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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2 / 2)

我与田古道见了,一把拉过鬼崽妖,往洞外跑去,那巨蟒“噌”的一声,游至洞口,似乎要将洞口挡住。几乎在同时,又有八条斑纹各异的巨蟒从洞内不同方向游出,情况紧急,此时念咒语已是晚了,等咒语念完我们也成了它们腹中之物。无暇多想,我拔出背上的狼箫朱砂笔,一顿挥舞,辟出一条生路。

田古道在我身后,背上驮着鬼崽妖,夺路而逃。

那巨蟒见我们出了洞口,也不追赶,转而往两具尸体奔去。

鬼崽妖见状大骇,似乎那就是他的亲人,自己有保护的义务。于是从田古道背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两具尸体跟前。那群蟒见有人前来挑衅,神情暴躁,一起将鬼崽妖及两死尸团团围住。

我与田古道暗自叫苦,想这小子怕是没了性命。

却见鬼崽妖迅速抖落身上的遮羞物,裸体上阵,一泡尿从胯下飙出,射在蛇身,尿到之处,冒起一股焦烟。那蛇见了,亦不敢贸然进攻,就这样彼此对峙……

我与田古道正寻思着上前解困,鬼崽妖张嘴哇哇叫了两声,用手指朝洞顶,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我与田古道不明就里。之后,脑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我觉得今天的怪异来得很蹊跷,联想到前面田古道与尼姑之事,觉得那老尼的话语有猫腻。鬼崽妖手指洞顶,是不是暗示我们那老尼在作祟?

我让田古道在洞口守着,自己往山顶的尼姑庵猛跑,一溜烟的工夫,即至庵内,却见那老尼正在披袈裟作法,菩萨前的供桌上摆着一些怪异的树枝、纸品、树叶,那树枝似虬龙,似蛇怪,那纸样似蜈蚣,似蝙蝠,老尼嘴里念咒不止……

见我进来,老尼姑有些意外,顿然停止施法。我一看知道了原由,原来是这老尼在作法暗算我们。由于田古道理亏在先,我也没有责怪她,而是以礼相待,向她诚心道歉。交流一阵之后,老尼见我知书达理,并不怪罪于她,也就卸袍收法,连说:“罪过,罪过。”于是我谢过老尼,折回九龙洞,刚才的巨蟒与蝙蝠已然不见,地上满是树枝与树叶,洞内恢复常态。

我与田古道收拾好局面,连忙赶尸出洞,欲往前行。

这时,那老尼率一众尼姑下山,将我们拦住。我以为这老尼反悔,还要施法,哪知她拿出一方骨片,用绳子穿了,大约是护身符,挂在鬼崽妖的脖子上,眼里一片慈爱,手轻轻抚摩着鬼崽妖的秃头。然后嘱咐我们:“这天码骨片是宝物,千万不可丢失,否则会有灾难缠身!”

“那这骨片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所制?到底又有何神妙之处?”田古道好奇问了一句。

“到时你们自然知道!”老尼姑回道。

我也很是好奇,朝鬼崽妖脖子上的骨片瞧了瞧。只见那骨片色呈象牙白,状如弯月,又似钥匙片。我走近鬼崽妖,将骨片把在手掌间,发现骨片上有玄机,上面刻着“一四二八五七”一行数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码?我问其根由,老尼直道:“不可说,不可说。”老尼愈是如此说,我心里愈是觉得好奇。

临别时,老尼姑又掏出一个弹弓交给鬼崽妖:“这个弹弓由檀木制成,拉绳为老牛筋,结实得很,给你做玩偶,平时可以拿着玩耍解闷……”鬼崽妖接了这玩意,欢喜得很,不时拉着弹弓,上蹦下跳,发出嘻嘻的笑声。只见,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用力一拉送,居然将石子弹到了远处的一颗树上,击中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时,我才发现鬼崽妖不但长大长高许多,而且还可以自己行走了。

