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坦桑格(2 / 2)

“你要对着太阳底下刚捕捞上来的、闪闪发光的银鱼说话,还有几分可信。”游侠打扮的男人说。

“噢,我不是在说鱼,”她说,“塞内加,你都没听我说话,对着熏鱼发馋虫去了是吧?我就说嘛,虽然发乌、没那么好看,我还是选好吃的熏鱼,尤其是我家铺子做的;不过我在说死掉的疯王和莱底希公爵——不觉得浪漫吗?”男人不可置信地说:“死人有什么好浪漫的?你们女人肯定是见少了死人,脑袋里对死亡的理解简直混沌不堪。”

“而你们男人总是着急送死,”那姑娘把包鱼的薄饼往他怀里一扔,“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做个女人,能从任何事上体会到让我高兴的浪漫气息。”她问我要点什么,然后问我是否也那么觉得。我说我没想过,不过她可以告诉我她那么想的理由。

“你看,即使都是男人,有些人也比另一些有耐心和会说话,”她冲我友善地笑,然后对游侠打扮的男人翻个白眼,看得出两人很熟,“我觉得他们前后脚死掉很有蹊跷。公爵应该的确是生了病,可原来总说疯王会被公开处决、结果却没有,时间还这么巧,我在想他会不会听到公爵死了,就自己弄死自己殉情。他俩不是有过一段?”

“啊,对,”我说,“或者有可能正好相反?”她来了兴致:“怎么说?”

“如果弥凯拉·坦桑格一定会被处决,先殉情的是莱底希·塔林也说得通不是?”

这次接话的不是她了。男人抢先横我一眼:“公爵要是真喜欢这个疯子,当初就不会起兵。”

卖熏鱼的姑娘听他一说,登时笑得厉害。她怕手一滑把正打包的熏鱼掉下去,两手搁在案上缓了缓,对我说:“你不要理他,他是公爵的狂信徒。”

“那…抱歉了?”我说。“也不是需要特别道歉的事…”男人嘟哝着。我恶劣的心性忽然占据上风。“可是莱底希·塔林那段告白真实存在过,许多人听到了。假如像你说的,他不喜欢坦桑格王,岂不就在说谎,为了先骗取他的信任?”他显然都没想到这一茬,立马着急否定道:“说什么呢你。”

“好啦,”姑娘说,“停战,停战,客人你的熏鳟鱼。我们总是尽力找些小柳木条来点火。”“谢谢。”我往包里垫了张油纸。这个动作扯动了伤口,使我小小地“嘶”了一声。她擦擦手:“你受伤了?”“嗯,不久前被人揍了。”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是个练家子,”男人说,“一眼看去纤瘦,但我一定打不过你。你怎么会由着人打?”

“我知道,是恋人吧?”姑娘说。我点点头,无奈道:“所以我当然只能挨揍,而没准先殉情的也真是莱底希·塔林。世界就是充满奇妙的、看起来不会发生的事对吗?”

“这样的话!”她说,“那我可以大胆猜测:公爵不能让他继续当王国的主人,却也是真心爱他。背叛是作为臣子,殉情用的却是恋人的身份。”

“不妨再大胆点,”我说,“比如塔林暴毙,坦桑格被秘密处决,都不是会被很多人见证的事。为什么是这两种死法?”

她考虑一下,神情逐渐变得困惑:“所以没准他们…还生活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也说不定?”我笑笑:“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讲。”

男人同样困惑地上下打量我。我倒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世界这么宽广,没见过我的人是绝大多数的,就是见过又怎么样呢?几乎都要么在比武场的看台上,要么在战场上见过。起先我总希望他们能透过我看到那个十四岁少年的影子,后来急着撇清关系,到如今,我们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神气既和那时候不同,也不完全像十八到二十二岁;就算我不染掉同样很打眼的头发、不用化装术遮掩面目,然后直接说我是莱底希,应该也很有一部分人疑信参半。我告别他们,回到马车里。坦桑格抱一只枕头偎了毯子,阴郁地瞧着我:“你去得太长了,看起来昨天没被打够。”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我可怜巴巴,“况且你变得彻底;从前你可舍不得动我。”

坦桑格不为所动:“想想你干过什么好事。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假死就够了,我那时是真准备去死的。”

“因为药不稳定,”我说,“学士拿死囚测试过,后来我自己也尝过,但我不能保证会万无一失。与其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出问题哄你开心地喝下,以为过几天就能跟我在一起结果意外死掉,倒不如等到你真想死的时候,重新睁眼会比较能接受。当然啊,如果你一直不吃,到了处刑前,我还是得找机会告诉你或者救走你,但那样就没办法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他又听错了重点,样子傻傻的,像是药效没完全过去:“你自己尝过?”

