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峻点点头。
幸福小曲和他们小区都是依湖而建的别墅小区,不过一个在湖的北面,一个在湖的南岸。
他又问:“你自己一个人住?”
白玉盯着他说:“这关你什么事?”
冷峻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说:“我衣服呢,我要回家。”
白玉劝道:“你的身子被树枝划伤了,医生说你需要多调养一下,另外你可能还有内伤。”
“我又不是女人,这点小伤还值得用‘调养’这个词儿?”冷峻不屑地说:“哎,对了,我从树上掉下来怎么没死?你又怎么发现我的?”
“你当然不记得了,你从树上掉下来时,最后那根树枝拦了一下卸掉了许多力,才至于你掉下来没事。”
“你怎么这么清楚?”
“当时我就在树下散心静思哩。”
“还散心静思?”冷峻撇撇嘴,“那声尖叫也是你发出的喽?”
“嗯。”白玉点头承认。
冷峻在她脸上瞅来瞅去,然后问:“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白玉不服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才神经有问题呢!我当时正坐在树下看着湖水发呆,忽然一个烟头掉在我的头发上,我用手想拿掉又烫了我一下,你瞧头发烧焦了一个洞,手还烫了泡呢?”
冷峻扳过她的头果然见油亮柔顺的青丝上有点烧毁焦痕迹,拉过手,嫩白如水葱般的手指上真有蚕茧那么大个泡,这才不好意思地叫道:“唷,真的呃,不过也该你倒霉,乱扔一下就偏偏正中你了。”
“也该你倒霉,惊叫一声就差点把你摔死。”白玉得意地笑道。
冷峻耸耸肩:“那咱们扯平,我吃亏一点无所谓。”
白玉微露洁玉般的贝齿浅浅一笑。
冷峻见她如花的笑靥,带些纯真,不禁问:“你今年多大年纪。”
白玉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
“我看你笑得有些可爱。”冷峻直言不讳。
白玉却哼一声说:“什么年纪了还可爱,你尽会挖苦人。”
冷峻说:“你看上去年方二八,不知我猜对没有。”
“二十八吧。”白玉的语调明显有些喜悦。
女人啦——唉!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人住?”他又问。
白玉又盯着他许久,才说:“你这个人烦不烦?”
冷峻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会说:“把衣服给我拿来,我要走了。”
白玉有些不舍地说:“不再休息一会儿,医生说——”
冷峻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只要说走,你就给我拿衣服,我要是说不走,你老公老了,我仍然躺在床上不动。”
白玉只好轻叹一声说:“那好吧。”
她走到衣橱前拉开门,从中取出一件质料考究做工精细的西服,看样式大概不下数千元。
“这不是我衣服,再说我哪穿得起这么名贵的衣服。”冷峻说。
白玉嗔道:“你还说呢,你的衣服早让树枝挑得支离破碎千孔百洞了。怎么穿?想当乞丐呀?”
“不行,再破我也要穿。”冷峻固执地说。
白玉无奈,只好出去将他那身破烂衣服拿来,往凳子上一扔说:“下床来穿,别丢脏我的床被。”
冷峻暗骂了声小气鬼,掀开被就欲跳下,忙又盖上。支吾着说:“你,先出去一会儿。”
谁知白玉不仅出去,反而索性坐在床沿上,花枝乱颤地笑道:“怎么?还怕我看到你的玉体,占了你的便宜呀?”
冷峻脸臊得通红:“你走是不走?”
“不走,”白玉也固执了,“你能叫我怎地?”
冷峻牙一咬,右手忽抓向裤子,裤子扬起罩向白玉的头,身子腾空跃起,等白玉将他裤腿打开,他的腿已准确利索地钻进了裤筒。
白玉格格直笑:“你挺利索的么,可我还是看见了。”
冷峻只是系皮带不语。
“咦?”白玉忽然指着冷峻的胸口问:“你胸口怎么有个心形的红胎记?好漂亮呃。”
冷峻瞪了她眼说:“胎记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心形红胎记说明我这个人心地是大大的善良的。”
白玉调笑说:“恐怕是花心的标志吧,你一定是个色狼。”
冷峻瞅了他眼说:“我是色狼?要是的话我早就非礼你了。”
“你敢么?”白玉的眼中有种醉人的迷离。
“天下的事还没有我不敢做的,只是想不想做而已。”冷峻说。他忽然又想起什么问:“我今天的事只有你知道?”
“我昨晚已向你家人报告过了。”她得意地说
冷峻诧异地问:“我电话薄上没有写我家的电话呀。”
白玉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冷峻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又去穿衣。
她见他眼神变化,不自然地问:“你在猜测我什么?”
冷峻露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白玉只有咬唇跺脚的份。
从那以后,冷峻竟着魔似的时常往白玉的别墅跑,这是后话。
怀着满脑子的疑惑和猜测,他慢慢地走着,最后又来到古树前,树上,更冷。
一阵阴冷的寒风袭来,他打了寒颤,微微睁开眼皮。
忽然耳中飘进了阵阵萧声,那箫声带着满腔的愁苦和无尽的孤独,在夜空中抖瑟,如泣如诉,飘渺虚无,不知来自何处,只觉充塞苍穹。
夜,依旧漆黑一片。
他猛地从树上翻起坠下,朝桥上奔去。
夜色中,玄黑的风衣,漆黑的青丝,背对而立,古风站在那儿像根木头。
“传我来有何贵干?”冷峻踱着幻影步走了过来。
古风提着铜箫,语音冰冷:“你想寻死?”
冷峻一怔:“什么意思?”
“你接近了你不该接近的人。”他话似乎很玄!
冷峻掏出一支烟点燃,吐出缠绵而绕的青烟,说:“你是说那幢别墅那个女人?”
古风猛地一转身,两道寒光在夜色中依旧分明。
冷峻手插衣袋,漫不经心地说:“恕难从命。”
古风眼中的寒光陡地剧盛,明显能感到团团煞气。
冷峻仍然叼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