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干涩地问。
“很简单,我想戳穿他的真面目,他以前和那么多女人的八卦材料,我都收集了一些,只是,你的材料,因为当初认定了你可能就是这个情场浪子的终结者,所以,就不曾收集。”
秦月花的话很有技巧。
周琳冷笑一声:“或者可以这样理解,当初你整理这个的时候,打算使用的对象是我,现在看到了峰回路转之后,希望加入一个更有说服力的活例子,对吗?”
“呵呵,周女士真的冰雪聪明,网站的点击和收益,大多靠得就是名人的花絮,这些不针对某个女人,只针对宋太太这个位置。”
“哈哈哈,说得好,的确,那个位置,眼红的女人不会少。”
“所以,你自己有没有收集那些能够证明,在他和这女记者一见钟情的时候,也正和你一起享受甜蜜的材料?”秦月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当然有了,一个二流的演员,能够得到在媒体上广露头角的机会,我自然会收集了作为纪念;
可是,你怎么能证明这些和宋清哲帮我操作有关呢?
那些喜欢他的钱的制片人和导演,都不会傻到和如日中天的他作对的。”
“那私密的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照片,难道没有?”秦月华挑挑眉梢。
“他做事情很谨慎的,你见过外边流出来的有关他的大尺度的照片?没有,对吧?那男人行事严谨,顶多不过是被人拍到了和谁一起喝茶、吃饭之类的,至于宾馆开房,他家的宾馆遍布全国,他会让自己被人设计?
不是重量级的图片,全无说服力。”
周琳的话倒是很通透。
“呵呵,要那些做什么,你自己不是就是活生生的被他损害的例子,只是,你敢吗?”秦月花用激将法了。
“我是不敢,您家大业大的,比我这小蝼蚁一般的女人抵抗力强了太多,而且,我如果答应您的网站做了拆穿他正面形象的人证,你赚到了人气和点击率,我会得到什么?
我要是敢这么做了,不客气地说,可能很快就会成为臭水沟里的一具无名女尸。”
周琳小小的精明还是有的,她在给自己讨要筹码或者好处。
“呵呵,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秦月华听到她的语气就笑了,只要是钱能买得到的,她都不愁。
周琳的心思略略地一思量,开口道:
“我签约的演艺公司,受制于宋清哲,我在这里被他打压得全无一丝翻身的余地,连离开都做不到,那巨额的违约金,让我只能作为傀儡一般,任人摆布;
可是,毕竟我的名气还在,如果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帮你达到搞臭他的目的,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说看。”
“帮我脱离现在的演艺公司,然后办出国手续,国外的演艺圈,他把持不住吧?
我也认识国外的不少大牌的导演,但凡我能闯出些新的名堂,自然不会忘记了您的好处,我的粉丝有多少,你很清楚,上个月的榜单我也不过是落到了第九位。”
周琳翻着包包,取出烟盒,那秦月花已经很殷勤地给她递过一盒抽出半支烟的,探手燃着火机,帮她点上,周琳也不客气,她仰头抽了一口,努力地镇定着自己的情绪。
“只有这些吗?”
“当然还有钱,虽然谈钱伤感情,可是,无利不早起这道理谁都懂。”
“说个数目吧。”
“够维持我在国外一年的生活费用就行,一百万——美元。”
“呵呵,周女士当我是世界银行吗?这价位有些高了。”
“我不觉得,你输了不过是赔些钱,我输了可是要赔上两条命的。”
周琳把后边四个字咬得很清晰,说得很缓慢,她的手无比怜惜地轻抚自己的小腹。
秦月花眼神一怔,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顿时有些震惊,旋即又无比地惋惜。
“你这段时间的私生活够乱的,你敢保证这孩子是那个人的?”
周琳漫不经心地说:“我自然有办法会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他的,成交吗?”
秦月花眼神闪过一丝赞赏:“我会尽快地安排,达成你的条件,你也做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尽快要足够快,最好在他婚期之前办理好,尤其是钱要及时地汇到我在国外的账户,因为错过了他结婚这天的时间,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好,一言为定!”秦月华很爽快。
周琳笑得很惨淡:“我把话说白了,我是孤注一掷,你但凡敢辜负与我,今天我们约定的事情,我会做成秘密的文件预存到各大网络,如果我不定期修改发表时间,它们就会自动地发布出去,即便我死了,你也脱不了被宋清哲和我的粉丝围攻的可能性。”
“好,能和你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合作,我对成功的期许更大了,我会帮你争取到进入他们婚礼的途径,你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于是,两个女人密谋良久,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细节都反反复复地推敲了良久,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散了,各自去做自己的准备。
……
春子和宋清哲婚后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似有似无的甜蜜总是笼罩在漆黑的夜里,一旦天亮,彼此就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做出模范夫妻的姿态了,和家人一起规规矩矩地用餐,吃饭的时候,宋清哲也是很殷勤地给春子布菜,很体贴的模样。
可是,什么事情,一旦被打上主观的标签,就很难在看清真相,比如,宋清哲对她体贴的时候,她总是相当然地以为他是在做戏给家人看,那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那晚说了第二天一起去吉林告诉翠花一声的,第二天她就变了主意,她借口工作的事情千头万绪,建议往后边再拖拖。
宋清哲不置可否,隐隐地觉得春子丝毫是在关上一扇对着他即将要打开的门扉;
但是,他对她结婚第二天就去上班,颇有微词,不过仍然没有说什么。
这天上午,春子去医院里看望了廖小萌,她看到小正太笑语殷殷地围着廖小萌转,说说笑笑,体贴得无以复加,她打心眼儿里羡慕。
对于宋清哲的喜怒无常,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甚至有些怀念他在医院里那十天的时间内的逆来顺受和百般温柔,即便他当时是捉弄她的,那份温情在她的记忆里也是足够回味的。
婚姻,如果是因爱情而结合,会好受得多吧。
回来的路上,她接到苏姗的电话,苏姗的声音很客气,迟迟疑疑地说是今天结婚,虽然知道她很忙,可是不通知她一声实在是没有礼貌,毕竟有多年的交情,顺便请她在未来的工作中多关照。
春子从疑似幻听中回过神,声音有些哽哽的,眼角有些涩涩的,这是刀子嘴巴的苏姗大姐吗?
春子的记忆力很好,从来不曾听到过苏姗用这样惶恐或者没有底气的声音说话,她甚至疑惑地把手机拿到跟前又看了一遍上边显示的名字,确认无误,赶紧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笑意洋洋地满口答应要去,问清了酒店的地点,当即就开着车过去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地位悬殊了?
春子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有多么的高调,她没有闲暇来听她们的议论,毕竟她在做的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大事情,一言一行都是需要谨慎无比的;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她要履行约定结婚的时候,身边曾经的同事一个都没有请。
她知道这有多不合礼数,可是,这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