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场抵押斥资五亿美元,在H县这片荒山中建成一个现代化的工业都市。然后在W城中行开出了八千万美元的远期360天的信用证,在国外购买了四条龙的生产线,将这个四个现代化的工厂很快投产,这就是现在的三零集团所在地,三零山庄。所谓远期360天信用证,就是对方把生产线先赊给了三零集团,360天之后,三零集团再把八千万美元还给W城中行。恰好这一年中平调至深圳组建国有企业四零集团,三零一切由竹叶当家,她可能被眼前的家业冲昏了头脑,就在欧洲资本市场五亿美元还在运作之间,也就是五亿美元还没有到手的前提下,盲目在越南河内扩大了投资范围,致使到了信用证到了还款日期,三零却拿不出钱来还给银行。
牡丹从小菲那里出来之后,理解了中平不仅要承痛失爱妻之苦,而且还要倍受巨大债务的煎熬。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了。她给中平挂了一个电话,说,我明天想回澳大利亚,你能来一下吗?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能小住几天?她说。你来了再说吧。
放下电话,牡丹把卧室温度调得高高的,穿了无袖真丝睡衣,倚偎在床头发怔,见中平进来,下床替他褪掉外衣,挂在衣架上,一时娇目泛波。
中平看上去极疲倦,连话都不带定语类的:“怎么突然想走?”
牡丹扶他在床边坐二来,自己上了床,头落在枕上,脸儿朝向他,说:“我看到你整天哭丧着脸,我没有味口,我就想回去。”
他重重叹了一声,立起身,说:“也好,你先回去吧,等我理顺了你再回来。”
她一把抱住他,几乎哭了出来,说:“你要告诉我,你八千万美元怎么还?这是七个多亿呀!银行那帮鬼人落井下石,听说追在你后面喊,要你提前五天打款……”
他僵了身子没有动,说:“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她说:“想买掉你四个工厂?”
他头埋在手掌里,久久吭不出声。
牡丹心疼,几次欲言犹止,突见他站起来要走,忙抱着他大腿,哀求说:“我明天要离开,今晚要你陪我。”
中平说:“不是有承诺吗?将来结婚后,可以天天陪你。”
牡丹说:“那是画饼,竹叶尸骨未寒,我们结婚,外人怎么看你呵?”
他只得坐下来,说:“陪陪就陪陪,只说话。喂,给我讲墨尔本的故事。”
牡丹说:“那你也躺下,咱脸对脸的讲话,包你过瘾、消愁。不过,讲故事之前,你要告诉我,这八千万美元打算用什么来路来还?”
中平依言进了被窝,闭着眼说:“真烦人,说好不谈这的嘛,怎么出尔反尔?!”
牡丹说:“最后一次问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实在无路可走,兴许我出面,能助你一臂之力。”
话里有话,中平却没有理会,叹道:“至少到眼前,一点主意都没有。天文数字,光数一大堆数字就得几天,到哪里去筹?”
牡丹说:“总不能不还呀?这不是打打屁股就能了结的事。”
中平说:“只有忍痛割爱,卖三零农场。”
牡丹说:“这可不是卖烧饼,几天的功夫,谁要,拿不拿得出钱?”
中平说:“我已给北京汇报了,转让给四零集团。”
牡丹说:“大活人卖家当,好说不好听,这是下策,何况花了心和血,效益又好。你真走投无路了?”
中平说:“没!第一次体会出来,真有尿憋死人的时候。喂,还是讲故事吧!”
牡丹说:“不忙,我还有话要问的。你真的爱我,准备同我结婚?”
中平说:“几年前的……今天,你答应我去戒毒那会儿。”
牡丹说:“为啥你一直都不困我,只是动动手的?是你困的女人多?”
中平说:“不全是,主要怕背恶名,说我乘人之危。”
牡丹说:“你帮我,就一点没有要图我的人吗?”
中平没有吱声,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便细细一看,只见她的身体发得比以往略胖,一张银盆般的嫩脸,白中透红,好比两朵桃花似的,眉目澄清,光彩射入。
他情不自禁埋在她怀里,嘴巴吸吮着她胸襟的褐豆豆,吮得她心痒如蜜。
她说:“迟早是你的,今日给了你。”见他埋在胸里直摇头,就陡地生气说,“你不是答应说,替她奔了丧,你就要……我?拿到要上阵了,你怎么贪腔了?要不,我明天不随你到深圳,后天直接飞香港回澳洲,永世不见你。”手却在下面动起来。
中平任她搓揉,还是吃惊问:“不是说随我到深圳去的吗?怎么像天上的云,说变就变?”
牡丹说:“女人嘛,都是凭心情办事。你既不要我,我还要替你办事吗?”嘴上是这样在说,身子已翻上去了,猴急急,笨拙拙,无奈不中。
中平只得伸手帮她套进了,刮着她鼻尖说:“这叫强奸呢!”
她羞面埋在他肩上,喘着气:“我笨,不熟,那病老头只困了我二次。放了半天进不去,一进去就说早……没了。”
中平大喜,却也不敢大动的,怕时间短了,就任她性的,说:“你还没吃药的,不怕怀上的?”
她娇娇憨憨,笨笨拙拙只是一个劲地摇摆,说:“不要紧,哪有一次就命中的?我给你商量一个事,深圳我不去了。帮你们消化库存的货,已经发给澳洲一份清单,我明天在W城办点事,后天直接飞澳洲,争取提前毕业,好生用半年时间跟小菲学,做个让你放得下心的管家婆。我……好累。”搂着脖子要他交了。
她乐得大呼大叫,搂着他脖子就不动了,直到他像被水漂过卫生纸般的趴在身上,她刚说怎么会有血的,床头柜上的电话陡地响了,把他俩人吓了一跳。
她无奈拿过电话,“嗯”了几下就说:“知道了。”捂了电话口对他说,“你快去冲澡。门卫说一帮要债的聚在门楣下,举着牌,喊着口号要见你。让不让他们进?”
中平一听就血窜脑门,说:“让他们进花园!叫标姐妹在那里等我。”就进了浴室。
牡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脸上却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萍果。
北京来人说:“请继续说下去。”那神情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牡丹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回到澳大利亚后,痛快答应了霍尔的条件,并签了协议,拿到了一亿美元。”
北京来说:“那份协议能给我们复印一份吗?”
牡丹说:“行,对我和中平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说完就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