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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碰面,陆跟朱谈了几句某副市长在外养小老婆被人发现的事,然后注意力就转到了文物上。朱应洪看着一只半尺来高、肚大颈小的青花瓷器问:“你看这玩艺怎么样?”
陆看了看问:“你想买下来?”
“确实想要,就是太贵了,他开价两万。”
瓷器的主人就在一旁,这时显出一副好像很鄙视朱不懂行的样子说:“太贵啦?你这位先生不懂行,这是乾隆年间的官窑上等青花,你看落款,拿到拍卖行去至少得卖5万。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根本舍不得卖,因为家里人得了绝症,急需拿钱救命,不得已忍痛割爱。您还嫌贵了,不是明摆着要打我的劫吗?”
“你才打劫呢!这是新玩艺,500块都不值。”半晌没出声的齐楚久此言一出顿时就把朱应洪和老板震住了。老板把齐楚久打量了一下。这一带的老手都认识齐楚久,但这位老板刚入行,故不知道自己碰上了真行家,便撅着嘴说:“你扯鸡巴蛋不打草稿,老子从不卖假货。”
陆同便问老板:“你知道他是谁吗,口气这么大?”
老板见陆同气宇轩昂,猜想是个人物,不敢放肆,但口气仍很冲:“他算哪根葱,我干嘛要知道!”
“你不知道可以去附近打听打听,看看几个人不知道鉴赏专家齐先生的。你的玩艺骗得过别人,绝骗不过他。还敢在这卖,收起来送废品收购站吧,好好的一个文物市场,就是让你这种人搞糟了的。”
那老板听陆同口气强硬,料想自己可能惹不起;本又是自己的错,就不再做声了。陆同三人就离开了飞霞阁。陆同把齐楚久介绍给了朱应洪。朱应洪便用十分钦佩的目光看齐,谦恭地说:“以后请齐先生多多赐教。”
齐楚久忙应道:“好说好说。”
陆同问:“今天怎么一个人来逛市场?”
朱说:“近来我看了一些文物古董方面的书,对它的兴趣越来越大,已经买了好些个玩艺,我常来逛的,两三天就得来一次,都成毛病了。”
“你都弄了些什么宝贝,要不要请齐先生给你去看看?”
朱自然十分欢喜,说:“好哇,我不太懂,难免以假当真;就麻烦齐先生给我把把脉。”
其实朱应洪心里还是很自信的,觉得自己不会折腾假宝贝,要向陆炫耀他近来的收获,便领着陆齐两人上家来了。
齐楚久本跟一个情妇约好,这时间要见面的,无奈被陆拉着没法脱身,一路上就念叨了好几次:“为了朱主任的宝贝,可委屈了我的宝贝了。”
陆同笑道:“你少酸醋,就你那些娘们,全是残花败柳,也好叫宝贝!”
到家后朱应洪等不及给客人泡茶,就把他新近买的几件宝贝拿了出来给陆齐两人看。一件玫瑰红小酒杯,一件清代康熙的竹林对弈水墨图笔筒大青瓷,一件嘉庆的白色蓝田坐佛玉,一幅齐白石的三虾戏鱼写意画。他脸上挂着得意之色。哪知齐正眼也不瞧一下就说:“不错,做工精致,可惜全是新的。”
朱应洪沉下脸问:“齐先生随便一眼就能分出真假吗?”
“我没说是假的。”
朱急忙改口:“怪我说走了嘴,那就请问先生是怎么一下就分出了新旧的呢?”
齐楚久咳嗽了一声,说:“玫瑰红小酒杯是当年万历皇帝的御用之物,一共四个,当年万历爷不慎失手打碎了一个,剩下三个后来被清宫收藏。八国联军时抢去了两个,现存放在大英博物馆,还有一个在 一个著名收藏家的手上,那是他的压箱底的宝物,外人看一眼都不给看的,我请问朱主任,你这东西是从大英博物馆买的,还是从那上海收藏家那儿买的?所以这件东西根本不须看,一听说了就可以断定它是新的,百分之百错不了。康熙爷字写得很好,喜欢摆弄瓷器笔筒,倒是不假,但康熙爷一生勤政务实,最反对博弈之道,认为这种东西最耗精力和时间,玩物丧志,故他所用笔筒上绝不可能出现对弈图,分明是那不懂历史的后人伪托的。蓝田玉天下闻名,盖因其色泽光亮,晶莹剔透,可你这坐佛玉色泽暗淡,气质愚钝,哪有半点蓝田玉的影子?最后说你这三虾画,此画在新加坡一个华人富商手上,有人想50万买,他都舍不得卖,今天却到了你朱主任手上,想必你朱主任一定是开了更高的价使那富商不得不忍痛割爱吧?”
一席话说得朱应洪面红耳赤,半晌无语,只是抽闷烟,暗暗感叹这里面的陷阱真多,学问真大,要玩好它,不是一件容易事。
陆问齐:“那你看这些东西值几个钱呢?”
