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儿快去吧,莫要让郡主久候了。”李卫青微笑道。
“什么?哥哥让我独自前往?哎呀···哥哥同我一起嘛···”我听到要独自面对凤舞,那是一百一万个不情愿,不由的拉着他的衣袖娇嗔道。
李卫青还未答话,门外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我们赶忙回头一看,却见乳母抱着情儿一边哄一边急促的走了进来。
“陛下,贵君万安。”乳母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忙行了礼,我看着小情儿不住的啼哭,便想伸手接了过来,谁知她看到我,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小手乱挠小腿乱蹬,清澈的眼睛牢牢的盯着李卫青,才两个月的孩儿,目光中竟看到了哀求。
“贵君,奴婢无能,皇女殿下一醒来,就吵闹不休,奴婢无法,只好抱过来找贵君了。”乳母双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我疑惑的看向李卫青,细看下他双眼周围也有淡淡的黑影,似乎被润白的脂膏遮住了些,大眼看去不会发现什么,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不协调的白色颗粒浮在眼眶下,李卫青彷佛发现了我的审视的目光,轻咳了一下,略带着难堪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接过情儿。
“哥哥辛苦了,我这个母亲实在太不尽责了,现在连情儿也讨厌我了,”我有些愧疚的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不如我去安排十几个乳母,让她们每人轮一个时辰去照顾情儿,这样下来,哥哥负担减轻不少,乳母也不会这么累,从而影响乳汁的质量了。”
我担忧的看着一边恭恭敬敬垂首的乳母,我的乳汁早在那次凤君回鸾劳累的迎接下,大病一场后已经回奶了,不过悠然李卫青看来也不想让我亲自哺乳,从而安排了乳母,但是西凤国女皇即使政务繁忙,也必须坚守一日三次的哺喂时辰,从而加固与孩儿的感情。
在我记忆中,只要母皇有一时片刻的时间,总会陪在我身边,所以我才会对她如此深深的依恋,而她去世后久久不能从哀痛中自拔,直到悠然出现后才缓解了来,所以自从回奶自己又懒得动弹,以至于几天才见情儿一面,见了又觉得她小小软软的不敢抱,所以她现在依赖李卫青,也是我的过错,唉。
“临儿万万不可,刚出生的孩儿在婴儿期已经开始认人了,如果身边照顾她的人太多,会造成她长大后极度的没有安全感···至于乳汁质量方面,临儿不必忧心,哥哥自有办法。”李卫青含笑看着我,轻轻且坚定摇头道。
“原来这么严重啊,还好哥哥懂得多···那么···”情儿一到李卫青怀中,就立刻不哭了,现在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哥哥也笑吟吟看着怀中的情儿···唉,看着他们如此舐犊情深,我这个亲亲的娘亲实在不忍打断,只好硬着头皮一人去见凤舞了。
李卫青在我临走之前,提议可邀凤君同往。与悠然同往?见其他的女人?一个曾经戏耍过他,让他念念不忘,从而最近我一提起她,就让我的亲亲夫君生气的女人?同往?同学,那我就是傻子了。不就是一个童年的玩伴嘛,切,怕什么,不就是儿时曾经耍过你几次的凤舞么?怕什么,儿时的阴影你记得这么清楚,说出来真是让人笑到满地爬着找大牙了,好歹是个皇帝啊,威风点吧。
蹭步来到未央宫,远远就见一丽人躬身相迎,就觉此人应是凤舞无疑了,重重咳了一声,稳了稳装出来的气势,挥手令其免礼,并准其抬首。
只见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眉心中的一颗朱砂痣随着眉毛的轻微抖动,有时会跃动下,显得整张面庞非常的灵动,枣红色的女子服饰,腰间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不由得让我···十分的警惕心瞬间升到了百分,随后不免自嘲,看来皇帝的身份,也没让我多出几分安全感。
“表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走入内室,凤舞一脸巧笑,看着我,俏皮的略微歪了下头,说道。
“嗯,还不错。”我就大了你三天,别套近乎叫姐了,小时候你可一直叫我大名来着,我心中愤愤的想。
“表姐不问我所来为何?”凤舞巧笑倩兮,问道。
“嗯,为何?”我谨慎答道。
