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若是你输了,又肯让出帝皇之位么?”
“那就是说这个赌成交?”
“成交。”
一旁的古言见他们两三句就拿皇位来赌,不禁眉头一蹙,严厉地低吼道:“你们怎能如此?平时小打小闹便算,可皇位关系着百姓,怎可如此轻率竟拿来做赌物!身为皇上,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的责任吗?你视天下百姓于何地?你视你的身份为何物?你怎对的起因你而死的官员!”他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眸中一红声音里伴随着泣音。
“就因为身居高位才要赌。”她淡定一笑,看着古言悲愤的脸道,“不,该说不得不赌吧。朕若是不赌,便没有胜的机会,我需要赌,只能赌,必须赌!”顿了顿,她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若你是因为我灭了你家,害你流连至今而气愤,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不会后悔我当初的决定,你爹做过什么你最清楚,他一日不除,朝廷一日都不能安定。”见他一脸不敢置信,她又是一笑。
“古家公子古言,我们知道你。”公孙轺也笑了,“古大人两年前被皇上斩首,其子以及下人全被发配。听闻你才华衡量,样貌俊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一行人来到金都,就是为了找你。”
古言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息了一下怒气问道:“找我作甚?”
“发配的人在逐渐失踪,虽说是被强盗所俘,但未免太过不寻常,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公孙轺脸色凝重地问道。
经他这么一问,古言立刻想起来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我是趁混乱逃出的,不过,确实奇 怪{炫;书;网},那些强盗只杀官兵和身份低微的人,身份较好和长像俊朗的男子却被留下。”若是普通强盗该留下漂亮的少女吧,留男子作甚?男风盛行也是一年前的事啊。
“果然……”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慌张,“从两年前就开始培养势力和细作,国乱先内乱,这招强啊~可惜,你还是小看了我,呵呵~”说着,她看向公孙轺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长着呢~”后者一翻白眼,“‘他’只顾与你一较高下,不断吞并周围的国家,等他回头对付你,还需要两年时间。现在我们只需要在三个月内回宫就好。”末了,还加上一句,“你那师兄还真有趣。”
“两年…到时天下已三分了吧。”岚翼、塞玛雅和伊泺,这三个国家,到底会是谁赢?不过,不管怎样都不会是岚翼,就算他们的皇帝再厉害,同时失去了陈家和公孙家,他们撑不了多久。她淡淡一笑,轻抿了一口茶,垂首想了会儿忽而看着古言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凭什么我会帮你。”她自己都不珍惜这皇位,他又为什么要帮她。显然,他是因为刚气过了而忘记了害怕。
“凭我是你的皇上。”她自信一笑,放下茶杯直视着他的眼眸问道,“呐,从一开始你到底在生什么气?看起来不像是仅是因为我害了你呀。”
古言猛地一震,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是那种如同看透世间的眼神,仅是被她这种眼神看一眼,就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秘密在她眼里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他尽量保持冷静地说道:“刚刚…你随便就用身份杀了燕王爷,你的行为…与他仗势欺人又有什么区别?”
“仗势欺人?呵呵,说地也没错,我摆明了就是用皇位来欺压他。”她的拇指缓缓在杯子的边缘滑动,视线却从未在他的眼睛上移开过,“有这么好用的地位权利为何不用?”她双眸一眯,闪烁着邪恶的神光,“作为皇帝不‘任性’一下,那还分什么等级?”
“你就不怕杀错人吗?”听她的语气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人…这种人凭什么做皇帝?凭什么平天下!他怒视着她,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燕王爷恶果累累确实该死,但是若不是,你岂不是错杀无辜!”
“我能有什么办法,没人证没物证的。”她耸了耸肩,无奈地苦笑着,总不能拿蝴蝶去作证吧,除了她谁听得懂蝴蝶的话语,“而且,我敢做就有这么做的自信,若他当真没做过,直接否认就好,为何无缘无故要我拿证据出来,当他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是变相的告诉了我,他…就是做过。”
“你——”
“呵呵~”一边的公孙轺忽而笑了,侧首看着她道,“每一个人的话语都隐藏着真相…吗?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人能斗得过你,一句话便败了,若是燕王爷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从地府冲上来找你算账。”
“他自己耍白痴关我屁事。”她一下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可是眸中的残酷的神情却让人恐惧,“而且就算他来找我,我也不怕!”
心…似乎停了那么一下。古言一脸震撼地看着她,这就是那任性残暴的皇帝?她不是应该虚有其表的吗?为什么此时竟感觉她这么高不可攀?她的观察力,她的判断力,她的聪慧,简直…超越了人类的范围!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今晚…留下来陪我。”
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猛地被撞开了,然后是一声慌乱的暴躁声:“你们在干什么?”
第十六章 戏蝶(二)
房间里,公孙剑不安地走来走去,一会儿坐下拿个空茶杯来喝水,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前看月亮,一会儿走到门前猛地又转身坐回来,同在一间房间里的夜鹰、沈桃贞和两个护卫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再下去,他们会头晕的。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说着,他立刻冲向门口。
夜鹰连忙拉住了他,冷声道:“少爷!今晚——”
“我放心不下!”公孙剑咬牙切齿地道。
“小茗蕙不会有事的,她那么聪明。”戴着斗笠的沈桃贞微歪着脑袋道。
“我当心的不是小柳,是那个叫古言的!”一吼完,公孙剑挣脱了夜鹰,立刻冲了出去,留下后面一片疑惑的眼神,两男一女共处一室,先不当心女的,反而当心男的?
却不知,公孙剑是知道柳茗蕙的厉害的,虽然今晚是为了诱敌而让他们离开大队,可是,柳茗蕙那么爱玩,要是她一时起了兴致,假戏真做把古言给——那…他绝对不会答应的!后宫有他一个就够了!
脚不停蹄地冲到了门口不远处,他刚冷静了下来,慢慢停下了脚,却冷不声丁地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很简单,今晚…留下来陪我。”
难道——小轺没有进去?小柳真的要假戏真做?
越想越心慌,忍不住一下子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房间内,柳茗蕙三人好好地坐在圆桌后,一看到他,古言一脸诧异,柳茗蕙与公孙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只不过前者是得意的笑,后者是苦笑。
似乎是感觉到他们的举动有点反常,公孙剑愣了愣,迟疑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柳茗蕙轻一挑眉,看着公孙轺笑道:“怎样?输了吧。”
公孙轺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输了,输了,哥,你可把我给害惨了。”说着,他看着一脸疑惑的公孙剑苦笑着,“这下,我可要被爹臭骂一顿了。”公孙家一向主张说到做到,若是他跟爹说是把公孙家作赌注输了,当然爹也会帮忙还,可是那后果……此命哀乎~
“呵呵~”柳茗蕙和古言同时笑出了声,二人都是一愣,她看着他尴尬的红脸,右手抚着杯子的边缘,左手托着下巴道,“你终于肯笑了。”
“我——”他又是一怔,脸红地更厉害了。
“说了不要到处招蜂引蝶!”公孙剑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没走几步,公孙轺一脸讨好地夹住了他的胳膊就往外扯。
“好了好了,哥,今晚就别打扰他们了,怎么说今晚的计划可不能就这么毁了,走吧走吧。”公孙轺不管他的挣扎,又是拉又是扯,无视他在耳边的怒吼声把他扯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