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住容颜憔悴、身材瘦削的心爱女人,一句“你来了”“嗯”的简单对答后,陷入了相视无语的沉默中。
眼中的心爱女人泪如泉涌,唐逸飞能做的只有一声声的叹息。女人的弱不禁风,孤苦无依可以钻碎男人的心。
良久,唐逸飞开了口:“你该走就走吧,时间太长了,还要十几年呢。”
他心爱的女人开了口,只说了一句话,也是她与唐逸飞最后相会的唯一的一句话:“不让你做你偏做。”
心破碎了,是彼此的心。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唐逸飞暗暗发誓,在自己的将来不会再欺骗自己喜欢或喜欢自己的女人,更不会去伤害她们,惹她为自己而伤心。
那无数个不眠之夜,回首往事,回望着堕落后的自己,沉迷于醉酒狎妓或与正经女孩们之间的缠绵,唐逸飞总认为自己是在逢场作戏,寻求男人生活中应有的刺激。
只要能把持住自己,不对她们用情,心依然属于心爱女人的,她就应该知足了,所以,唐逸飞对她无数次的拥被而泣漠然视之,面对着她的苦苦哀求更是心似铁石。
唐逸飞醒悟了,令他心动的不只是心爱女人的黯然离去,致命的伤痛使他认识到,女人因他而毁。
她的生命中有了唐逸飞的出现,便葬送了本该拥有的一生的幸福。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会对她曾有的过去做到心中释然吗?
在监狱中,每当入狱十多年的服刑人员接见归来,眉飞色舞地提到是自己的妻子时,唐逸飞对他们夫妻间的患难与共极其羡慕,他心中更是由衷地敬佩那些未曾谋过面的女人们。
将心比心,如果角色互换的话,男人们又有几个能做得到?唐逸飞曾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咎由自取不是借口,倒可以让他理直气壮。
也是在这种时候,心爱女人的憔悴容颜,立即清晰的浮现,唐逸飞总是幻想着,如果她在自己的身边,此时的心情应该如此吧?
唐逸飞从未想过去恨她,他觉得没有资格,对不起的人是自己,毁了她一生的还是自己,深爱的人,把漫漫的十几年青春虚度,这可是女人们最宝贵的十几年,太残酷了。
每当想她的时候,唐逸飞便祈望上苍会怜悯于她,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深爱的女人就这样陪伴着他熬过了那漫漫岁月。
唐逸飞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接二连三的伤害了喜欢自己、爱上自己的苦命人。十几年的炼狱真炼成了副冷血无情的铁石心肠。
抬手用力揉了揉盈满泪的双眼,唐逸飞不敢把手放下来,怕被邻座的人嘲笑。
在小镇上打了出租车,几分钟后,唐逸飞就站在家门前,与上次回到家时的心情截然不同,一样的急于见到母亲,却多了一份忐忑。
咬咬牙,松驰了面部神经,伸手推开院门,提着皮箱进了门,关好门后,见母亲从房内走出来,唐逸飞笑着喊了声:“妈,”又问道:“我爸睡了?”
母亲乐呵呵地应道:“刚睡,我把你爸叫起来?”
