紧盯上了大门口,没想到这个王五斤特别的狡猾,利用中午其他保安换班吃饭的时间,就让他弟王六斤去地下室搬赃物,本来是三包,但王六斤在搬完第二包出来时,看到了有点心急的苏一曼老爸,他本来藏在假山后面,可一探头,竟然被王六斤看了个正着。
这家伙也算是个惯贼,一发现情况有异,不是撒腿就跑,而是非常镇定的给王五斤发了逃跑的信号,然后丢下东西,骑上自行车跑了。
“王五斤哪个时候不是还在小区内吗?他怎么也没抓到“听到这里,夏建不解的追问道。
苏一曼唉了一口气说:“是张所他们低估这伙人了,王五斤早在东墙边放好了梯子,他等张所他们正抓你时,他从另一边跑了,这案还没破,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这可是张所和我爸谈弄案情时,我刚才偷听的“苏一曼说完还叮嘱了一句。
这伙人,难道是团伙做案?夏建心里不由得一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第0021章 变天
初秋的西坪村,一幅热闹的景象。
这要是往年,村里肯定又有人叫苦连天了,今年不同了,国家敢消了公购粮的收购,意味着产多产少,这地里的收成,全是自己家的了,而且还取消了乡统筹,村提留等一系的款项,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村委会门前的大石旁,坐着一群谈兴正浓的村民们,夏三爷挼了挼雪白的胡须,摇着一头白发,颤抖着说:“唉呀!从古到今,多少朝代,就根本没有免了皇粮的,没想到啊!如今的社会真是太好了,啥都不用上缴了,全是自家,如果还有人挨饿,他肯定就是个懒蛋”
夏三爷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有人便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下象棋的张二,张二缩了缩脖子,干咳了两声说:“别看我了,我们家今年的粮食绝对够吃,往年不都是一上公购粮,就有差缺了吗,还有哪些收的款项,不全是从粮食里面出来的吗”
“咳!守着地光种粮食,又没有经济来源,不紧张才怪”一个长的白白净净,腆着个大肚子的女人说着,坐在了村委会门前的台阶上,她不是别人,正是夏建他们偷看过洗澡的南方女人宋芳,一看哪气色就和村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经济来源!这穷地方除了种地,还能干啥?可比不了你们南方土地富饶,中啥都能来钱”接这话的正是夏建的跟班陈二牛,这小子,自从夏建一离开西坪村,就失去了主心骨,正天游手好闲,不是怨天就怨地。
宋芳见有人搭腔,便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声音哄亮的说:“经济来源就是要村领导找项目,大伙儿跟着干,你们西坪村,早都该重新选举,让有本事的人出来干事了”
“我的姑奶奶,你瞎说什么啊!快回屋里去,别累着了”王军利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扶着媳妇就往家里走。别看这个王军利长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材,听说最怕这个老婆,要说也难怪,他这个老婆说难听点,都是他拐过来的,要不有了孩子,人家呆不呆下来,还不一定呢。
宋芳的几句话,让哪些扯闲片的人,顿时炸了锅,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陈二牛见状,笑眯眯的拦住了王军利夫妇,嬉笑道:“我说宋芳嫂子,你这人不但长的漂亮,说话也有水平,你倒是给大伙儿说说,什么叫选举?“
“去去去,一边去,谁是你嫂子“王军利一把推开了站在她们面前的陈二牛,他最讨厌这家伙看他老婆时的眼神,还有就是和夏建一起偷看他老婆洗澡的事,不知被谁说露了嘴,让他给无意中听到了,所以他心里对这个陈二牛早都记了一本账。
可这宋芳却偏偏喜欢买弄,一听陈二牛这样问,便一边走,一边说:“选举就是村民全体投票,谁得票最多,谁就是领导“宋芳还想往下说,可王军利硬是把她给拉走了。
看着远去的夫妻俩,陈二牛有点不干心的嘟哝了一句:“不叫嫂子,难道还让叫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