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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昨天上午,在门口集合之前,你听到了什么?”

杜尔威几乎能看得到鲁克的神经放松下来:“片段而已,并没有多大含义。但我想我听到了那个女人说‘爱德华’。”

爱德华——杜尔威躺回到了躺椅上,爱德华——那又是谁呢,或者该说,那又是谁的秘密呢……

鲁克也躺回到了躺椅上,他们在一片静默中慢慢的吐吸着烟圈。

云层乘着风迅速的在天空上翻卷着退下,明亮的光线从地平线处一直渲染到了他们这个小小的阳台上,那种在半明半暗中存在的梦境感也随着漂白了的天空消散在飘飞的烟灰里。

珍娜推开了阳台门:“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探长,莱德福先生。”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生息,似乎所有人都从那幕惨剧中恢复了过来,当杜尔威和鲁克同时踏入饭厅大门时,他并没有想到能看到其他六个人都坐在了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上。

就像是前天晚上再现了一样,除了琳达夫人的那张椅子被无声无息的移到到了饭厅的角落里。杜尔威静静的扫视了餐桌一圈,有某种怀疑的视线在所有人之间来回传送着,他们在躲避着彼此的视线,然而却又不自觉的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紧张。

餐桌上安静得不自然,就连刀叉的碰撞声都毫无可闻。华纳伯爵是第一个打破寂静的人:“肯定是外来者犯案,不是吗,那个到处入室抢劫的抢劫犯,可怜的琳达一定是在爱神池那里散心的时候——”

上将发出的不屑嗤鼻声很快的打断了华纳伯爵的推断:“别荒谬了,入室抢劫犯怎么可能会得到那把左轮手枪,嗯?”华纳伯爵涨红了脸:“那么上将——”那声“上将”听上去就跟在叫“白痴”一样,上将因为那个音调而重重的把餐刀切到盆子里,“你是在暗示什么?风岩堡里的某个人在三年前把钥匙藏起来,然后突然决定在今年聚会上干掉琳达夫人吗!”

上将夫人迅速的白了脸,波琳明显的倒吸了一口气,乔治把手扒过头发,大力的把叉子扔到餐盘上:“够了!就我们所知,完全可能是仆人中的一个干下这种事,琳达姑姑总是到处收集探听秘密,或许她突然意识到了某个仆人有过小偷小摸的过去,而那个仆人就决定必须让她永远沉默。”

上将重重的一拳捶在桌面上:“如果让我决定,我就会把所有仆人都拖到监狱里去,一个一个的审讯,总能把那个恶徒抓到的!”所有在旁伺候的女仆都发出了一阵颤抖的骚动,艾米并不在里面,但珍娜气得浑身颤抖的高声道:“米森上将!我希望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十五年,而我绝不会接受这种毫无证据的指控,先生!”上将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当他用手去摸他的八字胡时,他的眼神就像褪去一层皮般变得冷酷而无情,但珍娜并没有露出任何一种示弱的表示:“你怎么敢!一个小小的仆人对我高声呼喊——”

苏珊娜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噢,威廉,够了——在餐桌上,这太不得体了。”上将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苏珊娜就像一只在狮子口下瑟瑟发抖的家兔般把脸埋到餐盘上。波琳试图解围,但她眨动眼睛的次数就像是被人用枪顶在额头上:“至少,至少不是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做的,我是说——我们从门口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其中一个人做的……”珍娜仿佛受到侮辱般迅速反击道:“但也绝对不可能是仆人中的一个做的!在尽心尽力的伺候完你们之后,”珍娜用力的强调了“尽心尽力”,“我自作主张的在厨房为仆人举行了一个小型早茶会,霍莉亚丝太太非常善意的帮我们做了一顿丰富的餐点,我们从十点半开始一直待到了你们失魂落魄的回来,而我可以起誓,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没有一个仆人中途离开的时间长到可以跑去爱神池杀人后再回来!事实上,昨天下午那位助理警官询问我们的时候,我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我们的忠诚心是不可怀疑的!”

几乎跟墙融为一体的吉比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惊跳而茫然的往前站了一步:“……我……”“不是吗,警官!”珍娜转头严厉的反问,吉比不知所措的连连点头,但他稚嫩的模样看上去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点头。

“借口!虚假的借口!”上将语气里的那种鄙视让情况越发的失控起来,就在杜尔威试图站起来平静事态前,雪赫拉发出一声崩溃的叫声,站起来含泪道:“我受不了了——我要到书房去读书,吉比警官,如果你能好心的陪我到书房外,我会非常感激的。”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雪赫拉那双盈盈大眼的请求,更何况是初出茅庐的吉比,几乎毫不犹豫的,吉比就像一只听话的宠物般摇着尾巴跟在了雪赫拉身后。

