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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1 / 2)

>  宁愿冒着得罪汉王和相府也要上位,那个在王怀身后操纵一切的黑手,实力绝不会逊于汉王。可朝中势力能与汉王相抗的目前看来只有太子。

会是太子?赵宸立马掐断这个念头,太子再恨汉王的人也绝不会拉自己陪葬,而且太子不会如此莽撞,楚桓若出事,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太子。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此间有第三个人在其中翻云覆雨,而这人是谁,他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曦凰只听他说了事情经过,却蒙头不说话,更遑论发表意见了。赵宸认为她可能有所考量,此时不方便说。

三人默默行走,耳旁风声盘旋,夜风寒凉。

“楚将军,我冒昧问你个问题。”曦凰突然开口。

“郡主请问。”楚桓倒是落落大方。

曦凰略微思量了下,像是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问道:“楚将军是怎么认识我姐姐的?”她顿了下,又改口,“我说太子妃。”

楚桓目光一颤,似是想起了前尘记忆,眼底深处泛起淡淡明辉。

“那是在五年前……”他缓缓开口,用只言片语讲述着那一眼的惊心动魄。

那年他才十八,刚随骁骑大将军从漠北回来,五年的全部时光他都留在了北方、留在了边关,从壶关到昔阳再到邯桐,每一处都曾留下他的彪炳战绩,漠北二十四军,三十余万大军谁不晓得万老将军身旁有个剑法卓绝,冰雪玉颜的小将军。

他满含壮志的回了帝都,正碰上长安公主满周岁,皇上宫内设宴,相国一大早就拖着他进宫给丽妃贺喜。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到琼台下时,被人突然唤住,两人回眸,却见是太子正从琼台玉阶上走下来。两人忙执礼,太子笑言搀扶,还说第一次见到楚桓听说他剑法超卓,实在很想见识一番。

那时他也是少年轻狂,欲在太子面前逞威风,遂问侍卫借来一柄长剑。他师承名家,剑法以华丽绚烂称世,那剑花在阳光下朵朵绽放,光华璀璨,让人目眩。

他正舞到兴处,却突然听到琼台上亮起女子的惊呼声,他蓦然收了剑,回首抬眸……

有个女子从琼台上坠下,衣袂在空中翻飞,那越来越近的容颜,娇美如画,脸上全无惊惧,似乎还在笑……日光在她周围飞舞,那一瞬他以为见到了九天而来的仙子。

他伸出手,牢牢将她接住拥在了怀中,那是第一次他与她这样贴近,舍不得那温软生香的女子。亦是最后一次,没有希望的痴狂。

曦凰静静听着,觉察出他语中竭力掩藏的涩然酸楚,默然出神。

“这事我也记得,母亲还说当时太子妃掉下琼台的时候她吓的差点昏厥过去。”那时赵宸并不在宫中,后来听息国夫人说道,也觉冷汗透背,如果那时下面楚桓不在,没人接住旻蕊,这结果没人敢想象。

“这么高的琼台怎么会突然掉下去?身旁的侍女都在干什么?”曦凰蹙眉,当时境况的混乱她光想也能知道。

“或许是失足,或许是不小心……这事太子妃无意深究,反正没出什么事,大家也都不提了,只当是出意外。”

“哦,这样啊。”曦凰斜睨了楚桓一眼,他白净的脸上血迹斑斑,目光盯着地上,茫然出神,或许压根没听到她和赵宸的谈话。而他心中在想什么,曦凰能猜出个大概。

看起来不经意的一场风波,或许改变的不止一个人的命运。

三人又走了半刻钟,前方三尺开外的大树后走出一个人。

“有人?”赵宸发声,楚桓这才回神,手中长剑握紧。

“不要紧张,那是我师叔?”曦凰说道,话中带有些微笑意。

“师叔?”赵宸和楚桓两人同时惊呼,只是一人为疑惑一人为惊讶。

“以前每次来家替你递送东西的就是这位师叔?”赵宸问,目光又看向前面,那个年年蒙着脸的男子,让他分外好奇。

曦凰笑逐颜开,回头看了眼赵宸,“我就一个师叔好不好,这次他会送我们去鄞州。”

