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这么昂贵的花瓶,他和阿萝都会遭到朱能的毒打。
可阿萝很少喊疼,如今这么直接地说出口,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他不能坐视不理。
阿萝的声音十分哀切:“狗儿弟弟,帮帮我吧。”
“这个花瓶太小了,打碎之后,爹爹说不定能给我换个大点儿的瓶子。”
“再说,我真的好想到外面看看啊。”
天狗听不得阿萝的哀求,咬了咬牙,纵身跃上桌子。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花瓶挪到桌边,朝另一侧推去,为了避免磕到阿萝的脑袋,还伸手挡了一下。
“咔嚓”一声,JiNg美的花瓶裂成无数白底红花的瓷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阿萝被花瓶囚禁了十几年,终于获得自由。
可这自由的代价,惨烈得超出天狗的想象。
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中,少nV孱弱的身子已经变成花瓶的形状——
她的双臂纤细而绵软,和x脯紧紧黏连在一起,腰肢瘦弱不堪,两条腿萎缩得和幼童没什么两样,骨头早就退化,失去了站立和行走的能力。
不仅如此,脊椎和腰椎失去支撑,在摔到桌面的那一瞬,便断成一截一截,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裂声。
天狗不知所措地看着ch11u0而扭曲的阿萝,窥见她脸上的微笑,隐约明白了什么,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哭声。
他扑过去抱住她,试图让她靠着自己的身躯坐起来,却把情形弄得更糟。
阿萝吐出一口鲜血,整张面孔雪白雪白,衬得嘴角的血渍分外鲜YAn。
她一边吐血一边笑,眼神中既有解脱,又有对他的无限眷恋,轻声道:“好弟弟,对不起,我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我知道你早晚会救我出去,但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好弟弟,让我gg净净地Si了吧……你快逃,快远远地离开这儿……”
阿萝知道,天狗是为了守护自己,才留在朱家班,忍受朱能的nVe待和毒打的。
她撑不住了,也不想一错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知道朱能暗地里命令天狗g了很多脏事,更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天狗会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孤僻。
天狗“呜呜”地哭着,不停T1aN舐阿萝嘴角的鲜血,用厚实的毛发盖住她冰冷的身躯,竭尽全力温暖她。
阿萝回光返照,眼睛里忽然迸出惊人的亮光,SiSi抓住天狗的肩膀,撕心裂肺地道:“好弟弟,你记住,你是人,不是狗啊!千万别忘了,你不是狗,你不是狗啊!”
天狗想说话,却忘了该怎么发声,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温热的鲜血从嘴角流出,“啪嗒啪嗒”滴在阿萝渐渐失去生气的脸颊上,把她的眉眼染得血红。
朱家班的孩子们闻声围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不敢说话。
有人跑去给朱能报信,有人偷偷抹眼泪,也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天狗倒大霉。
天狗没听阿萝的话。
他没有逃跑,而是叼来一床薄被子,盖住阿萝的尸身,像以前的无数个日夜一样,安安静静地守在她身边。
他在等朱能回来。
阿萝已Si,他彻底没了顾忌,打算跟朱能同归于尽,让对方血债血偿。
可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
最悲哀的是,仇人明明就站在面前,畏惧和服从却刻在骨子里,不知不觉成为本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狗想抓破朱能的肚子,想咬断朱能的喉咙,对方一个不悦的眼神扫过来,他竟然害怕得趴伏在地上直打哆嗦。
朱能把阿萝当成心头r0U,眼看着“nV儿”越长越大,马上就能赚到更多银子,正做着腰缠万贯的美梦,却被一条狗坏了好事,如何不B0然大怒?
他抓起桌上的碎瓷片,狠狠扎进天狗的皮r0U里,边扎边骂:“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不知道回报我也就算了,还敢对阿萝下手,光天化日之下害人X命?”
“瞪我g什么?”他拎起天狗的脖颈,把他重重地摔到墙上,“要不是你,阿萝会Si吗?是你亲手杀了她,怪不到我头上,要怨就怨你自己!”
天狗被朱能打得只剩一口气。
他忍着剧痛拔出深扎在后背的碎瓷片,藏在自己的狗窝里,当成念想。
阿萝的尸T被朱能一把火烧成灰烬,又被他偷走,埋到小土坡后头的坑里。
天狗病了很久,几度以为自己就要Si去,却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不仅如此,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帮助他,他的身躯变得b以前还要魁梧高大,四肢变得灵活敏捷,力气也大了很多。
天狗无法对朱能下手,又口不能言,只好另辟蹊径。
他假装悔过,百般讨好朱能,潜入张员外家偷东西的时候,不再隐匿踪迹,而是采用极为残忍的方式,咬Si了他们家的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他又杀Si了李大人家的两个护院。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x1引官兵的注意,让他们查到朱能身上,为阿萝和自己报仇。
可朱能对他起了疑心,b他对点心铺子的老板下手,混淆官兵们的视线,与此同时,紧锣密鼓地准备搬家。
他袭击铺子老板的时候,刻意改变杀人方式,放弃更顺手的牙齿和爪子,改用剪刀。
但他不知道官兵能不能看出其中的玄机。
明天一早,天狗就得跟着朱能离开梧州府。
他山穷水尽,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扶桑慢慢退出天狗的记忆,沉默地抱了他很久。
她心中五味杂陈,觉得任何安慰的话语在坎坷的命运前都显得苍白。
而天狗的所作所为,早就不能用“善”或“恶”进行粗暴的评判。
她只确定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能是一切不幸的源头,罪大恶极,Si有余辜。
绝不能放他离开梧州府。
扶桑思索片刻,对着天狗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天狗的眼中燃起微弱的光芒,在她怀里拱了拱,表示愿意配合。
扶桑穿墙回到暗巷,和谢承安会合。
她语气沉重地说起天狗和阿萝这些年的遭遇,发现谢承安并不意外,问:“你怎么猜出他是人的?”
“我在房梁上被你包裹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像人,像一只黑sE的怪物。”谢承安如实回答道,“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我们在殓尸房发现的毛发,想起你附在护院身上时,看到的那个高大的黑影。”
“我意识到,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朱家班除了朱能,并不全是孩子,还有直起身和rEn差不多高的天狗。”
“而天狗的左脚掌正好有伤,我第一次拜访朱能的时候,它还当着我的面T1aN舐伤口,好像在提醒我。”
“原来如此。”扶桑恍然大悟,“天狗告诉我,朱能从校尉大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明天开始,城门放松戒备,允许本地人出入,只不过要搜身,避免夹带。”
“朱能打算起个大早,五更一到,就带着朱家班的孩子们从北城门离开。咱们最好赶在那个时候拦住他们,找出赃物,来个人赃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承安点头同意:“关于赃物藏匿的地点,你有什么头绪吗?”
扶桑道:“我有个大致的猜测,不过还不确定,现场验一验才能知道。”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朱能就驾着马车,领着两辆货车并二十多个孩子,浩浩荡荡地来到北城门。
他跟守城的守卫喝过酒,有几分面子情,笑呵呵地寒暄了两句,又塞过去一块碎银子。
守卫把三辆车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拱手道:“我们也是奉命在身,不得不查,朱老板别介意。”
朱能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都不容易。”
守卫打开城门,挥手放行。
就在这时,谢承安从暗处现身,衣冠楚楚,气度从容。
他朗声道:“前面的不是朱老板吗?你这是要去哪儿?”
朱能抓紧手里的缰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