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郡王府,齐舒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刚下马,管家便跑上前,白着脸,“郡王,您……您总算是回来了!郡王妃听郡王爷用贪墨的三百万两银子养了外室和子嗣,气的要杀了那些人……如今郡王在拦着,二人闹僵了起来……您快去看看……”
齐舒冷笑一声,“我爹还有力气拦着,真是好得很!”
管家顿时不吭声了。
齐舒迈步往里面走,他刚到内院,有五名府卫翻墙跃进平郡王府,立在他身后,其中一人道,“郡王,我等奉世子之命,听候您吩咐。”
齐舒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面色缓和,“多谢了!随我进去。”
“是!”五人跟在齐舒身后,入了内院。
管家看着突然出现的五人,这焐热身穿黑色锦衣,腰牌隐着,辨不出身份,他们跃墙而入,竟然没惊动平郡王府的府卫。可见武功高绝。他慢走了两步,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齐舒抄了七座府宅之事,并没有避讳着人,不足一个时辰,京城的大街巷便传开了平郡王用贪墨的银子养七个外室和十七个子嗣之事。
各府邸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苏府内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苏风暖听闻后,分外讶异,“平郡王养这么多外室?还生了这么多子嗣?”
千寒点点头。
苏风暖欷殻В怯刑牌娇ね蹂骱Γ愿诠艿眉希坪跖嗽倮骱Γ补懿涣四腥说暮蒙拘裕娇ね醺谰墒擎彝ǚ恳欢选C幌氲交沽硗獍仓昧似吒鐾馐遥耸吒鲎优饪烧媸侨缢澳囊揭谎歉雠哟蟮氖至恕?br />
她对千寒道,“照你所,七座府邸,金砖铺地,仆从众多,荣华皆堪比平郡王府。这么多年,那些银两,真都花在这上面了?”
千寒道,“三百万两,不是数目,但七座府邸若是银钱如流水似的花,也差不多一年要三十万两。”
苏风暖无语地,“这个平郡王,委实是个人才。”
千寒点点头。
苏风暖忽然笑着,“叶裳所交的兄弟们,都有一个有本事的老子。”话落,对他问,“打探出来了吗?他因为什么原因顶撞了皇上?让皇上雷霆大怒,竟然砸了御书房?”
千寒摇头,“这件事儿恐怕只能等世子来,姑娘问世子了。”
苏风暖点点头。
当晚,叶裳出了户部后,直接回了容安王府,没有去苏府。
苏风暖听闻他回了容安王府后,对千寒笑着,“你家世子定然是因为我与皇上起了冲突。”
千寒一怔,“姑娘为何这样猜测?”
苏风暖笑道,“他啊,不想被我问的时候骗我,也怕骗不过我,所以,今日干脆不来苏府了。定然是因为事关我。”
千寒无言。
苏风暖支着额头,看着窗外,“让我想想,我身体出了问题之事,虽然有心瞒着他,怕是没瞒得过他,他心中想必有了主意,要随我如何,所以,趁着今日贪墨案,与皇上摊开了。”
第四章 再不食言
听闻千寒禀告,苏风暖的两位师兄从望帝山来了,住在了风暖阁。d7cfd3c4b8f3
叶裳从户部出来,虽然很想前往苏府,但他犹豫之下,还是回了容安王府。
回到容安王府后,他去了叶家主的院子。
叶家主正与叶昔在话,见叶裳来了,叶昔挑了挑眉,对他问,“怎么没去苏府看丫头?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不敢见她?”
叶裳瞥了叶昔一眼,慢慢地坐下身,道,“表兄倒是很了解我。”
叶昔“嘁”了一声,道,“自从丫头回了苏府后,你开始忍了三日,之后不是每日都往苏府跑?今日没去,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叶裳看着他,“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叶昔翻白眼。
叶家主笑看着二人,听二人斗了几句嘴,才插话,“裳,听闻你今日下了早朝后,顶撞了皇上,皇上雷霆震怒,砸了御书房?因何事儿?”