“但是,亲爱的——你还没吃你的早餐!”华纳伯爵试图挽留雪赫拉,但她只是比了一个坚决的抗拒手势:“我需要自己独自静一下,拜托,伯爵。”半站起来的伯爵只好悻悻的坐下,而桌上所有人看起来都在刚刚的那场闹剧后失去了对美食的胃口,但显然上将和珍娜之间的氛围太过紧张,没有人敢冒着把他们两个人留在一个房间里的危险,毕竟上将切割他炒蛋的方式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把珍娜大卸八块的场景。

苏珊娜试了一次想让上将离开餐桌,但显然上将认为提早离开餐桌是一种示弱的打算,他的回应只是一个凶狠的瞪视,而琳达夫人显然是唯一一个能对珍娜下命令的人,最后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杜尔威身上时,他不得不站起来走到珍娜身边,用温柔的声音配上亲切的笑容说服珍娜在厨房里一定有某种意外发生了,或者是不受控制的火苗,或者是打翻的瓷盘,或者是高叠的锅碗,总之霍莉亚丝太太一定急需她的帮助。

珍娜盯着杜尔威的眼神让他想到他的房东诺丽太太逮到他半夜在厨房偷吃时脸上的神情,在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后,珍娜终于顺从的施了一礼,转身往厨房走去。

几乎所有人都在密切的注视着珍娜离去的背影,所以当通往西翼的那扇门被撞开时,没有一个人不被吓得发出惊呼声,吉比的气喘吁吁和雪赫拉惨白的脸同时表明了一件事。

有某种坏事发生了。

那个巨大的,邪恶的阴影在角落里蔓延,杜尔威盯着那片黑暗模糊的想,那个重量还没有逝去,那个悬挂在他们头上,随时准备把所有人都压垮的重量并没有随着琳达夫人的逝去而消失,相反的,它已经变得越来越重了。

“死了——有个女仆死了……”

雪赫拉痛哭失声的喊道:“艾米死了!”

☆、二次谋杀

作者有话要说:“挥舞斧头的丽兹伯顿和从桥上摔下破碎的金蛋”出自《鹅妈妈童谣》

蒲伯:亚历山大?蒲伯,Alexander Pope,18世纪英国诗人

“我跟着莱德福小姐来到书房门口,她说她想一个人进去静静的看书,并问我能不能守在书房门口等她平静下来,可怜的莱德福小姐,她一定吓坏了,看上去非常的心烦意乱——”吉比注意到德汉姆警探恶狠狠的盯视,连忙咽了口口水转回话题:“自然我同意了,我听到她跟一个女仆打招呼……对,我确定我听到她喊那个女仆艾米,我想那个女仆也回了她一句什么,然后莱德福小姐让她再去她房间收拾一下,好像是在吃早餐前她因为选择衣服而弄得衣橱一片混乱。我能听到女仆收拾的声音,非常细碎,大概过了半分钟,她低头背着我关门后往莱德福小姐的房间走去。我没有再多留意她,我向上帝发誓我绝没有想到……大概是过了几秒钟,我听到一种,很低,很闷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挣扎,我、我马上就往莱德福小姐房里跑去——

吉比声音里有着犹豫和心虚,杜尔威抬头盯着他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见血猎狗:“马上吗?你要想清楚,吉比,你真的是马上跑过去的吗?”吉比傻了几秒,额上似乎冒出一层虚汗:“我——不、不,再仔细想一下,我想我……我没有马上跑过去,我,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真的,那听上去也有可能是在收拾时的声音……后、后来我听到了玻璃碎裂声,我马上就跑过去了,这次我绝对是马上跑过去的。”

吉比几乎不敢看向德汉姆阴沉脸色:“房门没有锁,我打开的时候那个女仆,艾米正蜷靠在床边呻吟,她伸出一只手指向窗外说:‘他往那边跑了,快!’我看到那个落地窗被打破之后就马上追出去,那些残留的玻璃还划伤了我的衣服,你们看——”吉比试图展示他警服上几缕划破痕迹,没有见血,但看得出来那几块玻璃的锋利程度不容置疑,“但是我发誓,草地上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动物,没有生气,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我又跑出几码看向转弯处,但是四处都没有人,这简直不可能!没有人能够跑那么快的——我想我又到处看了几次,只是为了确定我没有错过他,但最后我只好往回跑,而她……”

吉比打了个冷颤,仿佛想甩掉什么般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她、她已经躺在地上,双眼大张,脸上都是死气,就像是死神本人躺在那里一样……有一把刀插在她左胸上,那些血——我想我一定没反应过来……我听到莱德福小姐跑向门口,上帝啊,你们真应该看一下她的脸色,白得就像杜莎夫人展览里的那些蜡人……她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我想我们在等她回复神智上耽搁了几分钟,但是当然这是极应当的,她不愿意一个人留下,我们就一起到饭厅找得耐比探长——然、然后他再打电话把你找回来……”

“谢谢,吉比!后面的事情我非常清楚了。”德汉姆咬牙切齿的阻止吉比再唠叨下去,两起谋杀!在他的警区里连着发生两起谋杀,当着四大家族的面,德汉姆几乎可以确定他的警探长身份已经岌岌可危,如果他再不能做出点事情——

每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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