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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3)
夏洛淡淡微笑,却脸色苍茫,“她对我的仇恨不是无法化解,是不能化解。人纵然是不在了,她又怎会不知再怎样对我,那些事情都无法改变呢。她只是想让我体会到她当年的滋味,因为她认为我毁掉了她原本的幸福。”
“不能化解?”他捋了捋胡须。
“国师,我不知该如何说起。哪怕是现在,她好像变了,开始有心机,开始揣测人心。但根本上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单纯,一样的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心里所认为的,就一定是那样。可是我一直以为,现在的她能这样也好,毕竟曾(炫)经(书)历(网)了那样的死亡,能再次的活过来,会万念俱灰。像这样能有一个自己能明确的目的,起码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不知道国师所说的劫数到底有多严重,但我会斟酌一下,毕竟仇恨一旦化解,她未必会比遭遇劫数好到哪里。”夏洛撑着头,心里有些乱。
燕行柯微微点头,“我刚才也说过了,那只是一点希望,并不代表仇恨化解了真能完全改变。而在时间上,也可能会造成偏差,譬如当劫数已经接近时,即使能化解仇恨,恐怕为时晚矣。能说的我都说了,既然你说仇恨是可以化解的,那么怎么做就全看你了。”
夏洛思虑着,“容我再想想吧。另外,若方便的话,希望国师能再次闭关,算出她是否能逢凶化吉,毕竟她的伤,真的很严重。”
“我会的。最近朝局可能有大动,恐怕你又要为此费心了。失去那一部分记忆,是否会在判断上有影响?”燕行柯问。
“会有一些影响,不过这一两年也渐渐适应了。孟诤此人是不能再继续任他妄为了,那么早就企图控制我,封印我的魂魄,若非如此,岂容他嚣张这么久。现在他已坐立不安,竟将西楼的事情往我这边推,只怕朝政上即将来一场大风波。”夏洛说着,已经起身,“我也不多打扰了,虽然派了人在调查和寻找,但想来希望渺茫。一切拜托国师了。”
燕行柯郑重点头,“我自会尽力。”
绝处逢生(4)
“痛……好痛……”马车上,昏迷的西楼,微声。
莫无恒紧皱着眉头,对着车外的车夫,“麻烦再稳一些。”
车夫无奈,“公子,一会儿说要快,一会儿又说要稳,这实在很困难。虽然我知道那个姑娘的病很急,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叹了叹,看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西楼,终于还是沉默着。
已经两天了,找过几个大夫,都说一个弱智女流,伤到这种地步到现在还活着,已算是奇迹,可是要救就极难了。简单的处理伤口后,他不再浪费时间,打算直接前往落莺谷,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想必上官惊若都会有办法。只是……欠她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可是这也是极为冒险的事情,落莺谷快马加鞭也要两三日,可她的伤口经不起那样的颠簸,这样一来,不知何时才能赶到,也不知西楼现在的状况,是否能坚持到抵达落莺谷。他每日只能小心的喂一些粥,以保她能活着熬到落莺谷。而惊若,脾气一向古怪,连他自己也拿不准她到底会不会救。
西楼失血过多,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仿佛能看着她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总让人有那么一点错觉,她下一刻就停止了呼吸。
心里不由更加焦急,他一向不认为她是个短命的人,即使看起来是那么柔弱的女子。可他从未想过,她也有这样的时刻。
西楼,你能甘心这样死了么,如果答案否定的话,就坚持到落莺谷吧。
夜,浓云。
马车停在一个镇子,车夫已去休息。
他喂完一些粥,西楼又开始梦呓。虽然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她经常会说些话,但人却清醒不了。有些话他听不清,而大部分,都是在喊痛。
对于自己而言,伤已是一种习惯,尤其在从前,还未练好刀法的时候,还活在仇人的摧残下。可是对于她而言,恐怕是极少极少(炫)经(书)历(网)受伤,尤其是这样的重伤。他甚至觉得,哪怕是自己受到这样的创伤,都无法坚持这么久,她真算是个奇女子了。
