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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1 / 2)

>“你去问吧,我就算了。”

“这是干嘛,你又不是不熟悉顾校长!”

“我觉得这种事对顾校长来说不能说是一件很体面的事,他心理上可能难免有障碍,尤其是我跟他年纪相差较大,谈起来未免会显得隔膜。可你不同,你跟他既是上下级,又是朋友。”

罗启良就笑着指着卢说:“你这个……嗯,想得挺远的。”

卢光中故意傻笑了一下,说:“我最不喜欢办让自己尴尬的事。”

过了两天,那个爱风流的言东升就又上门来求卢光中了。手上提着一袋礼品,脸上挂着谦卑而亲热的微笑。这家伙长得确有几分标志,即使刚刚遭受了人生重创,英俊的模样仍使他显得颇有几分神采,可见这种人在得意的时候是肯定要过分追逐快乐的。在他看来,不尽量的使用老天爷恩赐的英俊那就是对不起老天爷,反而会遭上天谴责。

卢光中从来不是一个不收礼的人,这次情况特殊,看着言东升的礼品倒有些不舒服,说:“你的钱我都没要,要你这礼品干什么?怎么提来的你给我怎么提回去。”

言东升干脆把礼品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摸出烟来敬卢。大概以前不太经常干这种低三下四求人的事,明显看得出他表面很随意,实际有点紧张,手禁不住有点抖,打火机都没拿稳,打了两下竟掉到了地下。他又去弯腰捡,结果上衣口袋里竟滑出了两块硬币,当当弹在地上。他又去捡硬币,一时显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直起腰来,脸色已经微红了。

卢光中最善察颜观色,见他这样子,暗暗高兴,心想:有门。

言东升又说了一通好话。卢光中把他认真看了几眼,拖长了声音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但上面有人需要你做点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上面?上面是谁?”

“这个你没必要打听,你只说愿不愿意。”

“我得先知道是什么事才好说。”

“是这样,海南岛的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叫什么,陈求胜,我听上面的人说陈求胜在海南岛干得太不像话了,私吞了不少钱,全转到国外去了,看样子他是想再搞一搞,等攒够了就移居国外。上面的人认为不能放走他,要把他搞出来,苦于没有证据,为这事很着急。前段时间派了一个人去,根本没用,陈求胜在学校安插了耳目,这里有什么动静他那里都能知道。所以我们必须派个他根本想不到的人去,在那拿到他的证据,就好动他了。你跟学校上层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又是因为个人原因要调走的,他肯定不会怀疑。现在就看你的态度。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暂时放你去,把事情办成了,就正式调动,如果事情办得漂亮,还会对你有封赏。怎么样?”

言东升说:“我肯定愿意,但陈求胜是总经理,我不过一工作人员,怎么能拿到他搞鬼的证据!”

“你不是跟黄同关系很好吗?”

“是。”

“他们的情况我们都了解,黄同跟他是一起的,也有问题,你只要先突破黄同,就能突破陈求胜。”

言东升一时也没想明白,只觉应该先把事情应下来。就说:“那我试试吧。”

“如果实在有困难,需要你把自己也装进去,那你就得陪上自己,懂吗?”

言东升吃了一惊,张着嘴巴啊了一声。

“对你来说是难了一点,但不这样又没什么好办法。你应该想开点,以你现在的情况,呆在学校还有意思吗,无论如何你应该想办法调走。至于你陪上自己,其实你别想得太严重了,你没有职务,又是刚去海南,只要立了功,上面的人绝对能把你保下来。我就说到这,道理你自己去想吧,给你两天时间,想通了就来找我,没想通就不必来了。”

言东升没用两天,只一晚上就想通了。他知道自己如果同意就有可能卷入一场权力斗争之中,他不怕,他甚至更希望这样,反正在学校已无立足之地,不如赌他一把,赌对了,反而会因祸得福。次日中午吃过饭他就急不可耐地来到卢家。卢光中正准备午休,便皱着眉说:“有事晚上来说嘛,中午吵我的嗑睡。”

田玉蓉替他解释说:“午睡就是他的命。”

言东升说:“我同意。”

卢光中一边解衣扣一边说:“那你准备行李吧,明天,最迟不过后天就送你下海南。”

一个星期后言东升就到了学校在海口办的那家房地产公司,见到了黄同。他跟黄同是大学同学,两人一直关系很好。两人性格相近,志趣却相去甚远。黄同贪财爱权,喜欢巴结领导,就上去了。他好色,就闹出了这档子事。黄同一见面就嘲笑他:“老弟,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办法,下半身太会闹腾了,实在管不住。”

两人大笑。当天黄同就请言东升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晚上又带言去洗桑拿,点小姐按摩。说:“在学校搞个娘们天大的事,到了这却相反,不搞才叫事呢。好了,对你来说这就等于到了安乐窝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下半身的功夫。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别以为你在内地多了不起,左一炮右一炮,到了这,你那点能赖恐怕还不够应付的。”

“那是,我怎么敢跟这的英雄豪杰们比功夫。再一个,即使有功夫也未必使得出来,我穷光蛋一个,哪有银子打炮玩。”

“我有啊,这段时间你的军费开支我全包了。当年叫你跟我一起来,你看不起做生意,现在才知道还是做生意好吧!”

