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多得是。你没听说他的中药材很多是假药吗,还吃倒过几个人。我知道芙蓉区里纪委里有几个正直的老头,请他们从中作梗,他们会以为自己是伸张正义,肯定十分乐意。然后再叫人去说服胡一豹,叫他来我们区。根据各方面情况看,那家伙官瘾重,政协委员对他来说肯定比你的几个厂子重要,我想他会一说就通的。”
黄建国说:“也只好这样了。”
两人就去找程易生,周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了程。程说:“先试试吧。”
事情不出周正涛所料,程易生到芙蓉区使了几两纹银,就掀起了一股风浪,搞得胡一豹原本十拿九稳的政协委员提名突然变得有点靠不住了。这家伙钱已经挣了很多钱,现在就想当个政协委员,去官场上人模狗样地混一混。他本来是非常生气的,觉得芙蓉区太他娘不是东西了,居然要涮他。后来听说叫他转到岳麓区去,保证十拿十稳,便又转怒为喜,觉得政坛风云多变,出点小纰漏也是正常的,便没有计较。这家伙虽然会挣钱,却毫无政治头脑,被人算计了竟浑然不知,还很爽快地答应程易生不再跟黄建国竞争那几个厂子。可仍有一些小老板想跟黄建国竞争,只是他们在市府省府里几乎没有影响力,程易生哪里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几乎是想怎么玩他们就怎么玩他们。到了正式拍卖的那一天,他竟然当场宣布公开竞拍为秘密投标,谁的标底最接近政府定的标位厂子就卖给谁。有人嘀咕说这又不是建房子,怎么投标?他根本懒得理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办了。
第六十七章 老友
第67章 老友相聚纪方谈道 深夜嫖妓大师染病
周正涛如愿从黄建国那里得了一套复式房和30万块钱。便拿出5、6万把房子装修了一番,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搬了进去,再把母亲接了来。这段时间是他有生以来最愉快的日子,仅仅只是给黄建国出了一些主意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老实说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一度他非常感激黄建国。不过经老婆开导,他又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如今知识就是财富,点子便是金钱,有些地方政府不是还专门高薪聘请一些特殊人才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出谋划策吗,尽管他们拿得没有他多,但他可是为黄建国一下就捞进了1千多万,而且这1千万是活的,也就是说可以迅速像滚雪球一样膨胀起来的1千万,那他得这点好处有什么不可以呢,照理说黄建国还应该多给点。这样一想他就对黄建国又突然有了看法,觉得黄其实有点抠门。有人说一个女人的好坏可以决定一个男人的成败。这句话在周正涛的身上开始表现出某种苗头来了。他的另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自然就是政治上的进步了。虽说他仍是宣传部长,但程易生已经多次在喝酒的时候向他保证,一年半载之内,肯定把他提上去当副区长。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急,周正涛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了。他就想在家里办一场宴会,把亲朋好友老同学们都请来热闹一番,庆祝庆祝。
这事卫翠苹非常赞同,她也想在同事们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现在的小康生活。两口子就忙了几天,在日历上选了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四处散发请帖,请人来喝酒吃饭。这日中午,他家就来了几十个人,开了有七八桌。亏得这是复式房,面积大,摆开后颇为热闹,又一点不显拥挤。
周正涛也向宋海棠发了请帖,是请郑秀丽转送的。但宋今天没来,郑秀丽说宋在深圳忙着做生意打官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省城了。周正涛问:“怎么老是听说她跟人打官司,她怎么有那么多官司要打?”
“唉,名人嘛,她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依附上去咬一口。”
这一桌上坐着周正涛的那些老同学,一提到宋海棠,大家都来了兴趣。江风说:“这个女人啊,我看她总有一天会栽在这上头。”
郑秀丽跟宋海棠私交很好,最反感别人说宋海棠的坏话,便瞪着江风道:“你少在背后咒人家,我知道你一直因为那年写书的事对她有意见。都过去的事了,何必这样耿耿于怀,还是男人呢,心胸放开阔点嘛!”
江风厌恶地皱着眉头说:“谁耿耿于怀了,照道理我本应该告她的,正因为不想跟她计较,所以算了。我只是从那件事上看到了她的为人,我敢肯定她迟早会摔跤。”
郑秀丽不想跟江风争论,便摇了摇头,那意思好像是对江风的这种说法表示不可理解。
周正涛还想问点宋海棠的情况,突然就听见卢光中大声嚷嚷了起来:“啊,大师来了,来来。我说周正涛,今天道法大师能光临你这新房子,祝贺乔迁之喜,你应该感到荣幸呢!”
