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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2 / 2)

走到曲折的石桥上,看着满池花荷,有一丝清释的感觉:“还记得那次在皇宫欣赏的白莲,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莲花。”

微微向前探出身去,手伸向最近的白荷,却是发现仍然无法够到,无奈叹气作罢。刚想放弃,却不料过于俯身向前,身体霎那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向前倒去。

“呀!”我惊呼出声。

身体已经碰到了高耸的荷叶,扑鼻是满池的清荷水香,可是一瞬间,手臂被一拉,眼前的绿荷与墨绿荡漾的湖水远离了我的面前。然后一股力道加在腰间,身体背搂转过去,迎面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心魂未定,心脏突突直跳,抬起眼来看,面前也是一张慌乱的脸庞。

忽然间,我的眼前呈现出满天火红的霞光,看得我有些晕眩。其实真正让我迷离的,是唇上温润的触感和脸颊上炙热的呼吸。

他的唇柔软温暖,带着淡淡的清香,我看到他轻闭的眼睛上微微触动的睫毛。

除了不知所措,还是,不知所措。

身体一阵颤栗,因为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我一惊,轻推躲避,却被他抱得更紧。

由刚开始的轻柔试探,渐渐变得霸气深长,他灵巧的舌带着清茶的甜香,在我唇齿间游走。他的吻像是吞噬一切的海洋,把我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与迷茫。

意乱情迷。无法呼吸。

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般漫长,我已伏在他胸口,气喘吁吁。

唇舌间微微发麻。然后脸被抬起来,对上他一双晶亮似星辰的眼眸,只见他眼角的笑意像是晕动的涟漪,又像是轻软的网,铺天盖地地把我罩在里面,没有一丝空隙。

气若幽兰,语如簧。他说:“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往海角天涯么?”

[离乱凤殇:第十一章 迷失火海]

两个人的相遇,就像一场声势浩大的幻灭,忽然就这么来了,无法预料的,又忽然就这么消失了。而我,是要站在时光的暗处静静仰望,还是绝然地挺身,与命运对抗?似乎,我的心已经偏离了方向。注定可以变成不注定,或许可以创造新的注定。

伏在窗棂上,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憔悴至极,昨晚几乎都没怎么合眼,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的面容,毅然的、坚定的。呆呆地思忖易倾瞳的话,想起他看着我的眼神,我不需要有丝毫的怀疑。以前的他,被宿命禁锢,被责任肩负,他看起来总是那么忧伤,而我也同样的怯懦、迟疑。现在,忽然间滋长的力量,让我不由自主地终于敢正视自己的感情。我可不可以再自私一次,海角天涯,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日出日落,笑看飞花,不闻世间的纷争与繁芜,伤心与落幕。

最终,忍不住深深叹气。

远处的走廊上,一个人影正匆匆走来,细细看,竟是付冲。只见他神色焦虑,步履迅疾,正向我的厢房走近。

我奇怪,起身过去开门,付冲已经走近了,一见到我,立马就急切地说:“梁姑娘,大事不妙了!”

“付伯伯,发生了什么事?”我纳罕。

“郡罗王昨天晚上越狱了!”

“什么!”我大惊,“怎么可能,他不是被关在天牢吗?难道是他的同党把他救出去的?”

“可是……”付冲神情不解,“这两天皇上大力搜捕郡罗王的同党,他的私家卫队及死士已经被基本肃清了,而且能从天牢中将囚犯救出,且没有惊动狱卒,劫狱的人肯定非同小可啊。”

“你说狱卒都没发现?”

“对,天牢一向守卫森严,昨天晚上却无人发现郡罗王是如何逃脱,直到到了早上,狱卒才发现人已经不翼而飞了!”

“难道就没什么异样么?”

付冲微微思索,似想到什么说:“哦,审问狱卒的时候,他们说曾经问到一阵奇异的香味,问他们昨天晚上做什么了,一个个都说不记得了。”

奇异的香味?怎么会都不记得,同时失忆?世间会有这种事么?