“这次我其实不敢相信你这还要人,当时也就是随便说说,哪知你竟真的要人,没想到这么顺利。”

“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就是缺能干的人,有时进个人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可又对他不太放心。我和陈求胜念叨过好几次,本就想回学校去招几个人。我们什么关系,你来我正巴不得。”

两人叙了好几个小时的旧,又去唱了唱卡拉ok,弄了个小姐。事后黄同说今天不巧,没有洋妞,哪天有机会我让你开开洋荦。直玩到下半夜,两人这才累了,回去歇息,不在话下。

言东升是学经济管理的,所以黄同说巴不得他来。次日他就带言去公司,让他负责管理工作,说:“以前是小打小闹,不讲管理,我学的东西,你也知道,当年是一边学一连丢,只要混及格就万岁。陈求胜是学工程热力学的,对管理更是一窍不通。你来了就好了,我们得慢慢把公司搞正规点,争取更大的发展。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就把这公司的实体转到我们的名下,还给学校一个空壳,叫他娘的岳麓大学喝西北风去。”

言东升听了这些话就有些激动,心想真是来对了,说不定以后真会当个富翁什么的,腰缠万贯、趾高气扬的回去,羡慕死那些曾笑话过老子的人。不过一想到自己来的任务,他就又有点委靡,人家对自己一片真诚,一来就把这种一般不能轻易告人的发展规划告诉了自己,可自己却是想来拆他台的,便有些动摇了,觉得究竟是不是要执行那个任务还得看看再说,说不定能很快就挣一笔钱呢,那就去他娘的卢光中他们吧,老子才不愿意被他们当枪使呢。

过了几天,专门去香港考察了一个多星期的老总陈求胜回来了。黄同把言东升介绍给了陈。言东升媚笑着把两只手伸出去跟陈求胜握。陈却只用一只手轻轻跟他的手碰了碰就缩了回去,脸上虽然笑着,但似乎是皮笑肉不笑。他便暗骂自己,也不问问自己的身份,怎么能显得很主动地跟老总握手呢。他不禁有点后悔,再看黄同,似乎黄同脸上也有点尴尬,他就更觉得自己这一动作实在是太糟糕了。陈求胜问了一下黄同的情况,听他的口气,似乎这件事黄同征求过他的意见,但他好像不是很赞同,黄同却已经把言招了来,这叫陈有那么一点不爽。

陈求胜对言东升确实有点不放心,事后他专门跟学校的人联系了一下,要他们调查言东升是不是真的刚刚闹了绯闻。他非常担心又跟上次一样,言是学校派来监督他的探子。那边回过来的消息确有此事。他才放心了,但仍很不高兴。

原来陈求胜和黄同本来关系是非常好的,熟悉他们的人都说他们是铁哥们,他们自己也经常这样说。但有时候人们的矛盾不是因为关系不好,而是太好了。太好了就意味着这种关系受不得一点伤害,就像非常透明的玻璃杯,是所有玻璃杯中最容易摔碎的。两人合伙弄了不少的钱,有一次大概陈求胜的分配有点问题,就使他俩的关系忽然冷淡了许多。这次黄同之所以敢擅自主张把言东升搞来,就是想找个贴心的人,一起对付陈,另外以后万一跟陈决裂了,也可以在言的辅助下撑起来,不至于乱了阵脚。

言东升对自己那个主动跟陈握手的动作的后悔没持续多久,他就敏锐地察觉了这点。如果他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肯定马上就会直接了当地问黄同。但他心里有鬼,自然就多了个心眼。他一向是不善于在人际关系中玩弄手段的,可为生存所迫,他似乎一下就变得很聪明了,知道怎么玩了。他静静地观察,想对策。他忽然觉得这其实也就跟周旋在几个女人中间一样,并不急于下手,先品品味道再说,哪块肉更香再吃哪块肉。根据他的经验,下嘴早了往往吃的都是臭肉。他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即:不管在哪个场合里学到的经验,只要善于总结和运用,其实差不多是可以通用的。

这日,卢光中给言东升打了个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啦了。他用一种很麻烦的口气说:“陈求胜我感觉确实有问题,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弄。你别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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