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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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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边好久没反应,我还以为是通话中断了,看了看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

“喂?你还在吗?”我问。

“你现在在哪啊?”

“在家里啊,怎么啦?”我不是想骗他,我根本没往欺骗那个层面想,我说的在家里的意思就是指我不在学校。

“哦。。。。。。那个本子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

“看内容了没?”

“还没呢!。。。。。。嗯,看了一点!”

“哦。”

“沈钎。。。。。。”我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件事告诉沈钎也没用,白惹得他担心。

“恩?”

“哦,没事。”

“那先这样吧!”

还没等我说再见,他就把电话挂了,其实我心是有一点难受的,不过很快就被别的事情代替了。接完他的电话我立马又接了一个电话,是我妈打过来的。

我爸妈要回来了,要把我弟弟也带回来。我摸着我额头上还没有消肿的包感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弟真是越长越帅了,虽然只有四岁,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尼玛真是比我的还大,我每次打电话给耗子抱怨的时候,耗子就说:“那是因为你弟弟脸小,才显得眼睛大!你就不要介怀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七岁的时候死掉了,我爸妈可能是觉得我小时候他们忙,对我不够好,经济稍微富裕点了,就想再养个孩子,带在身边自己亲自培养。然后我第一个弟弟——王夜思,就出生了。

曾经有段时间我被嫉妒折磨得快要发狂,他们把欠我的全弥补到了王夜思身上。让他念最好的幼儿园,给他买市面上最新的玩具,带他去逛广州最热闹的游乐场。我小时候是跟着乡下外婆家的兄弟姐妹们玩着泥巴长大的,家里孩子多,吃个饭都能抢得打架。每次吵架我表姐都说:“王夜熙,这是我家,不爽就滚回你自己家去!”

每次我表姐这样说的时候,我心里的恨意就会又滋长一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直到有一天,我弟出生了,这种夹杂着嫉妒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我爸是孤儿,所以我家里没有爷爷奶奶,我要是回去了就会没有饭吃,会饿死,这是我问妈妈为什么我要在外婆家念书的时候我妈对我说的。那时候我没话说,后来王夜思六岁要上小学的时候,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王夜思不去外婆家念书不会饿死,可是那时候我已经11岁了,我要是问这种话就是长兄不友,就是不懂事,就是心思狠毒。

没错,我和王夜思抢遥控器的时候我妈就是这样骂我的。

我恨王夜思,以上都是我恨他的理由,但不是我最恨他的理由。我最最最恨他的一件事就是,出车祸那天,他不停地和我说话,明知道我晕车不想说话,还要不停地喊我,哄我笑,让我把杨梅放嘴里喊着,说那样就不会想吐,让我一辈子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理他,不回头对他笑一下,不把他放在我面前怎么都不肯拿走的杨梅接过来放进嘴里。

我更恨我自己,我没有任何哪一次更恨自己晕车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我晕车,他不会把那个位置让给我。他那么小,就知道整天粘着我,要哥哥抱,要和哥哥一起玩,每一次我趁没人的时候瞪他,他都擎着眼泪委屈地看着我。我见不得他那副无辜的表情,好像我是灰姑娘她后妈一样,于是就把他从我的卧室撵出去,关上门不让他进来,他就站在外面拍着门板一直哭一直喊,——哥哥,哥哥,哥哥。。。。。。

王夜思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是,哥哥,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只要一想到他七岁生日那天,拿着一块放满草莓的奶油蛋糕偷偷溜进我房间,满脸得意地对我说:“哥哥,我偷偷给你留了一块”的样子,只要稍稍一想,就觉得痛彻心肺。

现在很多家里面都只要一个孩子,我认识的很多独生子女,对我和我现在的弟弟王熙人感情这么好这件事感到万分不解。他们永远不明白,我只是在做着,和我爸爸妈妈同样的事情,只要我意识到自己有一丁点儿对王熙人不好,对王夜思的愧疚感就会涌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很多初中才认识的同学都夸我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哥哥,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哥哥,最可怕的哥哥,最不称职的哥哥。

王熙人在电话里吵着要买遥控车,我轻笑着说:“别怕,你爸妈不给你买,哥给你买!”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每次对王夜熙笑过之后,都会想——要是小思看到我把原本应该给他的一切给了另一个人,会不会像我当初嫉妒他那样嫉妒王熙人?有一段时间我被这两种矛盾的感情折磨得快疯了,无法投入身心去做任何事,因此而休学一年,就是初一那一年。

我妈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有点精神分裂,我问他精神分裂是什么意思,他说不严重,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我觉得这全他妈是扯淡,去了一次就没再去了。后来我就自己找很多书看,我看的书基本上都是那个时候看的,哲学,宗教,社科,政治,法律,军事,经济,什么都看,看得多了,看进去了,就好点了。

一个人真的能从书里学到很多东西,那都是前人历经千倍万倍才总结出来的一点点经验,现在被你无偿的得到,是该珍惜。

不过总的来说,整个寒假还过得挺愉快的,我爸妈也不再吵了;现在改为直接忽略对方的存在。只要他们不影响到我,我倒乐得见他俩这样。

我知道沈钎想让我看的是什么了,他在那个本子上写,寒假三十天的时间就不要联系了,让我俩都静一静,看我们到底有多需要彼此。

我想我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沈钎这个人,我不知道是怎样的的过去把沈钎变得如此如履薄冰,他不说,我便不问,往事问多了,总是伤感情,不是他伤就是我伤,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除夕夜我和耗子跑到二中——就是我们高中附近的一个溜冰场去溜冰,耗子看到我额头的疤还没消,皱了皱眉头,眉宇间露出点暴戾的情绪,但很快就不见了,我对溜冰其实不在行,只能保证不摔,耗子一直想教我倒溜,我摔了几跤也没学会,只好作罢。

十一点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说王夜熙哭着要我,怎么哄都不肯睡,让我能回家就尽量早点回家,我让王夜熙接电话,哄了几句好听的话,还承诺给他带鸡腿回去他才哭哭啼啼地把电话挂了,耗子在一旁听得直扶额,一脸无奈。

没办法,只能回家了,本来还想去广场上去和大家一起跨年倒计时的。耗子站在路边给我拦出租车,等车的时候我对耗子说:“那个季涛和江上天,你以后别和这种人交朋友就成了,别为了我去教训别人,我想大家都是喝高了,既然我没事就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恩,哥有分寸,你别跟着瞎操心了!”

我太了解耗子这个人了,他这样说就是不会听我劝了,他这人,认定的事就不会变,别人说再多都没用,我也没辙,只盼望他不要闹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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