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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瓶(十五)寄生草(完)(3300+)4092字(1 / 2)

谢承安假装没有察觉朱能的异常,走上前热情地攀谈:“我昨日拜访朱老板的时候,没听说你要出城啊?这拖家带口的,是准备远行吗?”

闻言,守卫往朱能身上看了一眼。

朱能没有下车的打算,g笑道:“原来是谢先生,真巧,你也要出城吗?”

他解释道:“昨天晚上有个同乡捎信过来,说我师傅身子不大好,让我回去瞧瞧,我不放心这些孩子,只能带上他们,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向朋友们辞行。”

谢承安摇头道:“我不出城,我是外地人,还得接受官爷们的调查。”

他说到这里,神神秘秘地道:“朱老板,你听说了吗?昨天又Si了一个人,知府大人雷霆震怒,正让捕快们满大街贴告示,悬赏五百两银子缉拿凶手呢。”

守卫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这位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承安笑YY地道:“告示一会儿就贴到城门口,我还能拿这个说笑?”

他看向货车两侧的孩子们,故作无意地道:“怀林、怀栋和怀枫都在这儿啊,朱老板,你没留两个孩子看家吗?不怕那个贼偷到你们家,把你的血汗钱卷走吗?”

朱能不耐烦起来:“谢先生说笑了,朱家班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我们卖艺赚的那仨瓜俩枣只能勉强糊口,攒不下几个钱,不怕贼偷。”

朱能挥动马鞭,驱使马儿往前走,眼皮下压,掩住眼底的凶光,皮笑r0U不笑地道:“我还急着赶路,就不和谢先生多聊了,咱们有缘再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承安微微点了点头,侧身避让马车,似乎没有阻拦的意思。

朱能悄悄松了口气,得意地抬高下巴。

第一辆货车经过谢承安身边时,他从人群里找到天狗的身影,轻轻咳嗽了一声。

天狗猛然停住脚步,对着身边的朱怀栋狂吠不止:“汪汪!汪汪汪!”

朱怀栋吓了一跳,把朱怀林拉到身前挡着,又惧又恼地呵斥道:“天狗,你乱叫什么?皮痒了是不是?仔细师傅打你!”

天狗露出满嘴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叫得越来越响亮:“汪汪汪!”

守卫注意到孩子们之间的SaO动,脸上现出狐疑,开口叫住朱能:“朱老板,快看看你的狗怎么了?要是不服管教,可得尽早拴起来,伤到人就不好了。”

朱能紧皱眉头,抓起马鞭跳下车,快走几步,不由分说地朝天狗身上狠狠cH0U了五六鞭。

他边打边骂:“你是不是疯了?冲着孩子们乱叫什么?吓着他们怎么办?我看你是越老越不懂事,再不听话,今天晚上就杀了你下酒!”

天狗难掩对朱能的畏惧,“呜呜”叫着伏在他脚下,眼睛却一直看着朱怀栋。

谢承安明着和稀泥,暗里提醒守卫:“奇怪,天狗向来温顺,十分通人X,今天怎么专跟怀栋一个人过不去?怀栋,你不会背着你师父欺负天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没有!”朱怀栋面露惊慌,继朱怀林之后,又把两个病弱的孩子扯到跟前,严严实实地挡住自己,“我哪敢惹他?”

朱能拎起天狗的后颈皮,朝着脆弱的腹部重重踢了两脚,喝道:“去!到马车里跟蕙儿作伴,别在这里添乱!”

谢承安不依不饶地揪着朱怀栋不放:“怀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难道是练习吞剑的时候伤了肚子?”

他迎着朱能凶狠的目光,温和地道:“倘若受了内伤,可别憋着不说,你师傅是个善心人,肯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医治的。”

“我、我没有不舒服!”朱怀栋的表情越来越慌乱,额角的汗水像瀑布一样哗哗往下流,忍不住抬手r0u眼睛,“谢先生,快别拿我开玩笑了!”

