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2)

小玉忙又拿出一件衣服,披到东华身上,道:“华主子,虽说现在不是冬天,但毕竟早晚天儿还是有凉气的,您身子骨又没好利索,就算现在等不及要出去,也得披件衣服不是?总不能拉开门就往外跑啊。”

东华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把衣服披上,便抬步走出了房门。

早晨的风果然有些凉,东华轻轻拉紧了衣服,在院中慢慢走了一圈。

其实,东华现在这个院子,和梦中的那个院子,还是很不同的。

至少,她的院中没有梦里生病时常坐着的椅子。而且,梦中院里的很多东西,因为其实在这里早被自己毁掉了,所以也早就不复存在。

只是,爹娘仍在,不是么?

自己仍在,不是么?

至于花信卿,肯定……也在……的吧?

在梦中他既然能倾心于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自己现在努力找到他的话,在这里,他一样会对自己倾心?

只要……自己能找到他……

东华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而且是她这段时间从没想到过的情况,不由又呆愣起来。

如果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找到的花信卿也会有一个璐师妹?

那个师妹会不会真的像梦中一样比以前的自己还要刁蛮娇横?会不会因为喜欢花信卿而再给自己一剑?

一剑穿心的滋味,虽然只是在梦中体验过,可对她来说却真实得如同真的死过一次一般。

而她,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好命,在这里再受一剑之后,会仍旧一睁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哪个地方做了一梦。

很多时候,果然还是应该未雨绸缪的吧?

东华暗暗握紧了拳头。

自己的爹娘或许真的身负武功,但是他们既然能瞒自己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他们一向对自己极好,若是能传授武功给自己,他们定不会藏私。如此说来,若自己去求他们,反而会让他们为难。

东华在心中盘算着,想着,连太阳完全跳出来了都没觉察到。

如果想防止被一剑穿心的话,只能有两个办法,要么远离那一剑的主人,要么……就想办法避开那一剑。

花信卿她一定要去找,所以,想避开他的师妹简直不可能。

就这点来说,她只能选择第二个:强大自己,让自己强大到不会被那一剑伤害的地步。

东华的心里,突然想起了梦中在自己的肺痨好转时,爹爹交给自己的一本内功心法。

小玉并不知道东华心里的盘算,她只觉得这段时间华主子几乎一天变一个样儿,每天都与前一天不同。今天更是这样,伤刚刚好些,刚刚能下地,就早早起来开门冲院中大喊。不过说起来,小玉对这举动倒也能理解,毕竟华主子从小就好动,喜武厌文是出了名的,让她安安静静坐上几个时辰已经颇为难为她,更何况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

可是华主子自喊完后,到了院里就开始踱步,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

小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回想华主子以前的种种劣迹,不由暗暗祈祷现在主子的盘算里不包括自己的份。

东华自然不知道小玉的想法。她想到梦中爹交给自己的武功心法,自己又暗暗回想了一遍,虽然不大清楚当初梦里那个身体的好记心是否随着自己回来了,但梦里记得的东西,她仍没忘记。包括爹的心法,包括白厨子的《食神谱》,甚至还包括梦里竹林中的那本医书。

一想到竹林,东华的心一动。

梦里有竹林,不知道现在城外山中是否真的有那座竹林?

竹林中,可真的有信郎?

她这样毫无头绪地想着,想到哪是哪,也没个准儿。

东华正琢磨着,院门处传来一个下人的声音:“华主子,馆主和主母请您去主母院中一次。”

东华微微一怔,看看天色还很早,虽说也差不多要到朝食时间了,但在这个时间里去娘的院里还是第一次。

既然娘有事叫自己,她当然要去了。

东华也没多想别的什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就带着小玉随着来报的下人去了娘的院中。

东北方和姚氏都在。

东北方看到东华进来,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正要说话时,姚氏咳嗽了一声,他猛然想起了正事,忙板住了脸。

东华对爹娘见过礼,姚氏便对她挥手道:“华儿过来,来让娘看看。”

东华依言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如以前一样偎在姚氏的怀里。

姚氏对东北方使了个眼色:“我看你女儿后背的伤,你一大男人还要站在这里巴巴看着不成?”

东北方无奈道:“我也想看看华儿的伤好到什么程度了啊。”但话虽然这样说,他心里也明白女儿毕竟已经成人,不可能再当小孩子看待,只得走了出去。

姚氏叫下人关了门,这才将东华后背的衣服轻轻掀了起来。

东华不习惯地扭了下身子,道:“娘,昨天换药时你刚刚看过,等中午换药时再看也不迟啊。”

姚氏见她这样说,真的放下了衣服,只是叹了口气道:“傻孩子,娘只是担心你后背伤成这样,以后就算好了,也会留下满背的疤,怎么说都不会好看。”

东华没想到这个问题,不由愣了一下。若是换做早前的东华,根本不把这些疤啊痕啊的放在心上。可是她自从在梦里做了几年的东年后,不但性子变了,与花信卿相处之后更是渐渐注重自己的外表仪容,当真应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若是现在真因为家法落了疤,变丑了,该怎么办?花信卿会不会嫌弃自己?

姚氏见到东华渐渐皱起的头,心中未免有些不忍心。但想想自己与夫君昨天商议的结果,她仍是咬咬牙,硬下心肠只做不见。

东华喃喃道:“是哦,会有伤疤,到时候一定丑死了。”

姚氏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东华再说别的,便试探地说道:“其实,如果要是有什么能消疤的药膏抹上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见效也说不定。”说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们这小地方,哪里有什么能消疤的药膏,真真是愁死人。……若你现在已经嫁了出去,娘多少倒会放些心。可是现在……。”说着又叹起气来。她原本头两句只是说着试探东华的,但说到后来,一想到东华后背说不定真的会留疤,她倒真的为自己的女儿发起愁了。

东华又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自己在梦里的那本医书中,似乎曾见过一张可袪伤痕的药方。她仔细想了下,将那张方子一点点回忆出来,脸上也慢慢舒展开。她抬头看到姚氏紧蹙的眉头,便笑道:“娘别担心,女儿偶然知道一张方子,说不定倒能除掉这些小伤小疤。”

姚氏心中一动,脸上神情不变:“真的假的?莫不是说来哄娘?你以前别说看医书了,随便什么书都不爱看的。”

东华自想通之后,就没想过再把自己梦里的事瞒着爹娘。可是很多事情,她还没有印证真假,万一真的和事实不符,到时候没的只落得个笑柄。所以对于姚氏的问话她只笑笑,道:“说来也怪,只是梦里偶然得的一张方子。”

姚氏一震:梦里偶得?

说起来,自己的女儿,在昏迷前与醒来之后,确实有哪里隐约不一样了。

当然,她感觉得到,女儿还是女儿,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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