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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拓跋泠岄将北康各地军队整合,整顿军制,变革军功,军民也是一心。
总之,总结魅他们报上来的消息,她隐隐知道南苍此次似乎在劫难逃了。
想来世事真是变化无常,曾经的豪情壮志竟全皆随风而去,不可实现。当年,她誓要灭轩辕平南苍,助拓跋泠岄一统天下,如今却是斗转星移,人是物非了。
竟是接受不了南苍的灭亡,想到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要接受国破家亡的命运,她于心不忍。可是却无可奈何。她记得他说过何为家,她想,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一般的帝王,他的心中应该会有另一片天地,那片天地也许可以化解某些难过。
“言儿,你醒了?”萧君颜走进来看见她清醒地坐在床前,兴奋得大喊。
莫言望过去,抿嘴一笑,“刚醒一会呢,饿了。”
萧君颜赶紧吩咐人端来吃食,自己坐在一旁小心地端着碗充当喂饭的侍女。
“小心烫……慢点慢点……喝口汤……还有小刺,慢慢吞……”
当真比老婆子还老婆子。
莫言笑,“小模样还是二十来岁,怎么这心态就像是两百岁?”
萧君颜继续把一块鱼肉翻来覆去,也笑道:“可不是,都是一千岁的人了。”
“原来你是千年老妖啊!”莫言脱口而出。
哈哈哈,然后两个人一起大笑。
在南苍的时候总觉得度日如年,怎么一到他身边就觉得时光如梭?
一日午后,莫言难得有力气,于是又开始缝制起了那件还未做完的单衣,是件瑰红的丝质长衫,衣摆要绣满潜隐的彼岸花,腰带也需是同色的番红,不过暗绣的是浓黑的彼岸花。
突然,魅急冲冲地掀帘而入,手里的那把弑夜剑上血珠成串。
莫言顿觉不妙,立刻放下手里的衣服和阵线,有些忐忑地问她出了什么事。
“教主,林修大人派人送信来说帝上受伤严重,恐怕……”
“商钜野怎么了?”
魅看着莫言,停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前日风城一战,南苍不敌轩辕北康,大败而归,南苍帝上身负重伤。”
“你说什么?”莫言抓住魅的手,心都在发抖,“商钜野武功高强,不可能身负重伤……除非,除非他们偷袭他!”
魅摇摇头,然后吸口气跪下来说:“是烈焰,教主,烈焰出世了!”
莫言默然,然后绝望地闭上眼,他连自己的底牌都暴露了,决心不可谓不小,这样的决绝,她还怎么劝,怎么改变这一切?
“没想到烈火宫烈焰果真就是烈焰,如今九幽举世震动,估计很多不出世的高手都会出来一睹烈焰或者参与抢夺,帝上他……”
“有利就有弊,他早就想到了这点,魅,我真是想不通,他应该很清楚就算他可以灭掉南苍,他也不可能覆灭北康,既然不可能一统天下,又为何要打破最和谐的三足鼎立,打草惊蛇给自己留下无限祸患,得不偿失——真不是他的个性和作风!”
“如今,要对付的就不止是南苍这么简单了,电国定会收拢四国其他未被烈火宫和我们幽冥神教暗杀的高手,然后与那些潜伏多年的前辈联手,前路怕是很难走!”
莫言摆摆手,就算他如此一举会招来诸多祸患,不过她相信他绝对会有后招。
“魅,不必多猜了,他的心思不是一般人揣度得到的,林修的人怎么说?”
“说他们的帝上想见您一面,不过教主,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上次北康一事给了他们很大刺激,并且从此对信件口信这一类东西很是敏感。
莫言点头,“去告诉林修,我身体虚弱,精神不济,去不了!”
魅看着莫言费力地站起来换衣服的动作一惊,然后问道:“教主,这是?”
