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呢,咋没来?”那文还挺惦记着长河这个小兄弟
“甭管他,咱吃咱的”高原吆五喝六的在这吃饭,就是不愿意去想长河,没想到那文又提起他
吃到半道,罗卫东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老大,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咋还不结婚呢,连个对象也不处,咱干事业是干事业,也不能耽误大事啊”
高原抄起一瓶老雪花,搂头全倒进嗓子里,完事来了一句“老子现在天天跟弟兄们一起喝酒多快活,找个JB找”如果不是喝长河干仗,他也不至于放着长河不搂,跑这来喝酒
“不知道得啥样的漂亮妞能入俺们老大的眼”“一般货色老大根本看不上”
酒过三巡,时间已近半夜,高原结完帐,刚带着大伙准备走,就接到门店打更的电话,说所有门店都被流氓砸了,损失惨重。
高原知道那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干的,丫挺的,那老家伙欠收拾。
“艹,老大,这帮逼是不欺负咱这没人了”“是啊,抄家伙揍他”“收拾他”弟兄们都叫嚣着要报仇,还给没来的工人打电话,让他们都抄家伙
高原借着点酒劲管饭店老板借了凳子和菜刀,奔着对手刘老板的门店就去了。当晚高原就带着厂里200多个兄弟借着酒劲儿把刘老板的8个门店砸的细碎,更是下狠手把他的工厂也砸了。
长河接到消息,赶到家具城时,两家店都一片狼藉。
长河找到高原,一点也不客气的上前质问“你砸人家店干什么?”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是人家雇流氓砸咱的店,你TM什么时候学会吃里扒外了”高原虽然酒醒了,说话依然口不择言,有时候越是深爱越容不得半点伤害
长河深呼吸,尽量不与高原争吵,心平气和的说“哥,他砸店,咱去报案,该判就判,该赔钱就赔钱,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你那意思我TM被人扇了嘴巴子就拉到了”高原对于长河这种唯金钱论不屑一顾,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还有一种东西叫脸,在他看来面子比钱更重要“我TM不光要砸他的店,我还要他赔钱,从此滚出家具城!”
长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原打断“你干你该干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长河不再说话,他知道高原心意已决,自己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他比谁都了解高原。
然后,高原接了一个电话,刘老板那方约他三天后在鹿鸣春见面谈判,他爽快的答应了。
第20章 借枪
谈判的前一天,长河去找了张峰,尽管最近他都在和高原冷战,但是他还是关心着高原的,比任何人都关心。
“峰哥,能不能帮我弄把枪”长河少见的直接,省去了以前那些客套
张峰依旧淡定的喝茶,听见枪跟听见钢笔一个反应“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我就是想拿把枪防身,现在我也算有点小钱了,怕被人抢了”长河没跟张峰说实话,如果张峰知道枪是给高原的他一定不会帮自己。
张峰明知道长河跟他说的不是实话,他要枪是为了高原,可还是愿意帮他“枪我可以给你,可是你不会玩枪,很容易伤到自己”然后张峰提议带长河去靶场,交他玩枪。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而且长河也有求于张峰,自然答应得痛苦。
就这样,长河上了张峰的车,两个人一起来到郊外的靶场。
第一次摸到枪的长河很兴奋,反复的摸着枪身,像个新兵一个意气风发的站在靶前,左手握枪,右手学着电视上那样托着左手,“咣咣咣”连开了六枪,不到一分钟就把一匣子子弹给打光了。速度奇快,准星却差的出奇,竟然一发也没有命中。
这时候,还没有开始射击的张峰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长河,手抓着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
“手绷直,不要抖”张峰的话就飘在长河的耳边,弄得长河浑身别扭,他是喜欢高原,但不代表他可以和别的男的离这么近,尽管他并不讨厌张峰,对他还很有几分仰慕。
“是这样不?”长河借着说话的功夫,自然的把头别开两厘米。
“嗯,可以扣扳机了”长河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张峰的眼睛,在长河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自然的松开了手。
“没想到这么一会的功夫,你的射击已经像模像样了”张峰看着长河,不吝惜赞赏。
“是峰哥教的好”长河是不会放过捧张峰的机会的,更何况这确实是张峰教的。
一上午的时间,长河总算把开枪学的有几分架势,他以为这就完事了,没想到张峰又提出去旁边的马场骑马。长河有求于人,自然不敢拒绝,又跟着张峰来到了射击场旁边的马场。助理骑师牵出两匹马,一匹深棕,一匹雪白,都是溜光水滑,膘肥体壮的青年马。
张峰先把长河扶上白马,自己才坐在那匹棕色的马,然后他温柔的抚摸着马头,说,“这两对马在小马驹的时候,就被我买下了,那时候才不到50万,现在500万都不止了”
“这么贵啊”长河有点心虚了,他身下可坐着几百万呢,他学着张峰的样子摸了摸马头,马居然微微扭过头,亲昵的蹭着长河的手掌。
“开放很少对陌生人这么亲近,看来他很喜欢你”张峰给自己的马起的名字很有时代特色,棕色的叫改革,白色的叫开放,“既然开放这么喜欢你,就送给你吧”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你帮我弄枪我都欠着你好大的人情了,这个说什么我都不能要了”长河赶紧拒绝,身上却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惊了马。
张峰看着白马背上长河挺拔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欣赏,“人和人的相处靠的是缘分,人和马也一样,你和开放有缘,它就是你的”
“可是我……”长河还是要拒绝,他已经要了张峰的手枪,不能再要那匹马。
张峰拽过了白马的缰绳,握在手里,让两匹马同速并行,“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
虽然张峰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悦,但是长河明白如果他再拒绝张峰一定会不高兴,他可没胆子惹社会大哥生气。
张峰的骑术很高明,坐在优良的纯种马上,有一种军人的干练,让长河心生羡慕,寻思着自己啥时候能像峰哥这么牛逼的活着。
长河试着跑了两圈,倒也有模有样,男人都喜欢在马上飞驰的感觉,无论年龄经历。
后来两人就骑着马慢悠悠的溜达,张峰说起了以前当兵的经历“我年轻的时候总想当骑兵,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步兵。后来连骑兵连番号都取消了”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当兵的人”长河虽然一贯喜欢捧着张峰唠,但是这把说的是实话,他内心总是羡慕穿过军长扛过枪的人,无论高原还是张峰。
然后两个人又去郊区的村子里吃了农家菜。其实长河并不愿意吃农家菜,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吃的比现在花哨的农家菜更农家,只有张峰这样每天都吃山珍海味的人才愿意忆苦思甜。
“多吃点,这里的笨鸡和笨猪还可以”
“嗯,挺好吃的”长河年轻嘴壮,自然是大块吃肉,而且笨鸡确实比菜市场买的笨鸡香。
“这铁锅炖鱼到底是差点意思,当年我在黑龙江插队的时候,去查干湖看过捕鱼,那鱼真是鲜”张峰回忆起去黑龙江插队的往事,眼神柔软。
“黑龙江那边很苦吧”
“不”张峰的眼神看向远方不知名的地方,动情的说,“那是我一辈子最无拘无束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