“都不过百把块左右。”
陆同又问朱:“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朱摆了摆手说:“唉,别问了,说起来惭愧。”
他们是在朱的书房谈话,这时朱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了,忙低声对陆齐说:“在我老婆面前可千万别说这些东西是新的,不然她非跟我闹不可,为了买这些东西,我还花了不少她的体已钱呢!”
陆齐点头。这时朱的老婆就把书房门推开了,探头进来说:“鉴赏文物像搞地下工作似的。我才洗了一床毛毯和床单,又大又厚,拧不动,朱应洪你来帮我拧一下。”
朱应洪便叫陆齐等一会,他去去就来。他一走陆同就悄声对齐说:“等会你再替他看看以前的那些文物,凡是值点钱的都说成是新的,不值钱的就都说是旧的。”
齐说:“你不是说跟他是铁哥们吗,怎么还想讹诈他的东西?可怜见的,他就这么点东西,讹他有什么意思!”
“什么讹他,我是想真正教他上路,现在来不及跟你细说,等会出去了我解释给你听,你先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不一会朱应洪进来了,又谈起了文物。朱应洪到底是个做官的,承受力较强,很快便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了平静,开始向齐请教鉴别新旧的方法,请齐把他所有的文物都看一遍。齐便按照陆同的吩咐; 把约二三件文物古董值钱的说成是新的,不值钱的则说成是旧的:“这些玩艺都没多少收藏价值。”
朱便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众多宝贝,十分的悲伤。陆同便安慰他:“不要紧,以后我去替你找个买主,把它们都卖了,基本上可以收回你的投资,再买东西可别自己拿主意;请上齐先生,就再不必担心买新货。”
齐说:“倒也不能这么说,再厉害的鉴赏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上回故宫博物院院长看一件宋朝官窟瓷就看走了眼,被人好一通调侃。那是什么人!所以要保证不看错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保证给你看个百分之九十甚至九十五,这个胸脯我敢拍。所以朱主任你也别太当回事,懂的人尚且如此,何况刚刚上手的人。玩这个一开始都得交学费,你只当是交了学费了。我以前买的新货比你多得多。陆老板也一样,你问问他以前上过多少当?”
陆同说:“有一回别人把他自己写的字卖给我,一文不值的东西,却说是李鸿章的字,叫价3万,我心想收藏一个大卖国贼的东西也挺有意思的,就买回来了,结果让他笑掉大牙。”
陆齐两人一唱一和,真真假假,就说得朱应洪的情绪好多了,想想也是的,现在干什么不交学费,重要的是不要白交了。说着话儿,齐楚久突然想起了该去会情妇了,就跟陆朱告辞。陆见留不住他,便也跟着告辞,临走还安慰朱:“别着急,以后我给你弄几件真家伙,不是说大话,一件就抵得你手上的全部。朱应洪本想婉言谢绝,可这些冤枉花掉的钱实在令他心痛,便说谢谢。
出得门来,齐便问陆:“你干嘛要我那样说?”
“这个人有前程,但他又为人正直,不喜欢搞名堂,我如果直截了当给他钱他肯定不会收。所以就得用这个法子,曲线拉拢。他再廉洁,平白无故损失了这么多钱,岂能不心痛,到时候我就先送他几件宝贝,他肯定会收,只要开了这个头,以后的事好办了。
齐称赞道:“你这个人拉人下水还真有一套呢!”
陆得意洋洋地说:“这些年我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要不然怎么做生意?在中国,所谓的生意经其实也就是政治经济学。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清官,关键是方法问题。你只要拿住了他的穴位,他哪怕铜墙铁壁也会被你穿透。”
齐楚久开车把陆送回家,自己就会情妇去了。
过了几天,陆同派了一个亲信提着50万跟齐楚久和那几个卖画的人接头。很快便交割完毕。画回来了,陆同约上齐两人一起细细欣赏,爱不释手。忽然想起了朱应洪,觉得最好把他也叫来一起看,让他心里发痒,就会更容易拿捏他。齐担心地说:“毕竟是盗窃之物,让他知道了不好吧?”
“陆同说:“怕什么,又不是我盗窃的,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我什么事,再说,我跟他放赖;能把老子怎么样。”
他就给朱应洪打了个电话。朱马上便赶来了。他多少了解一点,早听说洛阳失窃了这幅画,不觉大吃一惊:“陆老板,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收购这种国宝级文物!”
“为什么不敢,难道你要去告发我吗?行,你朱主任如果觉得这能使你加官进爵,那我给你拿去告吧!”
朱见陆这样不以为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说:“我是这种人嘛!”
接着又往下看。齐便跟陆朱讲述了一些具体的鉴别方法。朱一边看,一边点头,颇颇赞叹:“听你说这些,比我自学大半年的收获还大。”
陆说:“跟他多学几次,以你的聪明,很快也就是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