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不喜欢一个人根本不屑于隐藏。
就连姚雁兰,对她也是小心翼翼居多,物质上无尽补偿,却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相处,每每独处都极为尴尬,像两个陌生人。
夜深人静时她有时路过走廊时在她门口驻足,还能听到她的啜泣声,跟费南舟抱怨,说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南希相处,她好想知知,真的好想,问他能不能把她带回来,就养在外面的小院子里也好,只要让她时常能见到她就行了。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从骨子里感到阴风阵阵。
过了一个多小时,费南舟才从楼梯上下来。
在听到他的脚步声那一刻开始,费南希已经不自觉地发抖。他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折磨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要整死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
费璞存常年在东安福胡同那边的官邸鲜少回来,姚雁兰卧病在床,去了玉泉山那边静养,这个家就是费南舟说了算。
“……哥。”费南希还是决定主动服软。
费南舟没答,只是绕过茶几坐在了最南面的单人沙发里。他比她想象中要平静,一根烟抽完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南希牙齿打颤:“我……我之前说过的,因为她勾引家泽。”
费南舟笑了,只是,这个笑容落在费南希眼里实在阴森。下一秒就见他就敛了情绪,“哐当”一声,面无表情地将那个金属壳子的打火机甩到了桌角:“费南希,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好糊弄?”
她嘴唇失血,哆嗦着没敢吭声。
她很久没见他这么暴怒过了。他年轻时脾气大,得罪的人不少,这些年历练有成,变得世故又深沉,很少这么情绪外露了。
气氛不可转圜了,沈谦忙上前替他拨烟、打圆场:“小姐应该早就知道南知小姐的事儿了,为了巩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能理解。”
费南希眼皮直跳。
这话明面上是在替她说话,实则把她的老底都掀了,暗指她阳奉阴违忤逆他,早就知道费南知的事情却还骗他。
费南希几乎摇摇欲坠。
好在费南舟这时接到个电话,有紧急公务要处理,他实在没这个闲工夫跟她浪费时间,阴着脸起身离开。只是,出门前驻足斜睨了她一眼:“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费南希哪里能等他回头收拾自己,连夜买了机票飞了洛杉矶。
据说谷雅和唐玲都被他整得很惨,尤其是唐玲,听说被人扔到后海沉了两次,捞上来就剩半条命了。唐家人都跟死了一样,吱都不敢吱一声。
不过她俩都没她惨,到了洛杉矶她才发现费南舟把她所有的卡都停了。
“哥——你快让我哥听电话啊!”她火急火燎地借了钱打长途回去,接起来的却是他的秘书沈谦。
沈谦很遗憾地说费先生在忙,有什么跟他说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