西楼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如同那些大夫所惊讶的,弱智女流伤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能活着,她该有多么强烈的生念。若说她不是弱智女流,可她分明连武功都不会,从小在深闺里长大。
绝处逢生(5)
真是个谜团,即使接触了这么久,他发现自己还是一点也不了解她。不明白她到底能有什么仇恨这样坚持,也不明白,一向放纵她的孟诤,为什么忽然之间如此决绝的要置她于死地。
他感到有些心惊,背面一刀还不够,还要在胸口刺伤一刀,分明是一点活路都不留。
莫无恒撩起帘子,外头一片寂静,只有黑沉沉的夜下,未融化的白雪。
“爹爹……爹爹……”西楼带着哭腔,即便在昏睡中,脸庞竟真有泪痕,“萦萦对不起你……”
莫无恒第一次听着她清晰地说着除了喊痛以外的话,却听不明白。
她的头不自觉的动,表情竟十分痛苦。那不是伤的痛,而是心底深处的,面对某些悲伤的无助。
“吟风……爹没有……我爹没有……”
额上涔涔有汗,莫无恒找出一块帕子,替她拭去。刚碰上去,手一顿,竟还未退热。
“为什么……苏锡,为什么……”
“我恨你……我发过誓,即便成了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带给我的一切,必将偿还……”
莫无恒蹙眉,她还在处心积虑的要报仇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信念如此之深,甚至面对死亡都能挺过来?
还有她那些奇怪的话,萦萦?吟风?苏锡?
他想不通,并且发现很多事他都想不通,比如,为什么他要费这么大力气救她。
孟西楼。
想着这个名字,可翻来覆去,怎么想都不明白这个人除了与自己有利益上的合作,还有什么别的关系。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
他继续靠着马车,望向外面。浓云密布中,隐约看得到一点月晕,却看不清月亮。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大约是合作还未完成吧。他答应过的,要帮她做完她想做的事,她也答应过,要帮他拿到去尘散。
是的,去尘散。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救她了,大概是因为除了她,再想不到别的方法能得到去尘散了。
所以西楼,你答应过的事情还未做完,在此前,一定要活着!
绝处逢生(6)
坐着马车,又过了几日,终于在一天傍晚前到了落莺谷。
莫无恒抱起西楼,并将厚重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谷前梅树成岭,乍看去毫无章法可言,实则暗藏玄机。若走不出这片错杂的梅岭,任由武功再高也无法进谷。
他顺着早已谙熟于心的路径,轻车熟路绕过梅岭,直接来到落莺苑。
婢女飞飞碰巧出门,见他抱着一个人,有些惊讶,“莫公子……这……”
“飞飞,惊若在不在?”他直接问道。
飞飞愣愣点头,“小姐在里面。”
他抱着西楼直径走进去,飞飞忙跟着进屋。
上官惊若听到飞飞的叫唤,懒懒迈着步子走出来,打量了莫无恒几眼,“还没死啊,来干什么?”
“惊若,我想请你救她。”他的话音里带着恳求。
惊若踱着步子走近,瞧了瞧,嗤笑道:“我说莫公子,江湖人称冷面魔头,我怎么没瞧出来。处处都是风流债,我看你要带多少个女人来。”
话音尾处,带了几分凛然。
虽明白她一向是刀子嘴,但这次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他解释:“不是什么风流债,她的命对我而言很关键。”
上官惊若挑眉,“关键到什么地步?”
莫无恒蹙眉,“凝魂珠我已经拿到了,是她给的。我还差去尘散,若她死了,则一切成空。”
“她是什么人,有如此能耐?”她话音一转,仔细看了看她。
“朝廷的人。”他简单答道。
上官惊若哼了一声,“拿不拿得到去尘散是你的事,莫无恒,你只救了我一命,这个债什么时候才还得清啊?”
“只要你能救活她,日后若有差遣,定万死不辞。”他沉沉道。
她似是考虑一刻,定睛看了看莫无恒,有些挑衅,“当真?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莫无恒丝毫未考虑,点头,“是。”
“那好,记住你的承诺。”她看向西楼,“放下她吧,我先瞧瞧,指不定在路上就死了。”
莫无恒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胸口与背面各有一刀。我在京城找了几个大夫,都说伤势严重,能活一刻是一刻,想要治好,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