“得给你吃下去的嘛,”我给他拿刚买的东西,“熏鱼、洋葱馅饼?水果是附近农庄的苹果和柿子,苹果有些酸,柿子倒很甜,等饭后再吃;我买了一些核桃;另外要喝酒吗,只有纯度特别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起来不打算让我搪塞过去:“为什么要自己尝?”我剥了只核桃堵住他的嘴:“卫兵的话都不能信,你要完全相信死囚的嘴吗?最起码我要试试会不会很痛,才能告诉你不会很痛苦。”他想咄咄逼人,但还得吞下核桃,没什么威信:“什么时候的事?”

“这事得在战前做,”我回答他,“有次我不是在南境多留了一礼拜,吃完后过两天醒了,人还是有些晕乎。要是我死了说明药没用,计划直接变更,你反倒不用遭受那些。”他定睛看着我,出奇平静地想要讨一个答案:“你知道我会遭到什么,自己也差点死。即使这样也要褫夺我的王位,让我沦为阶下囚;又殷切盼着我死一次,好把我偷偷运出来,叫我床也没得睡,和你做对野地鸳鸯。你凭什么认为我醒来不会杀了你?即使这样…为何坚持这么做?”口气凶狠归凶狠,可我知道他不想生气,因而更惭愧起来:“我不确定做得对,又想赌一把。你想揍就揍吧。”

坦桑格阴沉地说:“要是能说服我,我就不揍你。”

刚说要杀我,结果打都不舍得打。我讨好地帮他除掉熏鱼的刺:“就是那天突然在想,这条路你走到顶了,心里仍旧不快活。”

“我想知道你怎样才会快活,想了一下,你第一不喜欢人,第二喜欢我,第三不喜欢我看别人别人看我,如果能让你安全地避开人,并且把我自己完全地交给你呢?你会快活些吗?”

“接下来就是考虑怎样做。契汀小姐无意识地给了些提示,世上大有比王城宽广的地方在。但我不能直接带走你。就像你说的,一无所有可更加危险,尤其是一个一无所有却盛名在外的你;这点我也一样。”

我见他小口小口吃鱼,怕被咸到一样,给他递了口酒然后说:“因此首先我俩必须‘死掉’,以不惹人注意的身份离开这里。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无名小卒死得也快,得先找一个靠山,能够保证生活支出、帮我弄到假身份和需要的文件、关键时刻搬出来唬人的靠山。如果你不喜欢外面的世界,他也可以收容我们,回来找一块土地半隐居下去。我只信赖威尔玛和黎丝卿,所以虽然很抱歉,但我必须效忠威尔玛,让他取得你的位置,使他成为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其他的你都知道了,你…算了,你要不再揍我一顿?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他皱了皱眉:“受虐狂吗,这么喜欢被人揍。”

“你又不是别人,”我说,“况且我真很抱歉。”他轻飘飘地放过了我:“对不起我的人里面,你还排不上号。”我起先盯着他看,忍住了想要同熏鱼一起抱他起来的冲动,只得意道:“米拉,这几年未曾好好见过,你却还是一样喜欢我。”他噎了一下,抬头不思议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刚被他放过,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在这里揶揄起他,厚着脸皮讨他的告白:“谁他妈的……”

我笑吟吟的:“可我刚才说你一不喜欢人,二喜欢我,你都不反驳。”

他嫌恶地说:“你只有小时候清纯可爱。”停了一停,问我:“你不吃么?”我摆摆手:“道歉要紧,你还有什么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坦桑格说。他收起表情,呼吸声也跟着急促起来:“你恨我吗?”

“……当然不?”我说,“我说恨你是为了让你下定决心去死,对你冷淡也是。”亡灵会缠着他的,但我做不到替亡灵恨他。我想起我说恨他的前几天,我们驻扎在一座名为斯宾提的村庄。傍晚时分,有个年约五六十的人过来借火,我的属下和他聊了几句。战争结束在即,我们的胜利板上钉钉,许是在军中许久不曾在那方面享受,我去篝火边时,他们不出意料地在说荤段子。我的属下给我挪出座位,因为那名村夫显然很擅长这类话题,这时候成为了场内的焦点,他们便想听他继续说,分了碗肉汤给他。在篝火的映照下,那名村夫喝下肉汤,脸色渐渐红润。

“说起来我还尝过他呢。”他说。“谁?”有人问。从他狭小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神秘的兴奋:“你们打败的疯王——那时候是小弥凯拉。”

