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蜜叫严笑笑,是省城郊区一个小职员的女儿,长得美艳不可方物,因好吃懒做,贪图富贵,便跟几个姐妹学着傍大款,有一次在一个尽是大老板的舞会上认识了陆同,两人一见倾心,她立刻就成了他的人。陆同在外面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真正喜欢并送了房子和车子的只有三个,这严笑笑又是三个中最讨他疼爱的。一年多来,他只要出门就带着走,日日笙歌,夜夜陪寝,被她那把刷子刷得小弟弟几乎快撑不住了。
陆同到了广州,没有马上去深圳,而是带着严笑笑来给她买东西。这小妞也不是什么高档次的女人,除了金银道饰,其他一概不感兴趣。这会他就是带着她从金银珠宝柜满载而归。他认出宫自强时本不想打招呼的,猛然想起以前在海南被宫解救的事,故立刻叫住了宫。
两人互相问候,宫自强把莉莉介绍给了陆同,说:“我堂客。”
陆同将莉莉认真打量了一下,笑道:“小子,混得不错吗,堂客这么漂亮!”
宫自强叹了一口气说:“唉,老板,不瞒您说,也就这一点稍稍过得去,其他一无是处。陆老板,当年你可不够意思,把我给甩了,否则小弟我跟着你,今天可能好歹也能弄个几十上百万。”
陆同解释说:“我不是甩你,我当时情况也很不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别人。后来我其实也向人打听过你,可没人知道你。我看你这样子,不至于一无是处吧。”
“唉,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陆同想到当年的事情,对宫自强确实有点愧疚,现在自己有钱有势,就想抬举抬举宫。一般来说,人只要发达了,总是有怨报怨,有恩报恩的。他便请宫自强和莉莉去外面的咖啡馆喝咖啡。
四个人就在咖啡馆喝上了咖啡。陆同问宫自强:“你在广州干什么?”
宫自强就胡诌说:“想做点服装生意,来进点货。”
“大学毕业生,高级人才,怎么做服装生意?”
“不做生意做什么,在单位上混没意思,钱太少,只好自己来瞎碰乱撞。陆老板能不能提拨提拨,你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也许需要一个提鞋的人吧,我跟你提怎么样?”
“你不是提鞋的人,要提鞋我不会找你。我记得你在大学里好像是学经济的吧?”
“对,经济管理。”
“懂股票吗?”
“不能说懂,但了解一些。”
陆同想了想说:“你这个人我知道,够意思,以前帮助过我,这样,你放下生意来跟我干怎么样?我保证比你做小本生意强得多。”
宫自强当然非常高兴,向陆同表示感谢。莉莉却直用眼睛斜着瞟他,她觉得他们现在命案在身,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出去,否则夜长梦多,不好明说,便在桌子下面踹了宫自强一脚。他忍住痛,没理睬她。她一直鼓着腮帮子,咖啡也不喝了,只是生闷气。等跟陆同一分手她便发作了,骂宫自强:“你不想活了,留在国内万一出事就什么都完了。”
宫自强说:“不要紧,我感觉问题不大。我从来没跟熊彪他们几个人接触过,警察不可能查到我头上。你怕的话你先出去,我把你送到香港,然后我再回来跟着陆同干。我觉得这无论对我还是对你来说都比两个人都出去要好。”
“我一个人在外面又有什么意思呢?”
“暂时的嘛。如果省城那边动静很大,我一个人行动方便,随时随地可以出去。”
莉莉听他这样一说,觉得也行,就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就把她送到了香港,找到自己以前的一个同学,请他帮忙照顾一下莉莉。在香港住了两天,宫自强就又回到了广州。这时陆同已经去了深圳。两人一通话,陆同叫他赶快去深圳跟他见面。宫自强就又赶到了深圳。
原来,陆同一到深交所就发现轿车厂的情况非常不妙,他离开省城时股价是13块多,可才两三天的光景居然就跌了两块多。马雄壮打电话来问他怎么回事。他因带着严笑笑玩了两天,根本就没问股票的事,回答不上来,支吾了一下,然后立刻去拜访了深交所的一个叫秦歌窟的财务主管,送了1万块的见面金。秦歌窟说:“来就来吧,送这东西干什么。唉呀,我说陆老板,你们的财务报表我看过了,你考虑过这样据实呈报的后果吗?”
陆同说:“我哪懂什么报表不报表,这些事以前都是王猛操作的,这次他有事,才换了我来处理。有什么问题吗,请秦先生指教?”
“问题嘛,得看怎么说。从财务制度上说当然没问题,但从实际效果来说问题就大了。前天看电视没有,通用汽车公司已经在跟上海方面洽谈了,准备进来,那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公司,那条新闻一发布,你们的股价就直线下挫。明天肯定还要跌。对一般的股民来说,外国汽车公司进来了,国内的汽车公司肯定没戏。这个时候你们又要公布财务报表,你们每股赢利只有3角,一股都送不出去,分红派息也仅有1块多一点点,你说说,如果大家看了你们的报表,谁还敢买你们的股票!送股派息之后你们的股价可能会跌一大半,从技术上分析,顶多也就5、6块的样子。”
陆同说:“我也觉得这报表不好。去年的报表还做了一点手脚呢,今年的报表却这样干净,我跟王猛提过这事,他说不要紧。听你这一说,我感觉还真不行,还是得做做手脚。你说呢?”
“这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必须想想办法,否则你们的股票就不值钱了,直接影响到你们的生意。”
陆同叹了口气说:“唉,他妈的,今年处处不顺,首先是房地产国家要各地方压缩银根,严格审批别墅和商品楼建设,我那房地产公司就大受影响,正在建的几栋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如果这个轿车厂又这样,那我今年就没钱赚了。娘买逼的,从海南回湖南后我还从来没这样憋气过。今年实在不是我的本命年,怎么这么不顺!”
“顺不顺的,跟本命年不年的没关系。”
“那我收回这份报表,重新做一个,你说呢?”
“我说了这是你的事。本来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这几年你们待我不薄,那我也得对你们够意思。王猛是怎么回事,前几年每次报表都做了文章,今年却如此……”
“我听他说过,好像是怕查吧。”
“他那么神通广大,还怕查吗?”
“是啊,是有点怪,但也说不定,人在道上混久了,也有可能就慢慢变得胆小了。那这样吧,我再做份报表,过几天送给你。”
从秦歌窟家出来,回到宾馆,陆同便打王猛的手机,不想王猛却关了机。他就改拨王猛在省城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王猛的老婆,说王猛已经去北京了。陆同问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我都不告诉。那堂客说:“我也不清楚,他老妈那怪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生怕我在背后怂恿他儿子怎么样,有事总是把他叫到北京去说。可兄弟你是知道的,我是最贤惠的一个女人了,什么时候在背后搬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