我们与一众尼姑告别,却无意窥见先前那挑水的年轻尼姑正满目含春地望着田古道。我暗下叫一声“害人精”,一边挥手,一边催促着田古道快步前行……

第一卷 出师堪考 第八章 死尸店游魂出窍

一路无阻,经茶坪界、凤卧至灵官渡。

灵官渡,荒僻处的“死尸客店”。

如果不是在这“死尸客店”里发生了意外的一幕,由此耽搁了几天,我们应该早已进入湖南境内。

灵官渡,贵州东部的一个边陲小镇,往东,过恶滩溪,即入湖南境,与凤凰隔河相望。此次在死尸客店发生的怪事,我总觉得与灵官渡这个诡异的名字有关。

这里人迹稀少,地势险恶,恶滩溪像一条醉卧的虬龙,东倒西歪地躺于谷野之间,将一片本是连着的陆地活生生隔成两半,西岸属贵州,东岸为湖南。恶滩溪两岸深谷峻岭,恶浪冲天,又有独特的地理优势,成了放排人的必经之地。

每年梅雨季节,平时冷清的灵官渡顿时变得热闹繁华起来,放木排,竹排的,还有拉纤的,一队接一队,一拨连一拨。

灵官渡的名字自然有来历。

由于这里河窄,水深,浪急,落差大,恶浪冲天,每年都有不少放排人葬身于此。我们途径一个陡坡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妇人在滩边哭泣,河中一具赤裸男尸卷浮在急流之中。那浮尸在水流的推动下向下游漂去,妇人一边哭泣一边追过去,岸边有几个围观的人在交头接耳,估计是一个纤夫落水而亡。

浊浪一个,人命一条;木排粉碎,阴魂一群。这里丧生的排牯佬就已达五百多人。

道行高深的赶尸人,看到一队接一队放排人顺水而下的时候,就知道哪些人不久将命丧恶滩溪。正因如此,生意清淡的赶尸人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在镇上租一个客房住下,扯起祝尤科的杏黄小旗,等生意送上门。有的在接到第一单生意后,封尸,再等上一段日子,待死尸达到自己期待的数目时,就将这些死尸编成尸队,赶往死者的故土。

那些可怜的放排人,出来时,一队队揣着赚钱的希望满心欢喜而来,落水后却要被赶尸人一排排往回赶,真是人世无常,阴阳莫测。

我曾听师父向天师说起过,他几乎每年都要来这里几趟。当然,像他这种道行高深的人,无需在此守株待兔,往往是在丧家主动请求下才来赶尸的。

灵官渡,在恶滩溪的下游,险要地势略有所缓,几湾几拐,激流也低下了桀骜不驯的头。人们在这里设渡口,名曰灵官渡。不知是经此处可以将死亡的灵体渡回故土,还是由于这里阴气太重,容易招来冥府灵官来此索命。意思没人说得清楚。

在进入灵官渡之前的一个高山坳上,我曾俯视下去,见那恶滩溪湾转之间,在此骤然形成一个反弓之势。在风水上,这是射伤之水,《周易?系辞下》说:如若阴阳杂逆,就会日月不明,四时错乱,寒暑杂混,从而引发灾难。

远处观灵官渡,一股煞气盘踞,久旋不散,找不到气口。

虽然我们对灵官渡的煞气有所预料,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发生在“死尸客店”里的事端,却远远出乎我们的意料,两具死尸的反常更让我与田古道束手无策。

在死尸客店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呢?这当然得从死尸客店说起。

山野路边的死尸客店,是专门供赶尸人住宿的店铺。一般是一栋独立的木房子,位于偏山僻壤,房子前竖一长杆,上挑一面杏黄小旗,上书“祝尤科”三个大字,表示这里与赶尸相干,提醒闲人免入。旅店的门一定是向内开着,那大门多是宽敞、厚重、漆黑,这扇门的背后,就是尸体靠站的地方。

当然也有死尸旅店不挑旗帜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果没有门槛,且一年四季从不关门,那一定是赶尸匠寄放死尸的店铺。因为普通民居都有很高的门槛,按照湘西风俗,门槛可以阻止僵尸入屋,且门槛越高越安全。因为僵尸双脚不能大幅度弯曲,更不能大幅度提腿曲膝。

这样的客店,永远没有外人进入,除了来收点赶尸匠留下的住宿钱,即便主人也很少进来。死尸客店也没有店小二,墙上有住店价目,赶尸人都会按规矩留下银子,绝不会赖账。因为赶尸匠笃信,在死尸客店赖账,赖账人一定会招来报应,或是路上会遭遇不测。

这种死尸客店阴森恐怖,知道的人都很避讳,连小偷也不会光顾。

一般来说,赶尸人的休歇时间也没有规律可循。一条原则是,如何方便就如何安排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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