周正涛往门口一看,原来是纪方来了。便立刻笑着迎上前去说:“确实确实,岂止是荣幸,我已经感到蔽宅满堂道光,瑞气呈祥了。”
纪方微笑着对周正涛合掌施礼。周正涛也急忙还了一个同样的礼。他心里其实觉得这真好笑,但表面还是显得非常恭敬。纪方施礼罢,便从身上摸出一本书递给周正涛说:“道家 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可送的,唯有一本道经,虽无半点微利,但如时常背诵,可保一生无虞。”
周正涛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本名叫《道可道》的经书。他平常好像在书店里看到过这本书,有些印象,他从来就没想去瞧上一眼,但这会不得不说:“很好很好,你这礼是最重的礼了。”其实他心里却在说:狗屁,老子要你这破书干什么!
卢光中又在那嚷嚷了:“来来,纪大师,坐这,坐这。”他的左首是孙一夫,右首是余九日,本来跟他俩还说得挺融洽,这会却浑不放在眼里,将两人都往边上轻轻挤了挤,腾出一个位子,拉过一条靠椅,要纪方坐到他边上。孙余两人都很不快,但都不好说什么,只能挪了挪,纪方就坐进去了。
郑秀丽见卢光中这么尊敬纪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可能是纪方一直热衷于传布的《道可道》经书闹的,便突然也对这部书来了兴趣,对纪方说:“老纪,你的《道可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卢光中这么喜欢,也跟我们说说,我现在也想信个什么东西,上次我还带我儿子去了一趟麓山寺,烧了几柱香。”
纪方微笑着,以责怪的口气说:“你想了解我的道法,首先得有一个正确的态度……”
就见卢光中在一旁颇颇点头。
“不能说什么东西。我的道法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包的至高至上的法则,是宇宙之大法,天地之大道,能够和阴阳,通有无,去名利,生无穷,怎么能叫什么东西呢!唉,这女人啊,就是污口秽洞,不干不净。”
众人大笑。郑秀丽臊得满脸通红,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好跟着一起尴尬地笑着。
卫翠苹听周正涛说过纪方的事,也一直对纪方的道法有一种好奇心,这会便问纪方:“老纪,哦,不应该叫大师吧……”卢光中点头肯定说,“对,大师。”
“听说练了这种《道可道》的功法,有病的就会自己好了,根本不用打针吃药,真有这么神吗?”
纪方说:“当然啦,这能有假!这套功法已经练好了不知多少有病的人。我就是的,以前我有关节炎,心肌炎,胃炎,肠炎,练到现在,全好了,从来没吃过药打过针。”
王家卫却对纪方这一套从来不感冒,这时马上接话:“你说这种功能强身健体,我信,但有这么神,绝对是扯鸡巴蛋。”
纪方在这些人里最怕王家卫,如果别人这样说他,他肯定上火,对王却不敢,只说:“你这个人没文化,不相信科学,跟你说不通。”
卢光中对王家卫说:“我说句公道话,你没练过,就最好不要这样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对不对?”
“我没练过别人练过啊,我就听有人说过,说什么气功可以治病,鸡巴毛,有一个人练了一种什么功,练到最后病没治好,反而练出了新的病来,害死人。”
纪方立起眼睛说:“那是他练的方法不对,任何一门功法,都要掌握正确的练法才行,否则那确实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我这功法也是的,你要练出效果来,必须按照书里的要求一步步来,稍有不慎,就可能出问题。你总不能说你自己练得不对,就怪功法不好吧?”
“反正我是一点不信。”
卫翠苹问:“这《道可道》是谁写的?”
纪方回答说:“辽宁的一个气功师写的。他叫张仙仁,他出生的时候有红光满堂,元始天尊和观世音一起现身。他一岁能读佛经,三岁能背《道德经》,没有上过学,因为他天资聪慧,所有的书都可以过目不忘。后来去西藏学佛,回来又上五当山学道,有天晚上梦里遇到一个异人,传授他《道德经》以及最新的解释方法。回去后细细揣磨,天天研习,慢慢就修成了正果,于是开始外出传道授经,救苦救难,普度众生。我曾有幸去北京参加了他的一个传道班,成了他的正式弟子。学后之后回来自己琢磨,悉心领悟,这两年渐有所得。我敢说这部《道可道》大法是所有佛道两法的集大成者,是最有效最有价值的功法。鄙俗之人不相信,我只能说非常遗憾。”
王家卫又瞪着眼睛说:“扯鸡巴毛!”
周正涛对王家卫笑道:“以我的看法,对于这些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气功、佛道一类的功法,就算你不信,最好也不要恶意诋毁。”
王家卫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你叫他用功法治我罗!”
纪方说:“我们学功之人,慈悲为怀,救苦救难,岂会因你几句不恭之语就乱施功法!但我要对你说,因果报应,报报不爽的。”
“扯鸡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