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眼角一闪,完美的遮掩住眼底的一点担心;转眼,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
接着,就见先才还一脸败兴的莫雷突然抬起头,猛地窜起身,蹦到一边一人多高的石台上,然后单手放在眼前遮住刺眼的秋光,看向那发出喊叫的地方,然后,豁然睁大眼睛,嘴里大骂:“干他娘的!真有人赶上去挑战这只不要命的母狼?好好好!回头老子给他加官!”
夏侯青被莫雷的话引得心里好奇心大作,也跳上看台,朝着那人声鼎沸住处望着。
就见乔羽雄纠纠气昂昂的一脚踹飞扑身朝他跳过来的小将,然后有一个转身,单脚踢高,一脚踹在小将的小巴上,疼的那小将捂着脱臼的下巴蹲在地上,流出了心酸痛苦的眼泪;而另一边,看见同伴受伤的几名虎狼军顿时吓住了脚,看着乔羽肩扛大刀的雄姿,吓得退了几步。
乔羽似乎不满意这群男儿的表现,拧着眉,伸出手指:“上来!你们要抱着必须砍死老子的决心跟老子决斗!知道吗?”
战场英伟的虎狼军见过杀人不眨眼的,但是没见过如此凶狠不要命的!
大家都吓得哆哆嗦嗦不敢上前,练兵场下的三万精兵各个哑口无言,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俊冷发狠的怪物,偷偷地在底下交头接耳。
“都给我安静,你们这群混蛋!”
乔羽大喝一声,众人皆是闭嘴掩鼻;咽着恐怖的口水,发傻的瞪直了眼睛。
看见这一幕的夏侯青瞧着身边同样傻了的莫雷,用手拍了拍莫雷的肩膀,笑了:“看见这位主子这幅模样,你还担心她会命丧战场吗?”
莫雷咽了一口口水,转过脸,差点落泪:“王爷,属下现在是担心我的那群可爱的小兵会命丧她手哇!”
夏侯青看着莫雷的怂样,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就跳下看台,朝着不远处的小营帐走去,背过莫雷,对着他摆了摆手,道:“莫将军放心,玉郎这边交给我,这混小子不是不懂大义,只是舍不得媳妇!”
莫雷早就听说这关东王是个极其聪慧的主子,虽说在外面跟小王爷混迹的名声不好,但是却是个值得相信的人;一张快要垮下来的脸在得到夏侯青的保证后,顿时明媚灿烂,笑呵呵的拍着肚子,开心的直点头。
营帐中
楚玉郎坐在凳子上,手边,是一串吃了一半的葡萄,眼眸闪闪,心有千千结。
夏侯青一进来,楚玉郎只是抬眼扫了一眼,接着低下头,忧郁的蛋疼!
夏侯青瞧出楚玉郎现在是没什么心情与他说话,便自顾自的坐在一边,从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优雅的从怀里掏出白色的锦帕,擦了擦干净,就脆脆的咬了一口,吃的香甜可口,看着楚玉郎,有意无意的问:“跟你媳妇吵架了?”
楚玉郎脖子一梗,白了一眼损友:“比吵架更严重!”
“哦?这可是大问题!”夏侯青装模作样的摸摸下巴,长长地眼睑里,琉璃色的眼珠子看上去精明透亮:“说出来听听?兄弟帮你拿拿主意!”
夏侯青的鬼灵精楚玉郎是最清楚不过,这混蛋,脑子里的混账点子冒出来足以祸国殃民,见他主动开口帮忙,楚玉郎也不好矫情,瘪瘪嘴,将自己男子汉的尊严狠狠地抛到身后,凑到桌边,看着夏侯青,娓娓道来:“自从我媳妇从父王那里接到虎印后,就对我甚是冷淡;尤其是最近,一天到晚的跟着一群爷们练武耍gun,把自己弄得汗津津的不说,还总是早出晚归,本以为是她帮着虎狼军的兄弟们分忧解难,没想到先才听见莫雷讲,媳妇有意跟着京城中的几万虎狼军征战西北,将我一人丢在这里!”
