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田古道见事不妙,马上念咒,同时将一道辰州符用泥巴裹了,扔了过去,正好落在仇沙的脖子里,死尸立即停止动作,似乎从梦中惊醒,站了一会,轻叹一口气,转身朝寺内而去。
那对男女好事受阻,女人更是受了惊吓,待死尸离去后,我们现身,将一道符给了那对男女,嘱他们回去烧了用水服食。
为了不惹事端,田古道谎称:“刚才那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莫怪。”
那男子顿时来了脾气:“知道家里人有病,就要看好!”
我们再三道歉,而后离去,只听得男子在后面责骂不休。
田古道说:“秀才,这男人刚在正聚神行事,只怕受了突然的惊吓,那玩意一辈子也不得雄起了哦。”
那死尸也不多事,居然往夹山寺走去,然后将寺门关上了。
我与田古道被挡在寺外,进去不得,田古道开始不停地骂娘:“狗鸡巴日的仇太监,居然将老子关在门外,看谁来赶你回来凤……”
这时,夜已很深,凉意顿生。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显然,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田古道说:“秀才,我们搭人梯爬进去吧。”
我没有答应,取出狼箫朱砂笔,含在嘴里,竖吹起来。一曲《古刹幽境》,自是静音梵乐,在月色下,在夹山寺这座千年古刹处,显得如此悠然恬静,淡定从容,使人躁气顿消……
闻着我的箫声,田古道不再躁动,很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寺门开了,鬼崽妖睡眼朦胧看着我们。
箫声,是我与鬼崽妖之间联络的一种方式,是一种暗号。只要鬼崽妖听到我的箫声,如果发现我不在身旁,就知道我有事找他。而箫声节奏的快慢,代表着事情的轻重缓急。如果我的箫声又哀又疾,则表示有紧急情况。如果轻缓悠然,则表示没有危 3ǔωω。cōm险,但需要帮助。
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八章 阉匠牛之宫
三人进了寺庙,往仇沙的停尸房一看,仇沙已经自己爬在棺材里躺下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赶紧盖上棺材盖,并封了神符,也不去自己房间睡觉,三人给长明灯加了油,盘坐在蒲团上,免得仇沙的尸体再生意外。
“秀才,仇沙刚才出去这一躺,到底是什么意思?”田古道开始发问。
“我想应该是仇沙死后,不甘心自己的裤裆空去一坨,想去阳元石取男子的阳具补身。
因为,人死后,一忌身首异处,很多找不到首级的尸体,一般也要做个木头首级置于身体之上。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保持身体发肤完整,也是对父母的孝顺。三国时期的夏侯敦被人射中眼睛,眼球拿出来后,自己拿起吃了下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猜测道。
“那夏侯敦真是猛男,自己吃自己的眼睛,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着。这样的孝顺有必要吗?”田古道对这套孝经中的理论提出质疑。
闲聊中,天不觉已经亮了。
我们开始为仇沙的尸体做出发前的打点,妥当之后,告别了弘正法师及了空等诸和尚,启程而去。
从夹山出发,我们施展尸体快行术,一路无阻。
当行至慈利县九都溪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我们在九都溪河岸等候渡船过河的时候,对岸一个青年男子,掏出自己的阳物,踌躇满志地朝九都溪撒了泡尿,那尿掉到河里,溅起朵朵浪花,然后浪花化作泡沫,随着水流漂流而去。
就是那男子的一泡尿,却折腾了我们好{炫&书&网久。
太监仇沙原本好端端的尸体,见了男子撒尿之后,任我们如何念咒施法,就是赶不动。引来一层一层的好事之人来围观。
我赶紧掏出《柳氏走尸偏门秘技》,翻了几遍,硬是找不到破解的秘诀。看来我柳派走尸一门也没有赶过太监的尸体。随着围观者越来越多,我额头开始冒汗,如果围观的人太多了,就会容易惊尸,果真如此,就更加难以掌控局面。于是我吓唬旁观者,一些胆子小的溜走了,却有些不怕死的,硬是围着看热闹,其实他们也在等着看我们出洋相。
“搞这种特殊尸体的运送,还是有风险的!”我轻声对田古道说。
田古道也有些发虚了,要我施放阴术,看周围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我抹下阳火,在周围扫描了一遭,却没有发现异样。
就这样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就在我们行将失去信心的时候,鬼崽妖跑到一个老乡家门口,从几个小孩手里抢了些泥巴团,一边朝我们走,手里一边不停地搓着,待到跟前的时候,那坨泥巴被搓成了一个男根的模样,那样子跟真的似的,引得围观者一真哄笑,说这小鬼崽仔人小名堂多。
远处那几个被抢了泥巴的孩子边哭边往我们这边跑来,一副不甘罢休的样子。
鬼崽妖将仇沙的腰带解开,我们赶紧哄开近处的看客,鬼崽妖迅速将泥巴做的阳物用布包裹好,系在那死尸的胯下,然后再复原好衣物。
看到这里,我与田古道(炫)恍(书)然(网)大悟,于是立即施法,重新点了朱砂,贴上神符,田古道抓起一把冥币,往空中一洒,一声吆喝,那尸体便开始行走,上了渡船,过河而去。
那船家是个老者,胆子很大,他说自己经常做这种生意,渡一趟喜神,可以抵平时的四五天的银子,划算。他还说,他渡过死人也不少,今天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时,我们已经知道玄机。原来是太监死后,其魂魄对阳具很敏感,因为自己的命根子没有了,因此不能见别人裸露男根。师父早就告诫过我们,男性死尸的阳物丢失,就会赶不动。如太监的阳具没有被保管好,也是赶不动的。只是我们没有料想到太监对人家的阳物如此敏感。
又是几个时辰的路程,抵达了永定境内。
我们直奔牛之宫住所而去,向他替死者仇沙赎回命根子。
牛之宫,年七十有三,永定天子山脚下的一个阉割匠,世代以阉割为生,先人只阉家养禽兽,到他这一代,将祖业发扬光大,在做大阉割禽兽主业的同时,还开拓出了阉人的副业。
他一把阉刀在他手里出神入化,是远近有名的“两把刀”——一把阉畜,一把阉人。
有好事之人戏谑地送他一副对联“双手左右人畜命,一刀割断是非根”。牛之宫甚是满意,竟把这副对联装裱好,挂于自家中堂,每当看着这副对联,就充满了光宗耀祖的神气。
牛之宫一辈子在阉割领域兢兢业业地耕耘着,永定一带家家户户的家养禽兽,几乎都挨过他的刀子。
牛之宫的丰功伟绩还不只这些,他桃李满天下,湘西一带的阉割匠基本上都是他的徒弟,经他调教出来的阉割匠,徒子徒孙加起来,足有百人之众。在这一带,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宗师级人物。牛之宫在湖南西域地区出游,如入家门,不出十里,必有徒子徒孙,接来送往,酒菜伺候,滋润得很。
许是阉割的动物与太监多了,身上就多了些煞气,据说只要牛之宫出门,路边的家禽,多是鸡飞狗跳的,都避而远之,似乎知道他就是禽兽界谈之色变的阉割匠,生怕被他割断了是非根,失去了做动物最本能的快乐,以及续香火的使命。
听说他曾经在一个徒弟家夜宿,结果这个村子的人,第二天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