“妈,我自己来,你歇着行了。”
看到母亲要帮自己,唐逸飞忙出声阻止,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对母亲说道:“妈,不用叫我爸了,又不是马上就走。”
“飞,还没吃饭吧。”
“妈,我不饿。”虽是早饭也没吃,唐逸飞到现在也没有食欲。
“你这孩子,天都过晌了,还不饿,你先歇会儿妈去做饭。”
片刻时间,母亲端着一碗面条,上面堆着几个荷包蛋,还有两个菜走了回来,在茶几上摆好后:“飞,快吃,我再给你冲碗茶水。”
“妈,您别忙了,快歇会儿吧,我不渴。”
母亲为自己忙忙活活,让唐逸飞心中并不好受。
“你这孩子,妈整天闲着,还怕闲出毛病,又哪能累着。”
很快又端回了水,母亲坐在了沙发上,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容,眼光中蓄满了爱怜,仔细地相着儿子的吃相,让母亲的心中充盈着愉悦。
唐逸飞刚放下,母亲就伸手端起了饭碗,他又忙着解释道:“妈我真吃饱了,儿子能吃多少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好,妈给你铺床去,坐了一上午车,也累坏了。睡一觉起来陪妈说话还有精神。”
唐逸飞一直强打的精神,并没有瞒过母亲早已发花的眼睛,心中是极渴望和儿子唠唠,却更心疼儿子。
家的舒适温暖,让唐逸飞卸下了一身的疲累,不多一会儿,便进入了香甜的睡眠中。
第12章 多情总被无情恼(5)
5
吴晓雯在家中昏昏然躺了三天,本以为唐逸飞在公司中见不到自己的身影,出于他对自己的疼爱,至少他也要给自己个电话。
了无音信是她所没有想到的。她拨通了朴雪的电话,又无法直问朴雪,便问公司中有无异常,吴晓雯心中清楚,朴雪能理会自己的意图。
“师姐,除了唐逸飞已三天没有上班,其他一切正常。”
朴雪直接给了她想要的答复,但这句话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她的大脑有了胀痛欲裂的感觉。学会了唐逸飞的动作,将手机狠狠地摔了出去,心跟随着飞出的手机摔碎了。这就是近墨者黑的直接证据了。所以,千万不要和流氓一块混,否则你很快也会成为流氓了。
健身房里,张雨军运动一会儿,精神没有兴奋,却增添了无聊:“几天没听到逸飞的电话了,又在瞎忙活什么,得喊他过来一块儿玩儿,晚上放放松,别为了死女人的事这么拼命,不值得。”
当手机无法接通时,张雨军纳闷了:“这鬼东西,干什么去了,连手机都关了。”
联系不上唐逸飞,张雨军也失去了寻欢作乐的兴趣,天色还有一丝昏黄,就从娱乐城中回到了鸳鸯居。
用过晚饭,两人早早上了床,张雨军把心头的疑惑倒向了何小琳,让她猜测唐逸飞可能去了哪里。
何小琳略作思索开了口:“可能在你家中。”
张雨军脸上有了不悦,声音也变了味:“你脑子发烧,你把我兄弟看成什么了?”
开心地笑容荡净了伪装的冷静:“你呀,咋这点水平,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伸手抓住了何小琳的丰满双乳,张雨军笑着说道:“你敢拿这种玩笑涮我,看我怎么干死你。”
“雨军,我不敢了,我帮你想想。”何小琳告饶后又说道:“你明天去公司中看看,我对他还不了解,想象不出会有啥问题。”
倦缩在床上的吴晓雯,除去昏睡,就剩下黯然垂泪了。东西吃得少至又少,小保姆要陪她出去散散心,她坚决不肯。
低头沉思时,盘旋于脑海和耳际之中的,惟有那冰冷的表情和寒气袭人的话语:“这是命运注定,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
“你这个该死的唐逸飞,宁肯召妓也不愿意碰我,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了你的无赖兄弟,竟这样无情的对我,恣意蹂躏我对你的深爱。”
心中无数遍的诅咒自己深爱的男人,并没有给吴晓雯带来心灵上的轻松,反让她的心更加刺痛了。
头脑清醒时,吴晓雯认识到,唐逸飞已把自己送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中,两个男人的曾经伤害,抵不上唐逸飞的悄然离去。
有时她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记住以前的教训,让心跳左右了理智,信任了这害死人的直觉,被唐逸飞轻而易举的把心摘走。
得到了唐逸飞已五天未上班的答复,张雨军从江育公司出来后,驾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唐逸飞曾居住的公寓。
证实唐逸飞确实不在后,张雨军困惑了,回想着刚才那个年轻女孩似无意却有心的“吴总也一直没来”这句话。
“难道他们……?不可能,逸飞不是这种人,绝对做不出来,对了,先回家,看那死女人在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