说到这里,楚玉郎就更委屈了,坠着头,一副怨妇的表情:“我楚玉郎长这么大,第一次决定做个好人,她乔羽就不给我机会,第一次决定好好地疼一个女人,她乔羽总是把我当女人疼;着实混蛋到了极点!”说着,楚玉郎就甩甩头,愤恨的白了一眼依然站在练兵台上耍着大刀恐吓着台下的三万虎狼军的无耻混蛋!
夏侯青其实早就明白楚玉郎心里的花花肠子,只是这位仁兄着实能装,仗着他那张童叟无欺的玉面脸蛋,耐着性子将楚玉郎心口的埋怨听完了,食指点着下巴,舔了舔嘴唇,道:“我认为,在其位谋其政的想法是必须要有的!”
楚玉郎眼睛一瞪,喝:“我知道她现在是虎狼军的当家人,知道她责任心重,可我是绝对不会拖她后腿的;这打仗也不一定非要去前线不可,京城虎狼军中的莫雷,西北边境的裴将军和黄将军,哪一个不是战场上的英雄?用的着非得逼着她这个女人冲锋陷阵?”
夏侯青想了想,“我认为,有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坐镇,不光能鼓舞士气,还能震慑敌军!”
楚玉郎哼哼:“兵马大元帅?这个封号我父王征战了几十年才得此殊荣,她乔羽还未满二十岁就妄图占有,可能吗?”
夏侯青笑了:“我认为,她很有可能!”
楚玉郎一听这话,愣住了:“喂!你不是骗我的吧!”
夏侯青在楚玉郎的眼里看见了慌乱:“玉郎,我知道你不是个善妒之人,对于乔羽的事情,你不是怕她的能力比你强,而是担心……她及不上荣亲王,斗不过以残暴称雄的东蛮,是不是?”
楚玉郎垂下头,他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夏侯青。
夏侯青笑了,将吃剩下一半的苹果放在桌子上,看着楚玉郎,认真的说:“如果说,有我陪在乔羽的身边,你还会这样患得患失吗?”
楚玉郎猛地一抬头,看着夏侯青:“你不会是说笑吧?你也要去西北战场?”
夏侯青点头,道:“刚才做的决定,全当做是对你的感谢;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谢谢你求情将我的家人从天牢中放出来!”
楚玉郎被夏侯青这样认真道谢的模样弄得脸色一红,心有点发虚;毕竟当初要不是明瀚主动前来帮着说话,他也不会想到求皇兄将关东王府里的人放出来;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连你都要去西北,那我也要跟着去!”楚玉郎别开小红脸,硬着脖子认真的说。
夏侯青轻柔一笑,好看的眼角弯起来:“军营中不准女眷随便进入!”
楚玉郎听见这句话,抓起这混蛋吃了一半的苹果扔过去:“混账东西!你才是女眷!当初阿宋把你扔到河里,怎么就没把你淹死呢!”
夏侯青轻松躲过攻击,看着跺脚发小性子的楚玉郎,嘿嘿的笑着说:“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的水性,根本不必阿宋差;以前装作不会游泳,那都是骗人的!”
楚玉郎一听这话,气的两眼一瞪,头上的火气滋滋的乱冒,直骂这个混蛋不是个东西,那可恨的小心眼连朋友都防着!
乔羽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楚玉郎正追着夏侯青满帐子跑,楚玉郎气红了眼,只顾着瞅着那笑话他的混蛋兄弟,没瞧见媳妇进来,猛跑了几步,速度没把握住,一口气栽进媳妇的怀里,媳妇穿着戎装的铠甲硬生生的撞在他挺翘的鼻梁上,疼的他眼泪直冒,瞪着一脸无辜的乔羽,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发泄:
“不要脸的臭婆娘,夏侯青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乔羽刚一进来就遇见了这么一回事,她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见小白兔红着张脸,揉着发红的鼻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冲着她吼叫;而站在宽背靠椅后的夏侯青,一副跟我无关的模样摊了摊手,然后吹着口哨,望向别处。
乔羽凭借往日经验,对于小白兔突然之间的乱蹦乱跳,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毛捋,千万不能逆鳞;所以,就看这先才在练兵场上将那三万精兵训的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