“梁姑娘,”付冲的话打断我的诸多疑惑,他说,“这段时间你千万别到处走动,更不能去外面了,郡罗王知道这次是你坏了他的大计,若是报复,肯定先找你下手,所以还是小心微妙。”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付伯伯提醒。”

“不是,这是倾瞳侄儿要我转告你的。”

是易倾瞳?心底顿生暖意,他真的事事都把我放在心上。

望着付冲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还是毛腾腾的,隐约有种预感,似乎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不敢多想下去,赶紧转身进入房内。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地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挣扎着醒来,听听,外面果然很吵,到处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呐喊声。

出什么事了?我披上衣服打开门去,四下里张望,发现西边火光冲天,人声和骚乱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忽见走廊上匆匆忙忙地跑上来一个丫环,拉住我就急急地说:“梁姑娘,西花厅失火了,老爷让我来带你去避一避!”然后着急地拉着我就走。

我一瞬间也懵了,失火,怎么好端端的会失火了?那丫头拉着我,于是也就跟着她急急地走。

一路上那些叫嚣声渐渐远离,路边也没有了灯盏,越来越黑,我几乎看不清草间的小路了。可是那丫头还是不停歇地往前走。

西花厅着火了,她是要带我去哪避啊?等等,西花厅?我住的那里是什么?东院啊!分明一个东一个西,风牛马不相及,怎么可能会烧过来?我怎么这么蠢,连这个都没想到!好一个声东击西的阴谋,我还差点上当了,可是,已经上了一半的当了,还来得及么。

脚步止住,戒备地问:“你要带我上哪去?”

“梁姑娘,就是前面的院落了,快到了。”丫环回过头来依然是一副恭敬的表情。

“你别再骗人了!”冷冷看向她,“我知道这是哪,这里出去就是后门了,还哪来的院子?你究竟是谁!”看她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不知藏有怎样的险恶用心。

丫环的脸忽然唰的冻结了,表情阴冷得像是暗夜里的狐,然后吐出一句话:“你不必知道。”

看得我一下子打了个寒颤,惊恐地退了一步,她一闪身就在我身后了,我还来不及转过身去,身体就猛地被紧紧抱住。没想到这丫头人小,力气不小,好在我比她高,比她肉多点,看她那麻杆一样的身板,跟我拼力气,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我马上发现我错了,狠狠扳她的胳膊,却怎么也扳不开,依然死死箍着,然后一只手迅速缩了回去。我正想趁这个空当挣开,没注意那只手已经改捂到了我脸上,同捂着的还有一块布,一股似花的清香,脑袋忽然变得混沌了,胳膊抬不起来,整个人绵软无力,只是想睡。

我只来得及喃喃一声:“中计了……”意识霎那间混乱不堪,黑暗漫天漫地地席卷而来。

[离乱凤殇:第十二章 地狱魔掌]

头很痛,有意识的第一秒,我脑海中蹦出来的词就是:又被绑架了!懊恼得简直想扇自己几巴掌,怎么这么没脑子,人家告诉过你不要乱跑你都忘珠穆朗玛峰去了!一个小小丫头也能把你给虏了来,梁烟晓啊梁烟晓,我看你回去还是重新从幼儿园上起吧。

把自己劈头盖脸地骂一遍,然后静下心来了,终于发现没有前几次大难之后醒过来这么舒服了,虽然是张不错的雕花大床,但是……为什么我的手脚被绑起来了!

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也被布缚住了,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大大的S侧躺着,身下是绣花的景黄床单。幸好,嘴巴没堵上。

奋力挣扎着爬起来,手脚布条愣是挣不断,勒得生生的疼。

打量一下,还算是个不错的屋子,镂花桌椅的。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为什么我老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绑架。我又不是哪家豪门大富的千金,有赎金可以拿,坏了,难道是什么人看到过我和易家父子在一起,所以绑我来要挟他们?

瞎想什么!不会不会。还有……莫非真的是他?可是付冲不是说梵非涟的余党差不多被剿清了么,他哪来的帮手,一个这么厉害的小丫头,漏网之鱼么?那这是哪里?他不为人知的深山别墅?

扭下床去,艰难地一蹦一蹦往门口跳,我就觉得我压根儿一袋鼠了。好不容易眼看快到了,门忽然呼拉一下被大力推开了。鼻尖上一阵凉风扫过,吓得愣在原地。接下来看到的,更是让我目瞪口呆,可是分明又是觉得最合情合理。因为,我看到了梵非涟那暗黑如同深渊的脸庞,仿佛是千年不散的浓雾,把整张脸铺呈地猎猎寒光。

我下意识惊恐地后退两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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