莫言勾唇一笑,“我自然是要去看看商钜野的,不过,却不会同他们的人一路去,虽然林修是商钜野的得力助手,肱骨之臣,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北康政变时发生的错误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犯,况且,这样来找我不像是商钜野的作风,对了,先去打探一下帝上的动向,注意此事万不能被他知道,否则……”
魅脸上神色一变,立刻正色地答了一个是字,然后退了出去。
不一会,众人看见大腹便便的张副将和身边的小厮被娘娘招进了帐篷。
魅扶着莫言压低了头盔帽檐,拿着张副将的腰牌,小心地通过了各处关口的盘查。还好今日萧君颜在三槐坡整顿操练三军,因此营地中人不是很多,也多亏魅神乎其技的化妆技术,愣是把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化成了四十来岁的小胖子。
刚走出营地不久,她就看见一顶软轿停在山道上,心下诧异地看向魅,魅忙道:“教主身体实在不易操劳!”
莫言看了眼跳出来的魑,皱眉,“萧君颜他……”
魑赶紧说:“教主千万千万别怪魅啊,那条口信幸亏我机灵才没被帝上发现呢,这不,一听说教主……咳咳咳……于是我就赶紧悄悄找了轿子,帝上现在忙着统领三军,我想在天黑之前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莫言故意阴阳怪气地嗯了一声,然后来回意味深长地看了魑魅二人几眼,说:“得去找宁倚歌算算这吉日是何时了,哈哈!”然后速度竟然极快地钻进了软轿。
眼皮越来越沉重,将手里的针递给魅,让她到了地儿就叫醒自己,然后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在刺心一般的疼痛中醒来。
魅手上的银针泛着血光,她赶紧将针递给魑,心疼的说:“教主痛吗?痛吗?我力气太大了,也不知道……”轿子不允许进城,只能叫醒教主。
莫言将左手食指放入口中含着,淡笑摇头,“一点也不疼,到了吗?走吧!”
她的手上有当初商钜野给他的玉牌,玉牌如玉玺,进这城门紧锁戒备森严的风城也算易如反掌。
城内各色店铺都已关闭,写着“喜迎四方客”的牌匾倾倒在角落里,破烂的幡帘随风四卷,富裕之人早已携家逃亡,整个城池中除了来来往往巡逻的军队就是沿路乞讨的流民。
莫言换回白衣,戴着面纱,看着沿路那些眼中含泪,衣衫褴褛,朝着她伸出苍老皲裂之手的老弱伤残,忍不住落泪。
听魅说,在屠城之前,那些发大水,生瘟疫的地方卖妻卖女,人吃人都是平常。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如何能不残酷?如何又能残忍到这种地步?
陡然间,她的心中似乎对萧君颜产生了些许埋怨。
纵然她手段狠辣,行事狠厉,然而在面对苍生痛苦流泪的眼睛时也终究会手软。
都是为人妻,为人母,她更能看懂那些等待良人归来的眼,更能读懂那颗失去爱人的心,如何能不痛?
白骨朝天砌,鲜血涂苍穹,沧海泪难蓄,魂向何处哭?是她老了,爱伤感了?还是脆弱了,成熟了?
君颜,你究竟是为何……要造这么多的孽?
你可知,我不怕万众的辱骂,也不怕旁人怨恨的指点;我不怕后世的嘲讽,也不怕命运赋予的惩罚。
我只怕,只怕你造孽过多,成则已,若是败了,后果如何我想都不敢想,而且若是死后不得超生,不得轮回……这都是我无法接受无法面对的,你可懂得?
她闭上眼,沉声说:“魅,我累,赶紧走吧!”
进了城守府门,李将军出来秘密地将她接了进去,刚走近他休息的房门,就问道了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
“你男人够狠的啊!”他看着发呆的她笑道。
他趴在床上,背上缠满白色的纱布,空气中有烧焦味,想来这伤不简单。
“是烈焰吗?”
他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休息,“商钜野差点就是烤钜野了,萧君颜真他妈的狠,在那么多的将军士兵面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这可是堂堂南苍战神第一次败北,太难堪,太难堪了……”
莫言摸摸鼻子,“人嘛,谁能没有个第一次!”
商钜野呵呵一笑,然后话题一转,“莫言,听说你和萧君颜的第一次是在红……别生气,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别贫了,我今日冒险前来可不只是为了看你死没有,还有正事呢!”
商钜野看着莫言拿出一块钥匙样的玉佩诧异道:“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
傍晚时候,莫言一行人才举步离开。
斜阳如血,倾洒天宇,霞彩幻灭,斩断天际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