我的属下不吭声了,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朝我使眼色。他们当然清楚这个村夫说的“尝”是哪种意思,也清楚尝过坦桑格最多的就是我了。一帮经过训练的士兵被他卡在无法上下的境地,令我觉得好笑。起先我全不在意,觉得他也像许多人那样说大话。坦桑格成长于一座叫摩咁的小城,他能被叫作“小弥凯拉”的时候应该都是在那里度过。然而这人又说,当时一块儿“尝”他的,还有两名同伴,都被称王之后的坦桑格派士兵清洗掉了,他是一路隐姓埋名逃到这儿的,这使我警觉起来。我问他,认不认识坦桑格的母亲,那名叫作“坦桑格”、有异国血统的娼妓。他表示那是个美人,不过很快就不美了,脏病损坏了她的容貌。我想想道:“那她抚养孩子一定很艰难。”他听完嘴角鼓出笑意,又马上压制住它,十分习惯似的。这个乡野村夫在二十二岁的我面前,竟显示出一种成年人面对孩子时特有的傲慢的余裕。“因为不愿意那么累,她就让我替她养儿子了。”他无所谓道。

我一时不理解他在说什么。等到反应过来,心里已经只剩恶心。我问:“怎么养,用操的吗?”他点点头,满足地回忆:“我们在路口截住了他,在给他那个妈拿药,因上坡路脸蛋红通通的。我说:‘小鬼,让格列去拿给你妈,你得过来跟我们做些赚钱的工作”。他迈开腿就跑,但不是我们仨的对手。一路他拳打脚踢,又喊又叫,还是被我们拖去库房弄了。”

他对我说:“年轻的大人,您接触不到吧?有些小鬼天生就骚。我们按处女的价买的他,花了二十埃,随后发现他已经不是雏儿了。要么是药剂师要了他,他是没有钱去拿药的;要么他偷偷和哪个小子…但他的穴确实不可多得,里面褶子很多,因为年纪小,体温很高,玩起来又湿又暖和,更厉害的是,他那次流了很多血,可还是小高潮了。”

“随后一整个冬天,我们把他锁在家里当妻子用。他的嗓子都叫哑了,不过到后面,渐渐得了趣,有时也软软地叫我们‘丈夫’,讨些零钱用,因为出不去,他先存了起来,后来又被我们收回去了。那段日子真是美极了……您想知道细节吗,他是您的敌人,我很乐意效劳。”

我朝四周看了看。我的属下脸色都很不好,但比起别的,战战兢兢更多点。他们知道我的过往,还有宁可受罚也去找过一回坦桑格,对现如今我们的关系存有疑虑,但不认为我会大度到和村夫共有曾经的恋人。因为我戴着帽子,遮盖了那头灰卷发,他大概不知道我是莱底希·塔林,只觉得是某个高一级的小队长。有人试图提示村夫,然后被我打断:“好,说说看?”

他便饶有兴致地、讲起每天早晨坦桑格怎样服侍他们起床。坦桑格穿着少女用的筒袜和胸带,但没有裙子,身体的其它部分光着。他挨个亲吻他们,把他们的头抱在怀里让张嘴嗦奶,有时也会帮忙处理下半身的晨勃。“如果我有一泡夜尿,又懒得立即下床,我就尿在他嘴里,”他感叹道,“真是好日子啊,漂亮听话的小婊子。”

“你们是怎么失去他的,”我问,“假如你没有说谎,他后来怎么成为的疯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玩腻了吧,”他随口道,“他总是挂着廉价讨好的笑,像个真正的妓女似的了。当然喽,我知道他是装的;他以为我们看不到,背过人时,那个冰窖里待过一样的眼神,每次被我瞧见这个,我就感慨他心里偷藏了一匹野马,想操他了。但大多时候,他跟别的妓女差不多了,最主要是身子长高变宽,不比从前可爱,穴也不再那么紧。有个绅士老爷看上他,用几头驴买走,后来又把他往上送给某个骑士老爷,换了座小磨坊。那几年他勾引人的本事显然长进不少,早知能换座磨坊……当年他还哭着求我们别把他送走,但我知道小浪蹄子在想什么。”

我于是问:“你认为他在想什么?”