朱能已经明白谢承安来者不善,却不敢在城门口跟他攀扯,按住朱怀栋的肩膀,掌心紧了紧,道:“怀栋,别理他,我们先出城。”

“站住!”守卫越看他们越可疑,想起那五百两赏银,立时把稀薄的人情抛到一边,叫来几个同僚,把车队团团围住。

他对朱能敷衍地拱了拱手,道:“朱老板,对不住了,人命关天,我们得再搜一遍。”

“这……这……”朱能正要从袖子里掏银子,一把锋利的长剑便横在颈间。

几个守卫把马车和货车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将所有的箱子打开,连蕙儿都搬了下来。

他们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朱怀栋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守卫撩起朱怀栋的衣裳,按了按他的肚子,疑道:“这孩子的肚子怎么这么鼓?”

另一个守卫道:“方才那位公子不是说他练过吞剑吗?该不会把宝贝藏进肚子里了吧?快,给他灌粪水!”

一大瓢臭气熏天的粪水灌到朱怀栋喉咙里,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个翻江倒海。

一颗颗硕大的南海珍珠在黑黑hh的Hui物里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一个守卫捂着鼻子用剑尖拨了拨,找到一颗J卵大的圆球,连忙弯腰捡起来,大叫道:“夜明珠在这儿!”

朱能意识到罪行败露,辩无可辩,脸sE惨白,双眼发直。

他哆嗦着嘴唇道:“不……不是我偷的……是天狗……对,是天狗……”

守卫嗤笑道:“它不是你养的狗吗?狗怎么会偷东西?真是笑话!就算会偷,也是你指使的!”

这时,一直伏在地上的天狗突然暴起。

他扑倒两个守卫,在他们惊慌的叫嚷声中,直奔蕙儿,使出浑身力气撞倒她所栖身的花瓶。

“咔嚓”一声脆响,花瓶裂成碎片,nV童滚落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茫然地展开蜷缩多日的身躯,看到近在咫尺的天狗,吓得抬手挡住头脸,哭叫道:“别吃我!我知道错了!”

原来,蕙儿是朱家班唯一一个身T健全的孩子。

难怪她自视甚高,对别的孩子颐指气使。

朱能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哄住了她,让她以为自己不一样——

她不是动辄挨骂挨打的徒弟,而是朱能捧在心尖上呵护的宝贝nV儿。

她天真得近乎愚蠢,仗着朱能的宠Ai作威作福,根本不知道,她不过是阿萝的替身。

如果没有扶桑等人的g预,她的命运已经注定。

她将在花瓶里长大,被冰冷的瓷器塑造成畸形,失去站立和行走的能力,变成深受达官贵人喜Ai的玩物。

甚至于说,如果天狗没有打碎花瓶,就算朱能伏法,她还有可能流落到“王家班”、“李家班”,抑或早早地进入大户人家,被那些养尊处优的老男人放在桌上鉴赏。

蕙儿什么都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不理解天狗为什么没有因为自己的刻薄而一口咬Si她,为什么在逃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看的好像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天狗凭借魁梧的身躯和敏捷的动作,顺利突破重围,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守卫们面面相觑,因着已经抓住主使之人,没人愿意对一只畜生穷追不舍。

然而,谢承安不声不响地离开城门,拔腿追了上去。

扶桑心生不忍,从袖子中探出脑袋,道:“谢承安,我们放他走吧!”

她虽然天真赤诚,却并非完全不谙世事:“天狗要是落到官兵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朱能为了减轻罪名,肯定会揭穿天狗的真实身份,把脏水泼到他头上,天狗压根解释不清楚!”

“再说,天狗的血r0U早就跟狗皮长在一起,不可能变回正常人,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怪物!”

任何一个父母官都无法容忍眼皮子底下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到时候,知府大人或是把天狗和朱能一并处Si,或是将天狗秘密处决,而她们连尸T都见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承安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渐渐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他的语气温柔却残忍:“扶桑,你应该清楚,不管天狗有什么样的苦衷,杀人必须偿命。”

更何况,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神秘力量就在天狗身上,就这么放过他,未免有些可惜。

扶桑知道谢承安说的没错,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同情和难过。

她的声音带出哭腔:“阿萝临Si前的唯一一个心愿,就是天狗能够逃离朱能的控制,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谢承安放慢脚步,低声道:“可阿萝有没有想过,天狗根本不想离开她?说不定天狗觉得,跟她Si在一起,b换个地方继续当狗快活多了。”

