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吴晓雯早晨送走清醒的唐逸飞,傍晚再把烂醉如泥的他挽回家中,默默流着泪为他清洗干净,费尽力气搬上床。
把自己脱个净光,蜷缩在唐逸飞的身侧,用泪水渲泄内心中的酸楚,她暗暗祈求,自己深受的男人能早些从痛苦泥淖中挣扎出来。
又是天明,吴晓雯醒来,细细相着熟睡中的人,心潮涌动着:“今天早晨我不起床了,把你弄醒后看你怎么办?只要能拥有了,我相信云开日出会在眼前。”
迷淡糊糊中,欲火在小腹下升腾,唐逸飞隐约感到一只柔荑在撩拨着自己,本能让他把臀部往后缩了回去。
倏然睁开昏沉的睡眼,吴晓雯紧咬下唇,面色潮红,目光中涌动的娇羞中无一丝怯意。
无奈地闭上了双眼,扭过头躲开那性感诱人的红唇,耳垂被轻咬了一下,难以掩饰的欲望从销魂魄的声音中透出:“我想要你。”
伸出右臂把吴晓雯的头揽到了胸前,瞅住她情意涌动的双眸,唐逸飞咬咬牙开了口:“晓雯,你听我说,我的心真的碎了,给予不了你完整的爱,我没有糊涂,还清醒,我还有梦想,唐逸飞不会向苦难低头的,要为自己的亲人尽应该负有的责任。”
“人家知道你清醒,我支持你实现梦想的嘛。”吴晓雯在他的怀中撒着娇,双腿缠在了唐逸飞的身上。
唐逸飞注视着吴晓雯,郑重的说:“晓雯,你听我说,我现在的颓废是因为外伤阻碍了我的行程,只有浑浑噩噩度日,时光才流逝的快些,酒精带给我的麻木可以让我忘掉痛楚,唐逸飞的意志依然如钢,心更是比铁还硬,还要无情,晓雯,我真的不能给予你什么了。”
吴晓雯的情欲并没有消褪,唐逸飞的清醒和心中依然坚强的意志更为她带来了喜悦,虽然他明言自己无情意,但他的真心吴晓雯岂会不懂,想办法为自己争取时间,她相信脉脉温情会溶化征服这个征服了自己的男人。
第20章 兄弟反目(3)
3
目光中燃烧着似火的情欲,吴晓雯口中的声音柔松:“逸飞,我只想要你,别的什么也不想。”
唐逸飞的右手臂不敢轻易活动,只能扭动臀部躲闪着那只柔荑的逗弄,声音低沉轻柔:“晓雯,老实点,先听我说,”
咬着下唇停住右手动作,目光如炽盯住了唐逸飞,躲开她灼人的情意,又开口说道:“晓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冷静和理智,那是漫漫的十五年,刻骨铭心。它带给我的不只是苦难,更多的是扩张了我的野心。你们总是难于接受,认为我对社会的认知偏颇,你仔细想想,那么多的高官,他们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们的生活和社会地位已经成为了人上人,哪里还需要贪污腐败?但是,他们还是逃脱不开利欲的诱惑。”
唐逸飞的话点中了社会上存有的个别现象,吴晓雯心中清楚他要说明的道理,不愿苟同也不敢反驳,只是由着他说下去。
“我只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流氓,我无所顾忌。我为了今后的生活条件舒服一些,自认为与他们相比,我可以理直气壮,我不愿让爸妈现跟我着我担惊受怕,可我更应该为我们家族的子孙后代着想,现今社会狗眼看人低的多,我只能用财富来为他们洗去因我而蒙受的羞辱。”
述说的这番话,唐逸飞只有一个念头,借此来打动吴晓雯,让她不要以自己的爱来牵绊自己的脚步。
他又开始劝导了:“晓雯,你也需要理智,辨认清楚我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它背后隐伏的危险,不要继续往下陷,未来的伤害你无力承受。”
吴晓雯明白,避免伤害自己是出于唐逸飞的内心,可她不愿接受,他的不接纳才是对自己的真正伤害,但此时的唐逸飞能做到这些已经令她感动并满足了。
眼光闪动中,她脸上有了甜甜的笑:“逸飞,说心里话,你爱我吗?”