“像他这样的,即使把我们称作‘丈夫’,也不会守贞。他流那样大颗的泪,因为绅士老爷有见不得人的癖好,以及大小眼的毛病;假如见到像您这样一表人才的人物,巴不得换两条最性感的长袜、转投您的怀抱才是。”

我说:“他的确会喜欢我。”这在他眼里变成了吹捧奏效的表现,进一步殷勤起来。我再次问:“那位老爷有什么癖好?很难想象那个残暴的坦桑格会给吓得哭出来。”“宠物,”他知无不言,“绅士老爷养很多宠物,冈昆的猎犬、矮种马、少女和少男。他让宠物们一块儿‘做游戏’。”

“噗,”我笑了出来,似是很解气和高兴,“他给狗跟马操过?那时候也会高潮吗?那后来用磨坊交换的老爷,会要狗玩剩下的?莱底希·塔林知道吗?”

“那是个外乡老爷,很容易瞒过去。”他解释着。他不知我为何用嘲笑的口吻提莱底希·塔林;在他看来,我们属于同一个阵营。他摸不清底,便圆滑道:“爵士大人么,厉害归厉害,就是太单纯遇着他;弥凯拉从小就很会骗人了。”

我笑笑:“也对,他用已故母亲的名字做姓氏,我还当他母亲对他有多好——真是挺会骗人。”

我将注意拉回到眼前。坦桑格犹自紧张。“假如我发现你在骗我、其实还是恨我?”他问。

我说:“首先因为我不恨你,你从哪里找都发现不了。”他脸色好了些,去吃完了东西,过来检查我身上被他揍出的伤。

“好啦,伤得很轻,”我说,“你打得有道理,我都不怪你,这会儿怎么不干不脆起来?”他理由倒是可爱:“你现在身边只有我了,多少要对你好点儿。”我盯着他放在我身上的手,:“想摸摸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脸一红,接着一副像在说“反正你都送上门了”的表情,避开敷药的淤青部分,顺着肌肉和骨头摸。他的手仍旧粗糙,长茧的部分刮着我的皮肤,痛是不痛,有逐渐被打磨蚕食的异样。我说:“你看上去很满意。”他这回倒坦率,羞赧地点点头。我叹着气:“你不觉得,你原来对着个小孩儿,说等他长大一点就和他上床,这个风险太大了吗?万一我长歪了、长得很矮,或者看上去好端端的其实阴茎很小、早泄?”他被我说得一愣,继而不耐烦道:“你这不是长得挺好,非要我夸奖你很会长?要是鸡巴小……我只好试着夹紧些?”

我想调戏他的,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接着鼻子一热。“擦一擦,你流鼻血了,”他更嫌弃了,摆出副成熟架子,居高临下地审视我,“你是个躁动的青少年吗?”

“……对不起。”我说。但他太好色了——我在心里补充。

摸完肌肉和骨节,他继续摸以前的伤,大部分只留有浅浅的印子。

坦桑格忽然想到什么,让我转过去背对着他。“威尔玛·塔林,狗东西,”他说,“这是鞭子造成的?你们是真打?”我说:“那么多将士盯着,骗骗你的探子还行,自己人骗不过去嘛。”我转头看他,他脸上半是难过、半是蔑笑:“我早就说,你不如来操我,就亲一口挨这么一顿。”“真操了你,我被打死也说不清了,”我连忙说,“况且这也是为了算计你,你该生气才对。”

“你叫我气太多次,已然没了力气。”他说。我忍住笑:“那你只好对我好一点儿了。”

“嗯……”他像听进去了,过来舔我背上的疤,舌尖又小又热。他嘴角和喉咙严重撕裂,舌根也肿得很,但不妨碍他稍稍探出舌头,仔仔细细地勾引。我想这样下去,我非得想操他,但现在不行,我没有欺负伤员的兴趣。

坦桑格兴致正浓,应该不打算停。我翻身坐回来,用嘴替我的背部,接下他因为失去倚赖、陡然停住的舌头。他怔了怔神,然后开始舔我的嘴。

“…莱底希,”坦桑格叫我,“想做。”我回亲了他一口:“你也知道不行,忍着点。最起码……等马找到干净的溪水让我洗个澡先?”

坦桑格挑起眉毛。“在这个产妇会在羊圈产子、河里漂着尸体的时代,娼妓用干草擦擦下体就会接下一个嫖客,就是夫妻也会在劳作得一身臭汗后随性干上一发。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时代,如此干净的你才是不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也没什么不好不是?最起码你吸完我的鸡巴,还有胃口吃饭。我最喜欢你了,可不要饿着你,被关了这么久最好吃饱了长些肉,操起来更舒服……另外我刚才就想问,明明肌肉减退不少,别的地方看起来都很消瘦,这对怎么还这样大?”我好奇地托住他胸前的奶颠了颠。

坦桑格一时失神:“我天生就大。”这次我心理有准备了,不至于头脑发热,令鼻血再冒出来。“呃…感谢?”我说,不死心又问了句:“那屁股也?”他冷静道:“你摸摸看?”