扶桑含泪往河边看去。

天狗手嘴并用,扒开一个小小的坟包,从里面刨出阿萝用过的物件,一GU脑压在身下。

他低头嗅了嗅阿萝的长发,拥着一小包骨灰,像是抱住了那个温热又柔软的身T。

他伏在土堆里,轻轻哼唱着那首阿萝教给他的小曲儿,渐渐停止了呼x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天狗的魂魄早在阿萝Si去的那个早上,就随她而去了。

余下的这几个月,他全靠上天的眷顾和复仇的信念活着。

如今大仇得报,堵在x腔里的恶气一吐,他对这个黑暗冷漠的人世再无留恋,连一刻都不想等,便迫不及待地到h泉路上追赶阿萝。

扶桑望着天狗变得僵y的身T,哭得不能自已。

谢承安把她放在Y凉的角落,到附近的农户那里借了一把铁锹,亲手挖了个足够容纳成年男子的深坑。

扶桑抹抹眼泪,和谢承安一起将天狗和阿萝合葬,又给他们立了一块无字碑。

一人一鬼坐在坟前,相顾无言。

谢承安以折扇遮面,抬头看向天空,轻声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扶桑往坟上撒了不少草籽,哑声道:“天狗和阿萝可以躺在这里,晒很久很久的太yAn了。”

她低声哼唱着在天狗的记忆里听过很多遍的《寄生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调子哼得不准,唱词却记得很牢——

“姻缘簿剪做鞋样,b翼鸟搏了翅翰。

火烧连理枝成炭,手r0u碎并头莲花瓣。

掷金钗撷断凤凰头,绕池塘摔碎鸳鸯蛋……”

掷金钗撷断凤凰头。

绕池塘摔碎鸳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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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个单元故事的灵感来源于袁枚《子不语·唱歌犬》,很多宝贝们都猜出来了你们真的好聪明,好厉害,与此同时,我融入了一些传统杂耍的元素,觉得这样更有中式恐怖的氛围。

原故事也是悲剧,寥寥数语,怵目惊心尤其是结尾,看得我后心发凉,现附原文如下,以供感兴趣的读者们:

长沙市中有二人牵一犬,较常犬稍大,前两足趾,较犬趾爪长,后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绝不类犬,而遍T则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种小曲,无不按节。观者如堵,争施钱以求一曲,喧闻四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县令荆公偶遇之,命役引归,托以太夫rEnyU观,将厚赠之。至则先令犬入内衙,讯之,顾犬曰:“汝人乎,犬乎?”

对曰:“我亦不自知为人为犬也。”

曰:”若何与偕?“

对曰:“我亦不自知也。”

因诘以二人平素所习业,曰:“我日则牵出就市,晚归即纳于桶,莫审其所为。一日,因雨未出,彼饲我于船上,得出桶,见二人启箱,箱中有木人数十,眼目手足悉能自动,其船板下卧一老人于内,生Si与否,我亦不知。”

荆公拘两人鞫ju,平声之,初不承认,玄命烧铁针刺入鬼哭x,极刑讯之,始言:“此犬乃用三岁孩子做成,先用药烂其身上皮使尽脱,次用狗毛烧灰和药敷之,内服以药,使疮平复,则T生犬毛而尾出,俨然犬也。此法十不得一活,若成一犬,便可获利终身,不知杀小儿无限,乃成此犬。”

问木人何用,曰:“拐得儿令自择木人,得跛者、瞎者、断肢者,悉如状以为之,令作丐求钱,以肥其橐。”

即率役籍其船,于船下得老人皮,自背裂开,中实以草。问何用,曰:“此九十以外老人皮也,最不易得。若得而g之,为屑和药弹人身,其人魂即来供役。觅数十年,近甫得之。又以皮Sh,未能作屑,乃即败露。此天也,天也!只求速Si。”

荆公乃曳于市,暴其罪而榜Si之。犬亦饿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相大白之后,扶桑和谢承安又在梧州府停留了两日,等待朱能的下场。

此地的知府大人果然杀伐决断,当日便动用酷刑,将朱能打成个血人,b他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吐了个g净。

第二日,官兵将朱能装进囚车,一边游街示众,一边大声宣读他的罪行。

昔日交口称赞他是善心人的邻里街坊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先动手,往他脸上砸了一枚臭J蛋,其余的人立刻激愤起来,这个扔菜叶,那个扔石块,怒目而视,骂声不绝。

扶桑躲在人群里,头戴兜帽,肩披黑sE披风,把浑身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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