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客暗暗松了一口气。
叶裳离京半个时辰后,宫里便得到了消息,皇帝闻言后,气道,“这个混账东西,看来是终于坐不住了,还是去了燕北。”
小泉子瞧着皇上,小声说,“皇上,奴才刚听城门的人禀告,说叶世子刚出城不久,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若是派人去追,还来得及。”
皇帝怒道,“追什么追?追他能回来吗?”
小泉子顿时不言声了。
皇帝道,“他带了多少人出城?”
小泉子小声说,“据说只点了五十府卫!”
皇帝顿时大怒,“胡闹!燕北路遥,怎么带如此少的人手?”话落,他吩咐,“轻武卫!”
有人立即现身,出现在御书房外,“皇上!”
“派百名轻武卫,沿途立即去追叶裳,保护他一路平安到达燕北,不得有误!若有误,提头来见!”皇帝沉声命令。
“是!”轻武卫应是,连忙退了下去。
不多时,百名轻武卫也离开了京城,寻着叶裳离开的方向,追向燕北。
皇帝派出了轻武卫,林之孝同样得到了消息,他冷笑道,“皇上确实厚爱叶裳,竟然得知他未带多少府卫后派了百名轻武卫沿途保护他,未免太厚爱了。”
林客看着林之孝道,“所以二公子不能再拖延了,有些事情是该做了。”
林之孝默然。
叶裳出了京城后,顶着夜色深夜启程,行出百里后,千寒勒住马缰绳,凝神静听片刻,小声说,“世子,后方似乎有大批人跟踪。”
叶裳挑开帘子,透过浓浓的夜色向身后瞅了一眼,也凝神静听片刻,放下帘子道,“是皇上的轻武卫,继续赶路。”
千寒看着放下的帘子,又小声说,“皇上的轻武卫好像不是来拦截世子回京的。”
叶裳弯起嘴角,“是沿途保护我的。”
千寒闻言住了口。
叶裳躺在锦绣铺就的厚厚的软褥上,过了一会儿说,“城门的郑中尉不会在我出城后立马就禀告给皇上,想必是有人得了信儿,给宫里递了信儿,否则皇上不会这么快就派轻武卫跟来。”
千寒也觉得郑中尉与世子交情不错,点点头,“世子,您觉得是何人给宫里递了信儿?”
叶裳道,“丞相府肯定得到了消息,晋王府也得到了消息,国丈府也得到了消息。京中但凡有风吹草动,这三府立马就得到消息,但丞相不会得罪我,晋王虽然不赞同我离京,但也知道我脾气秉性,不会阻拦,至于国丈,欠着我的人情,也不会多事儿。”
千寒皱眉,“除了这三府,那会是什么人呢?”
叶裳道,“林家,林之孝。”
千寒恍然,“属下怎么把林家给忘了,林二公子心仪苏姑娘,近来一直在林府闲着,没什么动作。”话落,他忽然道,“林之孝若是知道我们去燕北,会不会派人半途拦截世子?”
叶裳笑了一声,“他想拦就能拦得住吗?更何况,林之孝身边有个林客,这林客无异于是林之孝的臂膀军师,此人之能,天下倒是少有了。即便林之孝看不惯我,想对我出手,林客也会阻拦。在他们的心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千寒不解,“林家入京后,除了向苏姑娘登门提亲外,一直没什么动作,难道他们是要趁着世子您离京这一段时间来谋划?”
叶裳道,“说不准!林之孝除了向她提亲外,也不是没什么动作,太子如今不是变成白痴了吗?”
千寒闻言猛地咳嗽起来,想着世子您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太子没有记忆了,如今人就如白纸一张,但也不能说是白痴啊!
轻武卫奉皇命保护叶裳前往燕北,追上叶裳后,在暗处并没有现身,而是一路沿途保护追随。
因叶裳犹在病中,且身体伤势未愈,马车虽然轻装简行,但也不敢行得太快。
第二日,傍晚时分,来到河间县。
千寒小声问叶裳,“世子,苏三公子如今还在河间县,我们在河间县歇脚吗?已经走了一日夜了,您也未曾休息。”
叶裳点头,“去查查苏青在哪里,去找他,在这里停留一晚。”
千寒应是。
不多时,查到苏青住在河间县守府,千寒将马车赶去了河间县府衙。
府衙内来来往往进出提着药箱子的大夫,像是府内发生了大事儿。
千寒停住马车后,上前对一守门人问,“请问县守府内出了何事儿?”
那人看着千寒,又看着停在府衙门口的马车和训练有素的队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连忙谨慎地说,“府中有人受伤了,整个河间县的大夫都请来了这里。”
千寒闻言立即问,“何人受伤了?”
那人道,“一位京城来的客人!”
千寒一怔,立即问,“可是叫苏青?”
那人一惊,看着千寒。
千寒看这人表情,就知道猜对了,连忙回身看向马车。
这时,叶裳已经下了车,因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夜,他脸色微微发白,下车后,看着河间县府衙进进出出的大夫,眉目微沉,对那守门人道,“我是容安王府叶裳,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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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苏青中箭
容安王府叶裳?
叶世子?
守门人顿时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叶裳,半晌没动静。网值得您收藏……
千寒立即清声道,“我们世子是来找苏三公子的,你刚刚说苏三公子受伤了?快带路!”
守门人回过神,连忙慌张地头前带路,叶裳的名声不止在京城传的响,在天下也是传的响,老弱妇孺皆知,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瞅叶裳,想着叶世子既然是来找苏三公子的,难道也是来查案的?听闻叶世子早先在京城办案时,将国丈府满门都下了大牢,京中百官人人闻叶世子的名字而鹤唳,如今叶世子竟然来了河间县,怕是这新任的县守老爷的官位要不保了。
他一路小跑着带路来到了一处院子,到门口时,对里面大喊,“老爷,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来了!”
院内的厅堂里,新上任的河间县守正在不停地走溜溜,看着进去又很快就出来的大夫,急的满头大汗。上一任河间县守因河间驿站出了大案,皇上亲自下旨,着苏三公子查办了他,他被提上来任河间县守,刚不过几日,苏三公子却出了这样的大事儿。
苏三公子是奉皇命来河间县查案,以着他大将军府三公子的身份,如今若是丢了性命,他的官帽子不保不说,怕是九族都不保了。
他恨不得自己曾经不走官途,学得一身医术本事,亲自上前去救苏三公子。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禀报,他更是惊得跳了起来,立即对外面问,“你说什么?谁来了?”
守门人小跑着冲进院,连连道,“是容安王府的叶世子。”
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河间县守大骇,心中首先想着叶世子怎么来了?据说不是在京中府内养伤吗?如今却来了河间县?难道也是跟苏三公子一样,为了查案而来?他脸色大变,踉跄了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抓住那人问,“可是确真?”
守门人伸手向身后一指,“千真万确!小的虽然不认识叶世子,但看那举世无双的容貌和丰仪,便是叶世子无疑……”
他话音未落,叶裳和千寒以及五十府卫随扈已经进了院子。
河间县守看到叶裳,顿时手脚都颤了,一张脸刷白刷白,暗想真的是叶世子,待叶裳走到近前,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呼,“叶世子,您来的正好,苏三公子受了重伤,下官……下官把整个河间县所有大夫都请来了,谁也治不了……下官……下官……”
叶裳瞥了河间县守一眼,理都没理他,迈进门槛,进了里面的画堂。
河间县守见了,连忙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