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轿车厂的财务报表公布了出来,轿车厂的股票顿时就涨到了涨停板,然后连续保持了几天,很快便突破了20块大关。陆同喜不自禁,指示宫自强把手上的股票统统抛掉,先大掏一把再说。他这一掏不要紧,立刻就又使股票跌了5块。虽然这是正常现象,但一下跌这么多还是引起了宫自强的怀疑,他总对陆同说肯定有人也在玩这只股票,从手法上看,十分诡谲怪异,难窥其意。陆同倒不是很在乎,说:“只要我们挣钱,管他娘那么多。”
陆同觉得这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便给了宫自强3万,说是这个月的奖金,自己就带着严笑笑回了省城。
陆同要送严笑笑去他给她买的那套房子里。严笑笑却说她有一向没有回家了,想回家看看父母。陆同当然不能反对,问她去多久。她说半个月吧。他就有点不高兴,嫌她去得太久。她说陪了你大半年了,难道我陪父母半个月都不行吗,你给我多一点自由行不行。他只好同意了。就给她父母买了许多礼物,送她回了娘家。然后他一个人打的回到别墅。老婆不在,用人说她去张太太家打麻将了。他没有说什么,这个老婆现在除了打麻将几乎什么都不管,他跟她见面根本没说话。他便自己去洗了个澡,然后打电话叫外面一家发廊里的按摩女郎上门来服务一个小时。这片别墅区外面的大道上有几家发廊,是专门为他们这些住别墅的富人开的,按摩女24小时值班,随叫随到,按摩外还可以点炮。不过这些富人都是把人叫上家去专门搞按摩,一般不放炮的。很多时候叫她们的倒不是爷们,而是他们的贵太太,一并烫发做头,比爷们还会享受。陆同叫来小姐按摩之后,浑身舒服极了。他想起跟王猛很久没联系了,不知他现在人在哪里,便拨通了他的手机。王猛已经回来了,听说他也回来了,就问了一下深交所的情况,对他的处理方法大加赞赏,说:“这次多亏了你,否则股票就跌惨了。”
“其实我用的都是你的办法,我发现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呢。”
“没有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陆同本想问问王猛今年为什么如实报帐,又一想这样问显然就是有点责怪他的意思,唉,没甚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王猛说今晚要请几个客人吃饭,请陆同也过去一起吃几口,权当是散散心。陆同心里说不是专门请我的酒我会去吃吗,便回绝了。王猛便没有勉强,说了几句要他好好休息休息的话就挂了。陆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跟王猛的关系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可要说是什么问题,他却一点说不出来,理智地分析分析,他甚至非常愿意承认这种感觉是很荒诞的。然而他的情绪却是真正受了些影响,就始终觉得浑身上下提不起劲似的。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用人来叫醒他说齐楚久来了。他就叫把齐请进来。齐楚久是来约陆同去看朱应洪最近收的一件宝贝。
“上次他专门去上海拍卖行买来的,欧阳询的一副楷书,《卧佛碑帖》,难得的东西啊,去看看吧?”
“欧阳询的楷书,那得花多少钱?”
“听他说63万。”
“他倒也真舍得买。”
“他越来越像个行家了呢,这两年搞了不少好东西。”
一提文物,陆同就来了劲,立刻起身说:“走,看看去。是真的吗,我上次好像看一本书上说欧阳询的楷书帖没有真迹流传下来呀?”
“书上的也不能全信,据说这副帖子通过了专家论证,是真的。”
两人就来到了朱应洪的府上。朱应洪这人比较怪,当建委主任都好几年了,可住的房子仍是当年当副主任时弄的。不管是他下面想拍他马屁的人还是那些有求于他的大款,都劝他搞套跟身份相匹配的房子,有人干脆要送他房子,他都谢绝了。了解他的人当然知道他并不是清廉,这样做无非两个目的,一是让人们知道他是很干净的,二是想以此弄更多的文物古董,他既然不要房子,那别人自然就会给他送一些宝贝来。他过去有一间书房的,现在完全变成了一间文物古董室,在里面再也感受不到一点书香气。
见陆齐两人来欣赏自己的宝贝,朱应洪非常高兴,将两人领进文物室,把用黄色绵缎包着的《卧佛碑帖》拿出来在桌上展开。他有点激动,手都有些儿抖,发现有一根头发飘到了帖子上,他竟然神色大变,都不敢用手去拿,而是用嘴轻轻把头发吹走了。这副帖子很是陈旧,约两尺来长一尺宽,估计上百个字,字迹大多模糊了,有的甚至缺了一大半,让人根本认不出来,只能猜个大概。不过也有小部分字保持得还算好,能让人看出欧阳大师楷书的深厚功力。齐楚久看了赞不绝口,说:“不愧是古今第一楷书家。”
陆同说:“我喜欢草书和行书。如果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拍卖,我一定要去收回来。”
说得朱齐两人都笑了。陆同左右看看,不解他俩的笑意。
朱应洪说:“老弟,《兰亭集序》早被李世民带进坟墓去了,漫说今天我们根本不知到哪去挖李世民的坟,就是挖出来了也不可能拍卖,就算拍卖,不是我看不起你老弟,你恐怕根本买不起。”
陆同不服气地说:“什么,我买不起?只要有,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拿下来。”
齐楚久说:“老陆,你现在文物知识方面还真的不如老朱呢。《兰亭集序》如果面世,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了不得1千万。”
“翻30倍可能你都挨不到边。”
陆同啊了一声,不相信。
齐楚久又说:“上次有一副王献之的草书《母寿帖》,一尺见方,区区20多个字,在香港拍卖行拍出了什么价你知道吗?两亿。《兰亭集序》比《母寿帖》有名到哪去了,贵1亿不算稀奇吧?”
陆同这才不说大话了。几个人看了半天《卧佛碑帖》,朱应洪就收起来了。齐楚久忽然发现一个古董架上放着一只十分精美的漆盒,就走过去看,惊叫起来:“嘿嘿,老朱,不错啊,又从哪搞的这玩艺?”
朱应洪回过身来笑着问:“你认识?这玩艺在我们这里的文物古董市场上还从没出现过。”
“吓,你现在倒学会看不起我了!我能不认识它嘛,这是楚国的漆盒,名叫三足虎座鸳鸯鸭嘴酒杯,是春秋战国时楚国宫庭里的御用器皿,尊贵之极。噢,天啊,你从哪弄来的?”
朱应洪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是仿制品,不值钱的。”
齐楚久听见朱这样说,自然就不惊讶了,不过他还是被这件东西漂亮的外观和精美的造型吸引了,仍是非常专注的欣赏,在他看来赝品也很难得。可是看了一会他的神色凝重起来,忽然抬头笑眯眯地看着朱应洪问:“这个赝品还做得真有水平呢,足以以假乱真,好,你在哪弄的?”
朱应洪也笑眯眯地问:“你看值几个钱?”
“至少7、8千。”
朱应洪的表情这会显得别有深意,语气也略有点怪异:“到底是行家,就是看得准。”
齐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