“你好像很开心?”赵宸被她愉快的心情感染,也笑了起来,其中只有楚桓还不明所以。

曦凰不无得意的说道:“当然了,只要有师叔在,就算面对千军万马,我们都不用怕的。”似乎只要有夜箴在地方,对曦凰来说那便是安全。

赵宸没想到曦凰如此倚靠自己的师叔,只以为他们应是师徒情深,不过对于夜箴的好奇愈发大了。

渐渐走近,月光下,他没有再覆黑巾,俊美的容颜清晰可见。

“你说什么?!”皇上手中茶杯‘砰’的一声敲上桌面,胸口因剧烈的喘息而不停上下起伏。

闻喜见状忙上前为皇上推背按揉,低声规劝道,“皇上忘记太医的嘱咐了,千万莫要动怒。”

皇上揉了揉胸口,当年征战留下的伤疾去不了病根,年年以药石镇着,年轻时不曾在意,可等上了岁数,才晓得一丝一毫的病痛都是那么难挨。

“你刚才所说可是真?有人在殓城要置他们于死地?”皇上闭目靠着石台,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

“是的,老奴按照皇上的吩咐派了人一路暗中盯梢,确实有人在殓城动了手。”闻喜低声说道,手下施力均匀的为皇上揉背,“因为皇上有吩咐,所以他们没有出手。”

皇上掏出袖中一块丝帕按住额角,慢慢拭去冷汗,“他们现下可安全?”

“安国侯只受了小伤,其中全赖德凝郡主机变。不过楚将军伤的就比较重了。”闻喜将探听所得一一如实回道。

“曦凰……”皇上忽而苦笑,当日在殿上看见这孩子时,他就觉得她的眉眼像极了她的父亲,他从作皇子开始至登上帝位数十载下来,敢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眼睛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楚诘、一个是毓琛,还有就是这丫头。这世上诸人莫不是敬畏他这个皇帝,匍匐在他脚下的时候永远低着头颅,他看不见他们的眼睛,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有楚诘和毓琛,敬他,却不畏他,视他为君,更是知己,从来不会用低眉顺眼来掩藏自己的想法。而这丫头也是这样。

“闻喜,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皇上低低开口询问。

闻喜垂首退在一旁,声音低到不能再低,“老奴不知。”他不敢猜,也不能猜。

“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只不愿意同朕讲?”皇上渐渐松开按在胸口的手,冷冷哼笑道。

他蛮以为朝中诸臣及膝下皇子无一不在自己掌控之下。可此时却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视他无物,还是认为他年老昏聩,什么都看不到了?这让他如何不恼不恨!

闻喜长眉垂颊,鹤发童颜的脸上并无任何惶恐惧色,“皇上心中早有计较,老奴何必多言。”

皇上五指箕张,覆上面前棋盘,黑白双子绞杀的棋面顿时被翻弄而至凌乱。

这世上能翻云覆雨的人,只有一个。

“太子,太子妃驾到。”远处传来内侍宣唱的声音。

皇上扬手,闻喜上前收拾掉桌面残局。

菡萏池中莲花盛展,其中玉石曲桥低砌,行走桥上时仿佛步步脚踏莲花。太子携太子妃正从曲桥上走过,太子玄裳朱衣,冠饰金瑙;太子妃被太子轻拥在臂弯间,柔顺的眉目低垂,额间一抹芙蓉花钿更衬出她容颜丽质,气贵清华。

皇上在角亭中看太子与太子妃俪影成双,燕尔情浓的样子,心中欣慰,火气也渐渐消了。

太子与太子妃越过曲桥,走入湖心中的角亭内,朝石案后的皇上执礼。

“儿臣,拜见父皇。”“臣媳,拜见父皇。”旻蕊屈膝裣衽。

皇上忙扬手让她起来,“太子妃已有身孕,以后一切虚礼皆免。”

“谢父皇。”旻蕊微微一笑,一旁太子忙伸手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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