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别人的逼迫。
讨厌命运的无奈与早已设定。
讨厌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握的无助与绝望。
苍天啊,若是一切早已设定,那么我岂不是就是那被牵线的木偶,每一步都是无能为力?
愤怒,仇恨,无助,绝望,各种情绪依次翻滚在胸膛中,她的泪如决堤的江水一般奔腾而出。
“我不会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宁倚歌,你不就是想我死么?我曾以为女人的嫉妒心最是厉害,可是却不曾想到男人也是一样!”
她早已诋毁了心中的神,若是连命也没有了,神还有何用?
况且,这是一尊死神。
宁倚歌看着花容池面的蓝莲,末了轻叹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只短笛,在空濛月色下屋子吹了起来。
第一个起伏的低音她便知道,这是萧君颜经常吹的雪落梅花》。
有些想捂住耳朵。
心疼得厉害。
这曲子太熟悉了,每一段旋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就像他随口就可以默出她最爱的那首莫失莫忘》一样。
宁倚歌收回短笛,在夜色下缓缓转身就要离开,走到甬道处,他看着那地面该在深秋才掉落的树叶淡然道:“若你想找一个离开的借口,我可以给你,以后你可以叫我若水,这是我的字。”
瞬间,莫言只觉得天昏地转,寰宇在眼中融化为苍凉悲怆。
诡异的沉默,绝望的沉默,直到月升中天时她才哑着嗓子对着眼前这满池满池的蓝莲哭喊道:“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不爱你……”
等到嗓子都嘶哑了,她才颓然倒在地上,无声而汹涌地流泪。
整个永乐皇宫一派灯火通明,暗卫锦衣卫太监宫女全部出动,只为寻找那个凤阁中消失不见的女子。
金碧辉煌的凤阁中,黑衣的帝王勃然大怒扔了满地的狼藉,在连斩五十七人后,终于在担忧中看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大殿中跪满了人,此刻全都颤抖着狂喜地看着她这个救世主。
纵然白纱覆面,他依旧在第一眼就确定了她,发丝龙袍都很是混乱的帝王腾地站起身来,向自己的爱人急急走去。
“我累了!”莫言闪开那温热而急切的拥抱,走向内殿。
萧君颜不知所措,双手伸在半空中,手指僵硬。
内殿之中,莫言狠狠捏着那支缀着蓝色流苏吊坠的蓝箫,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最后终于全部松开,然后仰头看窗棂外天幕中那轮孤独的明月。
就算眼不见为净又能如何呢?
黑夜白昼,参商难望,有些东西原来真的会消逝如流星,那么快,那么快,快得连那火星都来不及温暖冰冷的掌心。
曾恨红线燃繁华,偏怜玉笛惹白纱。
笙歌阑曲谁倚合,隔江烟雨唱梅花。
如今,她终于懂了这首他总喜 欢'炫。书。网'题在画作上的诗句之意。
如水啊,呵,不就是宁倚歌的字么,不就是他偶尔会在睡梦中叫出来的名字罢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离开的理由么,多么简单,这么容易就被她找到了。
莫言咬着牙,终于将袖口尽数扯烂。
她曾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去,有些事情太过深刻是不能去开启触碰的,就如他在北康的那些黑暗绝望,所以她一直保持沉默,就算他有时叫着别人的名字,然而,如今却是怎么也骗不下去了。
不过短短一月,她终于也成了陈娉婷吗?
萧君颜站在内殿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感到透骨的害怕与恐慌。
莫言蓦然转身,萧君颜心跳得异常快,连手指都在颤抖。
莫言走向圆形宽大的床,掀开那层层红纱,半晌后终于有嘶的一声响彻殿堂。
萧君颜脸色一白,快步冲过去,扯开那些令人心烦意燥的红纱,看着那被她撕碎了飘散在空中再跌落在床面的画,一时呆在当场。
“你在干什么?”他快步走过去抓住莫言的双手,脸色铁青,怒吼。
那是他们一起画的“结婚照”,她竟然……
莫言将手张开,化成白灰的粉末瞬间飘散在空中,她抬头,看着萧君颜那双燃着烈火的瞳孔,笑道:“这画不写实,我给撕了。”
萧君颜死命抓着她的手,眉头紧皱,牙咬得很响。
莫言继续不在意地说:“很抽象,很虚幻,像是泡沫烟花一样易散,我不喜 欢'炫。书。网'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
萧君颜将她抓得更紧,仿佛她就是那易逝的泡沫烟花。
“我不久就要启程去兮云山了,言儿,我……”
他陡然语气悲戚,手却捏得更紧,像是要将她刻入身体中,不离不弃。
莫言扭着手,要挣脱开他,却又被他拥得更紧。
“你放开我!”
萧君颜手忙脚乱地捏紧她的手,沉声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
“你告诉我,究竟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你才能安心地永远地留在我身边,要我怎样你才能不要让我每日每夜这样提心吊胆怕你离开,要我怎样你才能嫁给我,你才能爱我?”
莫言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萧君颜俯下身,攫住她的嘴唇深吻了下去。
不复以前的温柔,没有以往的体贴,只有无尽的怒火夹杂着报复一般的咬噬,疼得她眼泪不停地掉。
血腥味蔓延开来,他带着他无法言说的害怕和恐慌,带着他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一遍遍宣示他对她的占有。
从爱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害怕,作为男人,这是一种也许大多数男人看起来很唾弃的行为,然而他却无法否认他没有她就不能活的事实,即使,曾经支撑他活下去的是仇恨和另外两个男人无私的友情。
然而这些,却无法告诉她。
被动地承受他毫无怜惜的深吻,她只觉得万分难受,想要一掌拍开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终于只能回应。
她回应,他激动,疯狂的火热蔓延开来,萧君颜拥着她的纤腰,看着她眼角的泪却依旧将手伸进了白衣内。
他的手冰凉,熨帖在她的背上一阵寒冷,冰得她浑身止不住颤抖,而瞬间,血液里的火却反而烧得更热,直到浸染了她的脸颊和脖颈。
萧君颜放开她,却又立刻用舌卷上她如玉的耳垂,白衣被慢慢剥开,外衣飘落在地上,露出她光洁的背。
萧君颜将她按在床上,屈膝分开她的双腿。
她曾经非 常(炫…书…网)疑惑为何他在床上就那么有精力。
他最后笑着说,若是自己爱的人,就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都不够,正因为是自己爱的人,所以怎么要都不够,只恨不得要合二为一,永世不离。
那么如今呢,他这样又算什么呢?
莫言闭着眼不想去看他的脸,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萧君颜吻着她的锁骨,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一时怒火中烧,身下动得更加厉害。
莫言偏过头去,将鼻子掩在充满龙涎香的锦被中,空气中是暧昧的腥味,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
他将她修长的腿环在自己的腰身上,一手抬高她的腰更深的送入,而胸前的莹白早已被他掌控。如此的疯狂令得莫言忍不住轻嘤了出来,莹白的肌肤染上绯红,腿不由自主地发抖。
火热席卷全身却又在他将到高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