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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上)第1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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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游乐场时已经是夜里九点,人潮却丝毫没有要退去的迹象。

吕钊抱着两个玩具,心不在焉地跟在聂闻达身后,好几次都差点与他失散,最后聂闻达干脆抓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前走。

聂闻达的手指修长,掌心光滑,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他长得也像个大少爷,永远服贴的发型,整齐大方的衣着,干净好看的脸。也许是眉毛太浓的关系,让他看起来不怒而威,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是让人不敢造次。

也许这就是大多数时候吕钊都不敢反抗聂闻达的原因,虽然他偶尔的不顺从并没有招来任何过分的对待。

聂闻达对他是用了心,吕钊明白。可他不像纪饶那般犹如午后阳光一样明朗,他是一潭深水,有光的时候能照出人影,没光的时候黑得像无底深渊。吕钊害怕。

两人上了车,聂闻达慢慢把车开出停车场。

吕钊呆呆地看着旁边停放各式的车辆,显得郁郁寡欢。

“不开心?”聂闻达问。

“没有。”

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吕钊低落的情绪,聂闻达略显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小孩子不是都喜欢这里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曾经的小孩在经历这么多磨难之后,已经完全长大。

车陡然停下来,聂闻达转头看着吕钊,眼中透出难解的情绪。

吕钊回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聂闻达好心为他庆祝生日,他却不知道领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于是赶紧打圆场:“不过,我喜欢嘉年华,挺好玩的。”他一边说一边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聂闻达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又深了几分。吕钊被他盯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垂下眼睑。

片刻后,聂闻达的手伸了过来,吕钊以为他要帮他系安全带,于是向后靠了靠。谁知那只手却突然擒住了他的下巴。

吕钊一脸疑惑,正准备提问,就看见聂闻达不断放大的脸。

一瞬间,口中就被异物侵入了,温暖湿滑的物体就像灵动的武器,迅速扫过吕钊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吕钊感觉全身的神经一下陷入瘫痪状态,思维彻底中断。

他只能僵硬地坐着,听耳边传来聂闻达的呼吸,近得就像那声音原本就在他的耳朵里。

这是聂闻达第一次正面将自己的渴望表达出来,吕钊纯真的笑脸就是导火的引线,猛地点燃了原本半遮半掩的情感。

聂闻达越来越投入,吮吸、舔咬,反反复覆,仿佛吕钊柔软细滑的舌尖是诱他失控的果实。

不知不觉中,激情升温,撕裂了温柔的外衣。

原本舒适的椅背突然变得有些磕人,吕钊能感觉出内里弹簧的形状,好像已经嵌进他的后背,在他的皮肤与肌肉上留下永久的痕迹。

氧气也稀薄了,吕钊看到一种幻象。聂闻达猛烈的亲吻慢慢变成脖子上的套索,于是,他的喉咙本能地发出“卡卡”的气音。

若不是吕钊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聂闻达不知道要何时才能从沉溺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聂闻达略带嘶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情色。

“咳、咳、咳、咳……”

推开聂闻达,吕钊撑着车座前方的仪表板,咳得眼冒金星。

眼见吕钊的排斥,聂闻达转身坐正,双手置于方向盘上脸上结了一层薄霜。

“呃!”

好不容易此住咳嗽,吕钊偷偷看了聂闻达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响嗝。那嗝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分贝奇高,吕钊赶紧捂住嘴,第二个嗝还是紧接着冒出来。

“呃!”

聂闻达偏头看他。

“呃!”第三个嗝。

“呵呵呵……”聂闻达开始闷笑。

“呃!”第四个。

“好啦!我不碰你就是了,别那么紧张。”

“呃!”

“你就这么怕我?”

“呃!”

“……”

“呃!”

吕钊无法控制,一个嗝接一个嗝地打着,怎样也止不住。

“深呼吸,憋一口气。憋住一个就好了。”

“呃!”

“憋气。”

“呃!”

……

令他怦然心动的接吻演变成一场打嗝对抗运动,聂闻达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吕钊的青涩无疑是让他开心的,接吻也比想象中更甜美,只是这些都无法抵消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所谓有得必有失,聂闻达小心权衡,不打算再行迂回,决定单刀直入。过了今天,吕钊就年满十八,他们之间,终于可以用成年人的方式来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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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并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如何做到避而不见?

回答:问吕钊,他是行家。

上班早,回家晚,跑得比兔子快,躲得比狐狸精,这就是吕钊近期的生活写照。自从去过嘉年华之后,他成天犹如惊弓之鸟,集中一切力量逃避与聂闻达单独相处的机会。

吕钊总是在心里强调,他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才会出现这种驼鸟行径,至少是因为没有充分的准备才会这样。与聂闻达建立新的关系,走入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这比一场地震或一场海啸更让他害怕。

聂闻达何等精明,自然清楚吕钊的心思,表面上他对吕钊的行为不置可否,并且还不声不响地配合他。实际上,他已为扭转这个局面做好了准备。

这天下午,吕钊照惯例准点闪人,赶在聂闻达出办公室之前离开公司。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财务科吴经理动作矫健地冲了进来,一见吕钊脸上就笑开了花。

“回家呀?”吴经理问。

“嗯。”

“你住那么远,坐公交车要很长时间才能到家吧?”

“还好,大约一个钟头。”

“呵呵,我比你远。要是我老公不开车来接我,我坐公交车回去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吴经理边说边摇头,一副因为新房选址错误而十分懊恼的样子。

本来就是闲聊两句,吕钊也没细想,出了电梯才发现事情不对。他没有告诉公司任何人自己住在哪里,吴经理是怎么知道他家距离远近的?随便就想出一身冷汗来,吕钊正欲追问,吴经理却已先走了一步。

白色小汽车自身前驶过,吕钊再次看见了吴经理的丈夫。

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他连忙跑回楼上想找聂闻达,可出电梯没走两步他又觉得不太妥,于是转身退了回去。

离开了公司所在的大楼,吕钊咬牙坐了一回出租车,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外婆的家。当初他为了尽快还清欠聂闻达的钱,将外婆的房子租给别人,自从搬出来以后,他还没回去看过。

站在紧闭的铁门前,吕钊按响了门铃。等了半天,却无人应门。想想时间还早,住户也许还没回来,吕钊便席地坐在门边,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双腿也开始麻痹。

“这不是吕钊吗?怎么坐在这里呀?大冷天的!”

抬头发现是邻居阿姨,吕钊连忙站起来,尴尬地点头。

“没带钥匙吗?先到阿姨家去坐坐,回头找个开锁的。你这孩子,这么些天没见,跑到哪里去了?”邻居阿姨很客气,看着吕钊一个劲儿地摇头,眼神怜悯。

吕钊不自在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说:“不用了,我是在等房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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