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营帐。而且,行军归行军,他也没打算憋屈自己,左右人都来了!
阮总管转瞬便明白了,方才那名萧文氏,怕就是萧夫人。麻溜的领命下去。萧雨歇路过文君身边时,递给她一个眼色,意思是跟他走。文君会意,和卢若英以及其余人等,一起跟在萧雨歇身后,去了主营帐。
进了帐,偌大的沙盘摆放在营帐中央,呈现在众人眼前。萧雨歇走至最前方,目光落在沙盘上。其余人在沙盘四周分布。
萧雨歇指一指大江的方向:“现在西凉已拿下北方,我估计,他们整顿之后,便会南下。”
卢若英挑挑眉:“南下可不是容易的事,大军渡江,便足以让他们头疼。”
文君冲萧雨歇笑笑:“倘若他们渡江,倒是有个极好的法子……”
萧雨歇回视,兴许,他夫人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呢,萧雨歇问道:“你说说看。”
文君神色正经,指一指吴林一带:“回大将军,大江此段最为平缓,水流不急,若要渡江,他们多会选在此处。”
文君又指一指上游:“此处有大坝,大将军可安排探子查看,待他们大军主力入江,便命人炸坝,如此,任他多少万大军南下,皆会损失惨重。”
王陵连忙反驳:“不妥!此法虽可不费一兵一卒,可是大江下游的百姓恐怕亦要遭殃。”
萧雨歇摆摆手,解释道:“我看西凉大有入主中原的企图,他们刚拿下北方,想要站稳脚跟,必得在各处留兵驻守,且需要推行安抚政策。如此一来,南下的进程必会推延,我们有足够时间,迁走下游百姓。”
卢若英蹙眉道:“乔迁百姓,工程量大……”
文君复又问道:“对抗西凉大军和乔迁百姓,那个工程量大?”
两相对比之下,自然是毫无流血的乔迁百姓更容易。萧雨歇对王恬吩咐道:“给你一百人,再带上几个军中行文的,即刻启程,负责乔迁百姓。让行文官员如数记录百姓的损失,而后将明细报上来。”
王恬领命而去。随后,萧雨歇又对王陵说道:“你也带上一百人,行文官员亦带上,前往南方大国库以及各郡国库清点银两、粮草。务必亲自督查,不可给贪财之辈钻了空子!”
王陵领命而去!吩咐完这一切,萧雨歇转头又想起一个新的麻烦。
片刻后,他走到案前,以大将军之名写下几封函件,递给栾步,吩咐道;“你前往南方各个军营,昭告天下,广陵侯萧雨歇已任护国大将军,让各处首领待命。”
他又将两封书信单独交给栾步:“这一封,给宁王!这一封,给卫将军赵措!”
栾步听闻赵措之名,眉心漫过一丝担忧:“大将军,赵措曾是贺兰太尉心腹,自当年吴碧之乱后,赵将军对您成见极深,倘若他不愿听从大将军调遣,可怎么办啊?”
萧雨歇自然知道这点,赵措曾是贺兰太尉的心腹,和他的父亲亦有交情,但自他领兵平叛吴碧之乱后,赵措便对他成见极深!但是,赵措此人忠肝义胆,用兵如神,倘若能说服他,一同对抗西凉,将会获得极好的助力。
萧雨歇拍拍栾步肩头:“且先去试试,结果如何,及时派人来报!”
栾步领命下去。这时,阮总管前来上报:“回禀大将军,各营帐已经搭建好,属下领几位将军、军师前去。”
萧雨歇点头,对剩下的人说道:“今日赶路都累了,先去休息,其余事宜,我们晚饭后再做商讨。”
萧雨歇的营帐设在主营张旁边,他先一步进去,文君紧随其后。阮总管带卢若英等人各自回帐。
帐帘刚落下,萧雨歇便将文君揽进了怀中,文君一惊,萧雨歇亲亲她的脸颊:“今日累不累?”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戏,你们还撑得住吗?能看进去吗?给我点儿意见可好?
后期无论是感情线还是战争线,都会出现大反转!你们可愿陪我走过书中这段峥嵘岁月?
