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爬了几步,我停了下来。
现实是很残酷的。就算我有不败的意志,有想回去的地方,但还是会受到很多主观和客观的条件所制约。比如我酸软的四肢,比如我凹进去的肚皮,又比如由于负荷过重而微微悸动的心脏。
风无笑曾经特制了一瓶救命的药丸给我贴身带着,无奈我醒来后就发现不见了,所以摊在地上等死可能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哼哼,如果再见到那个死红包一定要揍他一顿,这是什么破身体嘛!整天不是生病就是昏迷;还说是什么好身体,简直就是欺负他脾气好!(作者:==你脾气哪里好了?娃娃:比你整天不更新的好。作者……泪奔)
模模糊糊地我仿佛看到小虹在我手上咬了一口,还听到一些奇怪的嘶嘶声和……人声……有人来了吗?不过好象迟了点,从手臂开始蔓延全身的麻木,我努力想睁大眼,但怎么也睁不看,混沌的大脑越来越迟钝,直到最后的一点光…。。消失。
痛!全身的肌肉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着我的神经。我想喊,但张不开口;我想哭,却睁不开眼。骨骼发出清脆的喀咯声在耳边回荡,钻心的疼痛让我怀疑它们是不是正被人敲击粉碎。无法忽略的痛苦,无法逃避的痛苦;我快死了,还是已经死了到了阿鼻地狱?
无法集中思绪,我只能被动地承受一切;如风浪中的一叶小舟,死死地保有灵台的一点清明,使自己不至于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开始快速消退,我松了口气,脑子也逐渐清明。
细细的哽咽声传进耳朵,我缓缓睁开眼,看见熟悉的洞顶。
“主人你醒啦?太好了,555你昏迷了半天了,偶都不知道多担心。”清脆的声音却有一种在脑海里响起的感觉。我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小鸿艳丽的脑袋已经出现在眼前。反射性地,我蹦起来一把抓住它的身子按在地上死命的掐。
“……呜……主人你在干什么?!放手啊!救命啊!”
难道?!
我稍稍松了点力度,小虹拼命挣扎的身子停了下来,小眼睛泪汪汪地看着我:“呜呜,偶做错了什么让主人要这样对偶?5555偶好冤枉啊!!!!”
“你、你说话了?”蛇会说话?!这是什么世界?!
“5555没有啊,偶是蛇,偶不会说话……”
“那我听到的是什么?!”
“因为你是偶的主人啊,偶们已经完成了认主仪式,所以偶可以跟主人进行心灵交流。”
认主仪式?!什么时候?难道是?!
“对啊,主人真是聪明啊!其实一开始偶只是想亲近一下主人的,但主人说想带偶回家还给偶起名字,偶又很喜欢主人,所以干脆就认主人为主了……”
见鬼!如果知道拐条小蛇还要认什么主,还要被它咬一口进行那个要命的认主仪式,我倒令愿当作没有见过它。
“不行哦,主人,做人要负责任的,偶都已经认你为主了,你一定要对偶负责任哦。”
哼哼,放心,我拼死拼活地熬过了那个该死的仪式怎么也要有所回报,等着,我绝对会让你发挥自己所有的剩余价值的,哦呵呵~~~~~
==偶是不是跟错了人?
“对了,既然你认我为主,那我现在命令你带我下山。”有了小鸿这条地头蛇,这会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可以啊,但主人,这两个人怎么办?”
啊?人?回头一看,我才发现洞壁旁有两个小孩,大的那个是个男孩跟三哥差不多大不过看样子受了重伤离死不远,小的那个是个女孩,大约六七岁,正伏在伤员的身上哭泣,我听到的哽咽声就是她的杰作。
我皱了皱眉头,问:“这是怎么会事?”
“哦,那是偶的小弟捉到的猎物,特地孝敬偶滴,偶觉得主人醒后大概需要人服侍,所以就他们留下了。”
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衣服,我发现跟我在暗卫营里看到的那些小暗卫有某些相似的地方,不过如果是那里的孩子会哭吗?
“如果主人不满意的话偶可以马上处理了他们,反正这样的猎物不时都会来几个,没什么稀罕的。”
我心念一动,爬上前几步,高声问:“你们是暗卫吗?”
女孩身子一蹦,转身,清秀之极的小脸迷茫了一阵子后马上警戒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哦,样子不错,反应也不错,很有前途。
这是一副非常诡异画面: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护着身后的昏迷的男孩满脸警戒和惊恐地瞪着十几步外一个看起来还只有一两岁的小婴儿,而婴儿稚嫩绝美的脸上满是戏肆,连带他身边的彩色小蛇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是凤国的十皇子。我再问一次,你们是暗卫吗?”清脆娇气的声音有着不容忽视的庄重和威严,女孩不自觉地跪在地上,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听清楚了,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暗卫。”
“什么?!”女孩惊叫。
我掏了掏耳朵,笑得那个得意:“幸运的孩子,我看上你们了。”
一句话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惊愕过后,女孩清秀的脸上一阵抽搐:“你……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你说你是十皇子……”
“我是啊。”
“你有什么证据?”
“我身在这里,我能说出你们的身份就是证据。”
“……那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这里只有你们。”还因为他们是“人”,我要的是“人”,不是“工具”。
……
看着那张不断变色的清秀脸蛋,我的心情无来由地好了起来。果然,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他人的郁闷之上滴~~~~
“那么,身为我的暗卫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过来保护我的安全。”
“你休想!”听到我叫她离开原来的地方,女孩马上紧张起来。
“你不过来抱我过去我就不救你身后的那个人哦。”
“你能救他?!”女孩狐疑地看着我,脚踏前一步。
“拜托,反正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活不了多久,既然这样倒不如让我试试,死马当活马治嘛。”
“但是……”她看着我身边的小鸿,迟疑着。
小鸿完全无视她戒备的视线,扭着身子爬到我身上,来到它领地——我白白的脖子,不动了。
时间流逝,在我想地上躺着的人快要断气时女孩顶着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走过来,捧着我,注意,是“捧”,她根本不敢接近我脖子上的小鸿,所以伸直手,捧着我的屁股带了我过去。(娃娃:幸亏我的平行能力不错)
女孩把我捧到伤员的身边,我第一件事就是拿袖子擦干净他的脸。
嘿,运气不错,又一个极品。
我在怀里掏出一瓶药(就是丰无笑给我保命的那瓶,拒小虹说是它在我昏迷的时候从温泉里捞回来的,另外还有那把刚刚得到就被我抛诸脑后的匕首。)
拔开塞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由于有塞子所以药没有湿)。盯着对方泛白的薄唇眼珠转了两圈,我邪邪地勾起嘴角,把药丸往嘴里一扔,伏下身子。
带着血腥味的甜美,很像前世跟舜到酒吧里喝的血腥玛利,一种让人想要狠狠蹂躏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