叶裳也不隐瞒,对叶家主道,“处理完户部之事,我想陪暖儿回望帝山,不知归期,皇上就怒了,我眼里只有女子,没有朝局社稷。”
叶昔看着他,愣道,“你知道了?”
叶裳闲闲地看着他,“你以为你帮她瞒着我,就能瞒得住吗?我对她了解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你又住在我府里,有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一封信一封信地送去给玉灵师叔,又送往望帝山,跑去我府中书房大翻医书,不是她身体出了大问题,是什么?”
叶昔顿时没了反驳之言。
叶裳看着他,“你如实与我,她身体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叶昔没好气地,“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叶裳道,“猜到归猜到,我毕竟不精通医术,她身体具体状况,我不知道。”
叶昔瞪着叶裳,片刻后道,“枉丫头对你一片爱护之心,怕你着急焦急难受,就会告诉我,折磨我。如今你既然猜到问我,我就算告诉你,她也怪不得我。”话落,便将苏风暖当前的情况对叶裳了。
叶裳听罢后,久久不语。
体内经脉结冰与经脉凝结还不同,体内经脉结冰与如今体内尽是寒气笼罩连脉象都探不到了,更是不同。
果然如他猜测,她的体内住着望帝山的那个寒冰窟。
叶昔对他,“她不让我告诉你,是觉得,即便告诉了你,也只能让你焦急。如今朝局这般境地,十分不安稳。你本就已经很累,她舍不得让你跟着难受加重负担。”话落,又道,“她的确打算年后动身去望帝山。”
叶裳道,“我猜就是这样。”
叶家主看向叶昔,“苏丫头当真这么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叶昔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回望帝山,看看可有转圜救治的办法。”
叶家主道,“既然如此,尽快启程!还耽搁到年后做什么?”
叶昔摇头,“丫头多年没在家过年了,今年想在家里陪苏夫人过个年。也许她是怕自己一去不回了。”
叶家主闻言看向叶裳。
叶裳平静地,“不管如何,我都陪着她。”话落,对叶家主问,“外公,您当初为何不想让我娘嫁给我爹?嫁给我爹后,为何让我随母姓?”
叶家主叹了口气道,“嫁入宗室做宗妇,跟嫁入天家做皇媳,没有什么分别,都要承担皇家的责任。宗室子弟,不是一生碌碌无为,就是马革裹尸。奈何你娘与你爹两情相悦,我不忍拆开他们。也就由了他们。但我不想他们的孩子,也要背负起皇家恩责。故而,我有一个条件,就是生子随母姓。”
叶裳点点头。
叶家主又叹了口气,“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即便血战沙场,马革裹尸,你即便姓叶,终究还是流着刘家的血脉,在这样的朝局境地下,依旧要承担起皇家的恩责。”
叶裳道,“我承担了我该承担的,也做到了我该做到的。至于接下来,江山社稷,朝局如何,也不敌她一人性命。她死,我绝不独活。”话落,又道,“若我与她年后去了望帝山,回不来的话……”
叶昔顿时怒斥,“胡乱什么丧气之言?师傅给师妹算过卦,她生来就有九条命,比别人命多。无论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叶裳顿时住了嘴。
叶昔挥手赶他,“不爱听你话,赶紧去苏府,否则她大晚上的没准跑来容安王府,你放心吗?”话落,补充,“你今日没去苏府,丫头聪明着呢,一准能猜到。笨蛋!”
叶裳立即站起身,出了叶家主的院子,备车去了苏府。
叶昔看着叶裳匆匆离开,翻白眼,对叶家主,“爷爷,谁他聪明了?依我看,他就是个笨蛋!”
叶家主捋着胡须,“裳不笨,只不过是关心则乱。”话落,他看着叶昔道,“你近来也是关心则乱,我当你是为了江南的事情,烦躁不已,没想到是为了苏丫头的身体。”话落,他道,“可惜,苏丫头只一个,不能分两半。你这个当师兄又当表兄的,也只能让着些了。”
叶昔瞪眼,无语地看着叶家主,“爷爷,您向为老不尊靠拢,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叶家主笑骂,“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