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一晚上没睡好,打定主意还是去王兄那里问问清楚的好,可是没想到王兄一大早就出了府,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的样子,而且简亲王妃也好像一块儿出去了。
风姿郁闷地坐在房内,托着下巴想心事,正想喊了饮露长风进来替自己去外面打听点事情,就听得门房来报,说是宁谌来访。
风姿眼前一亮,她正发愁没人跟自己商量事情呢,这会儿宁大人来的正是时候。
宁谌那也是特意寻着简亲王不在的时候过来求见的,否则依简亲王对宁谌的态度,说不定这门都不让他进,更遑论是见他的宝贝妹妹了。
“宁大人,快请坐。”说着吩咐丫鬟道:“还不快上茶。”丫鬟应声上完茶,便退了出去。
“我是来恭喜郡主成亲的,我今天还带了点小小的礼物,希望郡主喜欢才好。”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对玉蝴蝶形的耳坠子,那玉竟是从来没见过的五彩玉,玉质清透,风姿一看就十分喜欢,“宁大人你能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还让你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呢。”上一次宁谌的娘还送了她玉镯子,下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回报人家。
“郡主喜欢就好。”宁谌眉眼带笑。
“喜欢,当然喜欢了。”这么好看又少见的耳坠子,恐怕这世上独一无二,只此一对呢!
宁谌饮了一口茶,看了风姿一眼,慢悠悠道:“我看郡主脸色似乎不大好,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个待嫁的新娘子啊!是不是那人欺负你了?”
她这几日为着杂事忙碌,再加上昨晚上没睡好,这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刚才出来她已经让饮露多替自己擦些粉掩盖了,没想到还是被宁大人一眼看了出来。风姿干笑道:“多谢宁大人关心呢,我只是昨晚上没睡好而已。听闻宁大人你和乌云娜的婚事已经取消了,真是万幸啊!”急忙地扯开了话题。
宁谌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点了点头,顺着风姿的话头道:“这事还是多亏了那惠郡王看上了乌云娜。”这谎话那是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两人闲聊了几句,宁谌正准备告辞,风姿反反复复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不知道宁大人你知不知道章怀远这几日是不是要回京里来?”
“这我倒是未曾听说。”宁谌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风姿道:“怎么郡主都要嫁人了,还想着那章怀远么?”在心内却是咬牙暗骂了一声:这阴魂不散的臭小子,都被贬去乡下这么远了,还不安生。
“不是不是!”风姿摆着手连忙撇清,她这个待嫁新娘子还想着前未婚夫这样的事情是多么地让人尴尬啊,传出去也不好听,虽然她相信宁大人不是那种爱传播八卦的人,但还是忍不住解释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那宁大人可曾听到关于新科状元的一些不大好的流言?”
“傅昕翰傅公子的么?”
风姿点了点头。
宁谌攒眉,缓声道:“我只听说这傅状元最近春风得意,得了状元,还得到皇上赐婚,双喜临门,成为众多苦读的学子们学习的榜样啊!郡主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关于傅状元不大好的传言?”
“我也不确定那传言指的人是不是他,只是听人说那人已经娶妻还生了儿子。”
第五十七章 扑朔迷离
……》
宁谌一脸惊讶:“怎么可能!傅状元若有妻有子,怎么还会向王爷求亲?要知这停妻娶妻已是大罪,更何况他求取的还是郡主你,而且这婚事还是经了皇上的,若傅状元有心瞒骗,可是欺君之罪啊!”
明明是简亲王提出的亲事,他却要说是傅昕翰来求的,这自然是为了圆风姿的脸面。
风姿点了点头;,道:“我也这般想的,只是到底心有不安。”
宁谌宽慰她:“再怎么着,不是还有王爷吗?王爷既然会应这门亲,傅状元自然应该是挑不出错儿的。郡主信不过傅状元,难道还信不过王爷吗?”
风姿听宁谌这么说,便也放下心来:“是我多虑了,多谢宁大人提点。”再怎么说,王兄也是不会害她的。
宁谌又与她闲话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宁谌此番来,是想探听一下郡主知道了多少,不过由今天看来,火候还要加大点儿才是,趁早把这个傅状元给解决了才好,他可听说章怀远可就要回京了。
简亲王府上下倒瞒得甚严,宁谌便心中暗笑,他自然不会做这个告密的人,背后说人是非不是他的格调,他向来都是说人好话的,只不过有些儿好话见景儿就是根刺了,谁人也怨不上他不是?
他一面想着如何解决了傅昕翰,又想着如何时候抚慰郡主,如何叫父亲为他寻个保媒的人,一时便回到了府中,便有管家递上新送来的帖子,其中一封便是惠郡王与乌云娜公主成亲的喜帖。
他捏着这张喜帖,想了一阵,便有了注意,吩咐了下去,便只等着惠郡王与乌云娜公主亲成,傅昕翰和曼郡主的亲散。
为了这一天他可等得实在久了。
早在傅昕翰被郡主所救,他就让人去查了他的身家背景,只是当时也没太把他当回事,查得也不仔细,便只知道他是冀州人士,家中父母并其他几个兄弟都是长年在外行商的,只他一个被寄予厚望在附近一家书院读书求取功名的。
差不多四年前,他们家举家准备南迁到通州,不料未出冀州就遇上山贼,除尚在书院的他以外,合家男女老少俱成了尘土。
他也无能力扶柩回乡,变卖了旧家的屋宅田地,就在父母横尸之地就地掩埋了一家上下几十余口,然后就在附近买了几亩田地,与一个书童并两个老仆结庐而居,为父母守孝。据访探,平素品行倒还是不错的。宁谌那时没觉得他会妨碍写什么,便暂且丢开手。
后来傅昕翰与郡主越走越近,宁谌觉得不太妙,才又叫人去细致地查了,补充的内容中只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腊月雪地遇见公主的六个月前,他的一个远房兄弟投奔而来,据说两人相处得甚是融洽,为此傅昕翰遣散老仆,带着书童与兄弟提前进了京,要不然据着三年一考的科举常例,他要考进士,在没听说要开恩科的前提下,应该要晚一年才会启程。
宁谌觉得这里肯能有文章。
这远房兄弟为何最后没与傅昕翰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傅昕翰也从没提起过他,还有那个书童也没出现。可是查这个人却比查傅昕翰难得多了,好容易找到那两个老仆,他们只知道那人是少爷的族弟,是从哪儿来的,家中还有何人都不清楚,只是听少爷吩咐叫他三公子,连名字是什么也不知道。
傅昕翰老家的邻里也是见过这人的,据说那人来时风尘仆仆,很是落魄,说是来投奔族叔的,后来经人指点,便走了,他们连他找到过傅昕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其他了。
宁谌很是懊恼,如果这个“傅昕翰族弟”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傅昕翰本人是无可挑剔的。
他只能一方面沿着傅昕翰进京可能的线路去查探,一方面据着“族弟”这两个字眼叫人仔细去盘查傅氏家族在其他地方的族亲,看有什么接近的人选。这却是个大海捞针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