唐逸飞的心揪了起来,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恨自己又一次被命运捉弄了,不可以去爱的时候,他不敢去爱,可以去爱时,他不能爱。
用力咬咬牙,睁开了眼睛,泪光闪动的眼眸中,没有了情意,唐逸飞脸上拥有的只是心痛和无奈,瞅着吴晓雯,无力地摆了摆头。
原本的喜悦被浓浓的失意淹没了,心里虽不相信,这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得出来,可他却能狠下心来否认。
泪水悄然而落,声音中透出伤感:“我知道,你嫌弃我。”
“晓雯,不要这样,你知道不是如此。”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明明有那种想法,却不愿意碰我。”
吴晓雯并不拭去脸上的泪水,幽哀的眼神钉住唐逸飞,逼他躲闪着自己,她知道:“这是逼他就范的唯一办法。
无奈地摇摇头,唐逸飞轻轻按抚道:“晓雯,世上的事从来如此,由不得我们自己来把握,纵然爱你又能如何,彼此相爱的人又有多少能走到一起,我们认命吧,不要逼我了。”
“我说过要和你走到一起,只要你证明不是嫌弃我。”
轻叹了一口气,唐逸飞把嘴唇压在了凑向自己的红唇,舌尖的纠缠间,吴晓雯竟翻身伏在了唐逸飞身体上了。
“晓雯给我点时间。”把吴晓雯从身体上翻下来,唐逸飞盯住她开了口:“晓雯,别动心机逼我,已经搂着你睡了几宿了,我怎么会嫌弃你,给我点时间。”
吴晓雯不敢再继续纠缠不放,抱住唐逸飞热吻后,冲着他做了个调皮的鬼脸,便坐了起来,赤裸着自己的身体把唐逸飞扶了起来。
“把睡衣穿上,别感冒了。”
唐逸飞把目光从吴晓雯白皙丰满的胸脯上挪开了,任由她的摆布,为唐逸飞穿上衣服后,才迅速的收拾好自己,送唐逸飞出了门。
伤心之地不该无休止的逗留下去,身上的钱是不多,离开云台却足够,之所以滞留在这里,是因为唐逸飞还心存幻想。
几天来,他的脑海中回放着在监狱中或者是回到社会后的各个片断,他已经分不清兄弟的反目是真是假。
在监狱中,服刑人员之间口上论交情,称兄道弟的不是少数,监规纪律的明令禁止,他们也可以阳奉阴违。
但真正交心的却找不出几人,恐怕一百个人不一定碰到一个,多的是数不清的相互利用。
踏出监狱之门,杳无音信还算是有良心的,多的倒是借此机会再到名曰兄弟的家中骗吃骗喝,骗物骗财,更有甚者带上了骗色,更严重的损失也有,他们打着找门路,托关系等等的幌子,大肆的卷走了服刑人员亲属的血汗钱。
这样的事情,唐逸飞曾遭遇了一回,往好处看,损失不大,但给父母、兄弟姊妹带来精神上的伤害如何计算呢?
有时静静地躺在监舍埋,唐逸飞在脑中把以前在社会上受到的伤害以及进监狱后所遭遇到的一一梳理,他的心中已没有了被刺痛的恼恨,相反,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唐逸飞不会欠下什么人的,任何人想欠下唐逸飞的恐怕也难。”
唐逸飞不愿往坏处想,却无法说服自己头脑中的疑问:“曾经情同手足又如何?那不是真正的手足!话又说回来,再真的感情,也要依靠物质来体现”
就象监狱中的某一些服刑人员,他们的亲人屈于经济的拮据,很少甚至根本不到监狱去接见一次。
许多这种情况的服刑人员在提起自己的家人时,除了大发牢骚外,唯一的话就是自己和兄弟姊妹间一点感情也没有。
心中的怀疑是有根据的,血淋淋的事实曾为他心头的兄弟情义敲过一次钟,虽不重,触动还是有的。
那是两年之前一起刑满释放人员的连环凶杀案,发人深省的不是案件的惨绝人寰,而在于它提示了人性卑劣丑陋的阴暗一面,尤其是身处大墙之内的服刑人员,活生生的实例是极其真实而生动的一课,令人终生难忘。
案情说复杂也简单,不过是一起雇凶杀人案,雇凶的人在杀手得逞后,为求自保,采取了杀人灭口的手段。
但这起案件在见报后的一段时间内,却成了大墙内服刑人员中最热门的议论焦点,一时评说纷纭,各抒己见。
引起这般反响,必有它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凶犯与杀手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一年之前,两人还同在监狱服刑,凶犯是大哥,杀手便是小弟,小弟为大哥的日常生活杂务里里外外张罗着,打饭、刷碗、铺被、洗衣等等的一切,当然付出是有回报的,大哥要做的就是供应小弟的吃喝抽用。
这是不正常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