“呵呵,表姐还如儿时一般可爱,臣妹问什么,便答什么。”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可恶,干嘛又提起小时候?呜,这才几句啊,就这么让我不爽,天上的母皇啊,你看孩儿莫非真的十年如一日?挫败啊啊。
“舞儿此次前来,是向凤君致以万分歉意,”凤舞答话:“舞儿一日在市集游玩时,见一告示说凤君广招男官,并把女子的状元榜眼探花,竟给予了男儿争夺的权力,也因一时不忿一时贪玩,冒名以丰五,不料竟得凤君钦点,选为状元,于朝堂亲见凤君,凤君···确是我西凤国第一杰出男儿。”说到悠然,凤舞竟然面色微微一红,这让我不爽更加重了。
“那么你为何以那种姿态,展露自己的女儿身?”我严肃的说,一想起她那一摘纱帽秀发飘飞的摸样···丫的,你发春了吗?想勾引谁啊,一朝堂几乎都是女人···你以为你能勾引住了谁啊···
“是臣妹莽撞,臣妹罪该万死,臣妹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想必凤君还是理解的。”嗯?这丫竟然说敬语了?啥?理解?说什么啊你,谁能理解,你丫装酷好歹看看场合,只听其继续说道:“臣妹今日表明身份求见凤君,谁知凤君拒而不见,臣妹无法,特来求表姐···让臣妹亲自与凤君见一面···好聊表歉意。”哦,你见不着悠然,才想来见我啊?太伤我自尊了吧?好歹我是皇帝啊···别人先见凤君可以,你···咋想都不成!得过我这一关!我还没想起说什么,只听幽幽声起。
“臣侍已知韶华君主来意,致歉就不必了。”熟悉含着冷酷的声音传来,凤舞惊喜的回头,我诧异的看向门口身着金色服饰,面色有些阴郁的悠然···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的消息好灵通啊。
“臣妹凤舞,见过凤君。”只见凤舞风情万种的行了礼,美目直直的盯着林悠然:“姐夫,妹子向你道歉了。”
“郡主何错之有,如果错便错在我与陛下的身上——竟不知郡主何时来到帝都,真是怠慢了啊。”悠然狭长的凤目冷凝的看向她,勾唇微微冷笑。
“啊···母亲当初不借兵援助,确有万分的苦衷,愿···姐夫细细听我道来。”凤舞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悠然,忽而淡淡妩媚的一笑。
“时过境迁,郡主不必多提。”悠然狭长的凤目尽是凝重,视线对其一扫而过,在我惊异中轻轻拥住我,魅笑道:“陛下,北岚国初次纳贡,献上了一些奇巧珍玩,臣侍想来陛下应该喜欢,特邀陛下一同把玩。”说罢不由分说单臂揽住我的肩头,便缓步向外走去,我一回头,发现凤舞面色铁青,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深刻的怨毒,但只那么一瞬间,凤舞单膝跪地,含笑相送,仿佛刚刚的一瞬间,是我的幻觉,好奇怪啊。
“如今细想此人在误选状元当日,所说的一切言语,现在臣侍感觉皆是狂妄不堪,如此不知谦虚的人,在臣侍眼中,宛如戏子一般可笑。”悠然似乎看出我的不安与紧张,轻笑淡淡道。
“啊?”我确实紧张兮兮,慌乱答道。
“韶华郡主···当日我问其所懂政治策略从何而来,她说自书中看来,我还不信,如今一见只觉其当日所言不虚,哼,韶华郡主,广安王,看来我是把她们想的太厉害了,终是凡夫俗子不是?”悠然看着我,轻笑道。
“与你相比,世人···都是凡夫俗子。”我看着他蛊惑的笑容,缓缓点头道,但心中隐约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了解的了。
一日晚膳后,悠然如往常前去御书房挑灯夜看般帮我处理奏章,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冒火花的灯芯,宫人来报,韶华郡主来访。嗯?她这个点,过来作甚?
“表姐,这是臣妹自出生母亲便酿好埋于地下的女儿红,今日特特抱来两坛,你我姐妹一同分享。”韶华郡主仍旧一身枣红色,抱着两坛褐色的酒坛,搁在我面前的桌上。
“夜里喝酒,不便于入眠啊。”我讪讪的接口,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不想见她。
“哦?莫非嫌弃臣妹拿的酒粗糙,难以入口?不如···表姐宫中的‘春意’醇香可口,令人醉而忘返?”凤舞似乎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酒,歪歪扭扭的坐到我对面,笑道。
“春意?你知道春意?”我大惊失色站起身,只又听对面的凤舞继续笑道:“不就是春情蜜意?你与姐夫的共度春宵的可口佳酿?呵呵···只是未知当日为何到了如今的淑君手中,导致了你俩的一段旷世奇缘?”
19、质问淑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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