我说我一旦碰了,手就会黏住,继而是整个身体。他会像蛛网的主人一样吃掉我。我不怕被吃,我是怕他撑着,没愈合的小穴像暴食的肚子那样裂开。他说:“你简直还是个小鬼……”游移地打量我:“你变活泼了,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很高兴,米拉,”我说,“这下我完全地拥有你了。如果你愿意,你也拥有一整个我。”

“划算吗,这种交换?”坦桑格问。我反问他:“怎么不合算?”

“……我跟你不同,”他把手搭在我手上,不让我从他的胸上移开,口气变得有些软弱,“我是很受欢迎,但是都不想我做他的恋人或妻子,甚至更喜欢同别人分享我。我在眼前被别人玩得越惨,他们接手时干得才越狠越高兴,我每次都很痛、不想做了,可还是被说成是荡妇,要找更多人来塞满我。而你是特别的人,你也知道这点,他们把你藏在心上;如果真得到了你,那就更得好好把你藏起来。你想要我,本身就是容易的事情,就像我说的…你只要主动说一句话,我就是你的了。”

“我特不特别,我可不知道,只有你才这么说,”我说,“但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对你,难道不是因为你特别漂亮,又对人不感兴趣?心知肚明你在身边待不久,变得既想要你又恨你。在你离开之前先把你往死里玩再主动丢掉;跟别人分享你,那样你看起来更像一个荡妇,不论用来强暴还是失去,心里都更过得去。”

我觉得我很恶劣,看着他这可怜的模样,内心居然更想操他。我其实有一点了解他们的想法;或许我说得不对,坦桑格就是带有那种魔性,越凄惨便越妖艳、越引得人想去摘。当然这话我也不会告诉他,就像很多事我不告诉他一样,比如口口声声说做过他“丈夫”的那个人,第二天被发现死在路上,肢体残缺不全,像是野狗吃的。当然他碰到的也可能是纯粹的人渣而已,不管对谁都这样。

为了避免最后真演变成凌虐伤患,我把手轻轻从他手底下抽开,放在他的膝盖上,这种不会让我联想到性和肉欲的、坚硬的地方。我对他说,我的不同是他赋予的,因为他喜欢我,我没道理恨他,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地迫害他;而无论是谁,被他这样坚定地喜欢过一回,都会贪婪得不想放手,所以我的最终目的是完全拥有他也情有可原,这有什么奇怪。

我问他还想要问什么。他摇摇头,轻声问我:“莱底希,真不想玩我的屁股?”

“想;现在不行,”我重复道,“啊,也先不能这么叫我了,帮我取个别的名字?‘米拉’倒是没事,弥凯拉一般会被缩减成米加或卡埃利之类的吧?不要因为你喜欢我的名字就继续那么叫,会暴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火气一下子又回来了。“那莱德希,拉德利……”他说。“省省吧,带口音说起来可不还是一样的?”我说。

“你不会想叫‘理查’吧?”他讥讽道。

“……别,”我说,“到南境还有时间,你慢慢想。”

“我不去南境,”他说,“你把我换出来,难道就是想骗我去你的大本营?那里人人都爱你,我一旦和你争吵,人人都会向着你,我可谓孤立无援。本来还有托比,可我提前让他回了乡下躲起来,风声过了才能找他;他还帮我收着你送我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总之我不去。”

“不,我们之后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甚至契汀和我提到的阿格曼和‘金色庭园’。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去南境把身体养好些,度过接下来的冬天,我换你出来又不是要你死在路上……去找约丹斯·雷纳也行,因为你的战败,他的父亲失去了头衔和大部分资产,但他是个正直的、德高望重的人,效忠的君王又已经死去且无子嗣,故威尔玛保留了其家族的土地。还是说要去找契汀家的人?他们的封地没有遭遇战火,现如今应该发展得不错。”

见他有所松动,我进一步游说:“你讨厌威尔玛,但你或许会喜欢黎丝卿。此外还有一点——我想让你亲眼看一下南境的春天。”

他迟疑着同意了。

我问过属下,如果没有那个人或者别人,疯王还会存在吗?

即使是当时,我也不敢打保票,他性格里确凿有不知先天还是后来形成的偏执的一面。我不能肯定这之后他会不会好点儿,能否当从前的自己已经死掉,重新成为一个自由且相对快活的人,但我知道我不会比此刻更盼望春神能早一点回到南境、更想见到坦桑格眼里久违的春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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