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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1 / 2)

>早上把所有的学员都召集齐了,他要去检查工作,然后又请他们动用自己的影响力,争取在一年内使交通厅现有的5、60名学员的人数翻两番。老干部们都觉得这难度比较大,说翻一番我们还可以努把力,两番不太可能。纪方说一番就一番吧,只要有增加就是好事,倒也不是非要达到一个什么指标。郑秀丽问游国正:“想好了吗,打不打算练?”

游国正说:“试试吧。”

正说着,来了一个电话,游国正接听之后就匆匆开车走了。秦洋便上来想跟郑秀丽交谈交谈。郑想起他昨天说的那种刺耳的粗话,不觉就来气,低声骂道:“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去撞死算了?欠收拾!”

秦洋倒是有涵养,笑呵呵地说:“老不死的是他,我还年轻着呢,至于说欠收拾,还不知道谁欠收拾呢。郑秀丽,我不想跟你罗嗦,但我真是为你好,希望你把我昨天说的话好好想想。至少你别去他面前告我的密,知道吗,在你看不清形势的时候中立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道。”

她故意说:“我已经告了密了。”

“那你就完蛋了。不过我相信你没这么傻,看得出来,你很犹豫,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我,就真有这么大的把握认为我不会跟游国正说?”

“我是看你对游好像有了些意见才透露给你的。当时我并没想太多,但现在我告诉你不仅是希望你好,而且还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这对你的前程会有极大的帮助。”

郑秀丽不解地问:“作为,什么作为?”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瞒你了,你知道是谁要整游国正吗?江流水,江副省长。要整人当然无非是抓人的经济问题,可是江流水碰到了一点麻烦,据调查,游国正的经济问题跟张副省长有些瓜葛,张副省长当然就要保游国正。江流水不希望跟张副省长把关系搞僵了,不好从经济上入手,就只能另想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当然只有作风问题了。虽然作风问题不能彻底搞垮游国正,顶多也就是让他提前离休,江副省长觉得这也算达到了目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现在问题摆在你面前,跟我们走还是跟游国正走?”

“你先说说我能有什么作为?”

“很容易,让我们抓到游国正搞女人的证据,你就是立了大功。”

郑秀丽微微怒道:“我把自己给卖了,我有病啊?秦洋你把我当什么人看,当没有头脑的三岁小孩看吗?”

“以游国正的地位和身份,抓到了他作风的问题是不可能曝光的,顶多做内部处理,这事并不会对你产生影响,关键是让江副省长有文章可做,懂吗?”

“你说得轻松,不会对我产生影响,怎么可能不对我产生影响,难道你们会信任一个作风有问题的女人?”

“谁不知道你作风有问题,可你不是照样爬了上来嘛,而且都知道你还会继续爬上去!”

郑秀丽恼怒地看着秦洋,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秦洋面对她如此凶恶的目光,打了个寒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说:“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吃了我,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最后我再说一遍,别去告密,这会毁了你自己的。”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秦洋也露出了一副凶相,然后马上又收敛,一步三晃地晃到那几个老干部中间听纪方授功去了。

郑秀丽觉得秦洋从未有过的讨厌、可恨,他的话就像刺一样扎着她心。可她毕竟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女人,多年来她几乎从没允许自己的感性战胜过理性,这是她在官场混得这样滋润的奥秘。所以她现在也是不可能完全被这种对秦洋的痛恨情绪左右。直觉告诉她秦洋的话是可信的,至少大部分可信,她几乎找不到一个秦洋讹诈她的理由。那也就是说她并不想因为秦洋的可恶而去告密。如果说她会这样做的话,那只能是李洪刚从陆同那里打听到了跟秦洋说的完全不一样的省委权力斗争的情况。

李洪刚知道郑秀丽非常急切地需要最真实的情况,便很快从陆同那里证实了秦洋的话,晚上特地专门上她家来报告。听罢她问:“江流水为什么要整游国正?”

“听说是有次省委召开一个经济工作会议,江流水批评了几个厅的工作,其中就有交通厅。可游国正蠢得要死,人家都不说话,他却逞英雄,当场反驳了几句,江流水觉得他不给面子,从那以后就想整他,直拖到现在才决定动手。在几个副省长里,他的排名仅仅次于常务副省长罗真连,又管着交通厅这一摊子,他要整游国正还是整得下地的。”

郑秀丽沉吟良久,嘀咕说:“就因为游国正在会上反驳了江流水几句,江流水就要整他,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够充分?”

李洪刚在影碟机柜里的一大堆碟片里翻了一会,翻出了一张黄碟,插进机子,问郑秀丽密码是多少。郑秀丽不耐烦地说:“唉呀,我跟你谈正事呢,你就会看那种东西,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了,老看有什么意思!”