☆、各怀鬼胎
文君从他顶上摘下头盔:“尚可。”
萧雨歇笑:“我倒是有些累。”说着放开她; 解下肩披,复又将沉重的盔甲脱下,在架上挂好。文君亦先将盔甲脱去。
萧雨歇拉着文君绕到屏风架后的睡榻上。萧雨歇在榻上躺下,拉过妻子抱在怀中,吻一吻她的鬓发:“先睡一会儿,等晚饭时在起来; 往后还会有很多事情。”
伴随着账外尹伯庸练兵的呼喝声; 文君靠在他的怀中; 陷入了昏睡。她做了一个梦; 在一片漫天血红的天地中,耳畔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呐喊声,可她却看不到一个人; 也不知那些士兵是生是死。
更奇怪的是,萧雨歇也不在; 无论她怎么唤他; 怎么找他; 都找不到他。在梦里; 那片漫天血色的地方,哪怕她跑到筋疲力尽,却始终看不到尽头; 也始终找不到萧雨歇半点身影。
她在梦里渐渐被深深的绝望掳劫,忽然,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文君慌乱的跌倒在地; 爬在地上连连后退,正欲起身逃离,却见旋涡的尽头,血色分开的地方,萧雨歇穿着银色盔甲,两手交叠放在腹上,闭目平静的躺在那里。
见到他,即便是梦里的文君也顾不上其他,纵身向那方才避之不及的旋涡一跃而下……
文君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惊醒。耳畔练兵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终止。萧雨歇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一条腿还将她微蜷的一条腿压着。他侧身面朝她,看他平稳的呼吸,应当睡的正熟。
文君尚未从睡梦的余味中回过神儿来。方才睡梦中找不到他的绝望,依旧真实的叫她难受。文君伸出纤细的手,轻抚他睡熟的脸庞,梦中他似乎有所察觉,睫毛动了动。文君不想吵醒他,将手收了回来。用目光一遍一遍的描摹着他眉眼的轮廓。
不知就这样望了他多久,黄昏暖黄色的阳光透过油布洒进帐中。文君估摸着时间,是时候叫醒他了。文君趁他醒来前,凑上前偷偷亲了他一下,脸颊上漫上一丝红晕,而后方才柔声叫他:“萧郎,该起了。”
萧雨歇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撑开双眼,将怀中人放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翻身起来,一下将文君压在身下:“方才亲我了?”
文君微愣:“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半梦半醒感觉到的,萧雨歇问她:“为什么总是趁我睡着才亲我?”醒着的时候怎么不亲?想来想去,这么久以来,除了上回惹恼他那次,基本没见她主动过,上回还是为了哄他。难不成,她就从来没有想要的时候?不可能!萧雨歇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待什么时候,须得哄的她主动跟他说想要才给。
文君脸颊微红,怎么可能猜到她夫君心里正对她想谋略呢,便对他说道:“我方才梦见怎么都找不到你……”文君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眸色中满是祈求:“萧郎,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何时出战,你都要平安的回来!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到我身边!”
原是做了噩梦。萧雨歇俯身吻她脸颊:“我答应你!即便是死了,神魂也会回到你身边。”
文君闻言,气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肩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惹我!”本来没那么担忧,萧雨歇此话一出,文君背后反而一寒。
萧雨歇收了玩笑的神色,坐起身,盘腿坐在榻上,将她拉起抱在怀里,看着她明亮的双眸,对她说道:
“我从来不信吉不吉利这种事!人的命运,怎可依托在一句话上?事在人为!昭昭,我不能跟你保证一定不会受伤,毕竟是打仗!但我跟你保证,战场上,我一定不会逞强好胜,一定会做好这个大将军,不让自己、不让任何同袍,做无谓的牺牲!”
文君点点头,他这番话,比任何承诺都管用!她相信他的才干!
~~~
北方衡文城。
昭阳被云淩一把大火毁于一旦,现今,段少云只得带着军队,暂将衡文城作为根据地。
这日午后,段少云正与易修远,正在院中商讨留兵驻守已拿下城池郡县的事宜。
这时,一名西凉服饰的侍卫上前:“秦王殿下,这是南方探子刚送上来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