李洪刚陪笑说:“好玩吗,我们边看边谈。”

“634521。”

他就打开了黄碟,蹲在机子前面看,说:“为了一点小事就整人的情况在政坛上还少吗?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不共戴天之仇,如果追根溯源,其实也就是一点点小矛盾,一句话没说好,或者一个眼神不对,在两人心里结下疙瘩,越积越大,最后就势成水火了。别说一般人了,就是伟人,也是如此,毛泽东跟刘少奇的矛盾大不大?但我上次看一篇文章说,其实最初就是在一次会议上毛泽东说话,刘少奇抢了他的话头,两人从此就结下了梁子。姐,你是不是听说了点什么,想跟游国正拉开距离?”

“几句话不对就闹到了这一步……”郑秀丽还在嘀咕。

“我认为越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倒越是有可能。”

“陆同他们还说什么了吗,提过我吗?”

“当然提了,你跟游国正关系这么密切,人家肯定关心你,他们劝你趁早打扫卫生,免得到时候受牵连。”

郑秀丽便把李洪刚一个人扔在客厅看黄碟,自己进了卧室,半躺在床上思考从陆同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看来秦洋的消息确实非常可靠,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游国正在她眼里一直是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感觉上好像他比那些省领导还厉害,因为他是实实在在的,能够为她所用的,她似乎从来不怀疑自己能从头到尾的利用他,直到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滴油。哪知他这颗大树其实就跟一根细小的树枝一样,人家说要拆断它就可以立刻拆断它,而且这种时候似乎立刻没有人愿意去保护它了,就连说一句同情话的人都没有。权力场的角逐真是令人心寒啊!不过毫无疑问,权力场的乐趣也在于此,当自己把别人也这样耍弄的时候,那份快感又是任何一种乐趣所无法比拟的。她是体会过这种乐趣的,但还没有体会过这种悲剧。当年被秦洋从财务科发配到调度室的经历因为是最低层次上的挨整,故还不能给予她多么深刻的感受。而游国正即将面临的命运,使她无疑是间接地有了这种感受了。间接的感受都是这般地叫她伤感,她就不敢去想一旦这样的命运真的落到头上会怎么样。这种假设实际上已使她几乎是没有选择地决定了自己应该采取的行动。她眼前闪现出了一幅幅跟游国正接触交往的情景,虽然是互相利用,毕竟也不乏温馨的时候,哪知今天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衰落,其中可能还会有她一份功劳。尽管扪心自问,她和他互相给予的东西基本上是等价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付出的更多一些,但她并不愿意走到跟他反目成仇的一步,哪怕她因此在政治上又上了一个台阶,更何况是不是真的会这样还不知道。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摇头叹息,对权力的挚爱和憎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弄得她晕头晕脑。

李洪刚走到门口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摇摇头,朝他挥手:“看你的碟,别管我。”

他便悻悻地回到客厅,再看那黄碟,甚是无趣,便干脆关了,放起港台歌曲来听。

次日,秦洋来电话问郑秀丽:“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她哀求说:“秦厅长,你能不能放过我,别逼我?”

秦洋用一种颇有点坦诚意味的口气说:“谁逼你了郑秀丽,搞没搞错啊!怎么想了半天还想不明白,我只是把一个事实告诉你,信不信,该怎么应付完全是你的事。你可以拒绝我的建议,老实说郑秀丽,我秦洋不是不讲交情的人,以前你对我的好我记着呢,绝不会跟你过不去。但这样难道你就没事吗?官场上的人都是落井下石的坏蛋,游国正一倒,都会去踹上几脚,难保就踹到了你身上,因为你跟他最近,虽然这话你不喜欢听。所以你想要不受他的牵连就必须找个新主子,只有这样才能没事,说不定还会官升一级,否则就不好说了。听懂了吗,郑秀丽,不是我逼你,就算我秦洋不是个好人,至少我也不是无赖吧,怎么你老觉得我在害你似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值得我害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通实实在在的数落终于使郑秀丽彻底从那种欲罢不能又能而不欲的矛盾心理中解脱了出来。她笑了起来,一下就恢复了从前那种对秦洋的好感,口气变得十分柔和了,甚至有那么一点嗲气,问:“好好,我错怪了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照我说的做,我把你的功劳报告给江副省长,以后他肯定对你刮目相看,这样就没人能奈何你了。”

“你们不会卸磨杀驴吧?”

秦洋气得说道:“你这头驴能卖几文钱?”说罢就把电话摔了。

郑秀丽急忙拨了过去:“有话好好说嘛,发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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