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二战时闲时的美军,那个不是吊儿郎当,真正战时杀得敌人溃不成军,我们厂这个月的出货比上个月多了20%,这就是效果。这就是精神面貌。“我激动的讲完,才发现自己锋芒过盛,几老头子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老板娘过来打圆场说:“曹飞讲得有道理。三位也不无理由。大家都商议着如何把厂做得更好。我虽跟着黄关心见识不少,但终究是个门外汉。”
最后老头子走的时候说了局句:“年轻人要好好学习。”
老板娘也说我有些歇斯底里。我想我是不是太痛恨把陈云杰开除的人了吧。这为刘玥重新到来埋下了伏笔。
老板娘对着其它老客户的业务占着全部份额,是她必须也是应该得的,而这几个老头子见黄关心没在也想瓜分,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再者这些个老头老是喜欢插手厂里的事情,这里头有些蹊跷,我说不出来,他们总是跑到厂里对我及工厂评头论足,每次来都要长篇大论,直到我的耳朵里面装得满满。
但是厂里头事事顺心,工人来钱也快,个个干活脸上都挂着笑,个个吃饭都有种满意流溢于表,一张张充实快乐的面庞,我也十分有成就感,我又会忘了老头子的无事生非。当然最主要的有我爱的人在厂里——雨儿。
关于雨儿的病,我上网研究过了,要不断吃药。她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多,以致月经紊乱,每次都是来个十天半个月,细水长流;要不就几个月不来。我也总是陪她去医院拿药,次次都是同逛超市一样,拧一大包,她有时候会厌倦这些说:“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只要一停药病态全部表现出来。”
我说:“先在厦门医院开着药,养着。今年我们一家子商量要回家过年,带着你,让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我的家,我的奶奶在家翘首盼望着你,我要带你去西南最好的医院,一切都会好的。”
雨儿又有些哀伤,当她对那些药丸产生抗拒时,她总是如此。开始闹脾气,说这些药天天吃,顿顿吃,真是吃怕了。她发泼把药丸丢到窗子外面的草地上,她对这些药丸不胜其烦,我经常跑到草地上跪着或者趴着找那些药丸,拿到雨儿跟前,一把一把的,我说:“这都是钱啊。”
雨儿总是把脸扭到墙那边说:“我不吃。你也别娶我,我早晚是你的包袱。我生不出孩子的,要是你那天不要我了,也没有个孩子来为我求情,我的生活那才悲惨。曹飞。你要想好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说:“医院里都说了,这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有些漫长,需要耐性,要仔细调养,并非不治之症,你想想你的得过病的亲人吧。”每次我都坐雨儿身边,倒一杯开水,扣除一些胶囊和一些其他的白色药丸,盯着她监督她吃下,我才放心去做其他事情。
只是我妈尚不得而知雨儿在吃药,我瞒着,紧紧的呢!每次听到我妈孙子长孙子短的,我总是一身都揪出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雨儿真的怀不上我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还有我妈。
要是我妈知道我的这个秘密她该作何反应,把我骂成猪,还是要断绝母子关系,到时候在家里闹得沸沸扬扬,知道自己的儿媳是个残次品,无脸再见左邻右舍。她总是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抱孩子的手法高明冠绝,现在却不能抱自己的孙子那么该有多讽刺,天,我这是在干嘛?我一味的执着,只是因为雨儿是我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李娜笑着说:“姐姐比以前更开心了,因为她的病得到了控制,症状无以前明显了,她的元气满满着呢。曹飞终于明白了释然了姐姐。”
其实大家都好着,只是我要面对的太多,比如,厂里的那些事。
刘玥去而复返。某天清晨,我进厂看到刘玥在厂里踱来踱去。几个老头子的车停在何男经常举棒子的地方——何男只得改举石头了。鸠占鹊巢,我暗骂几个老头。看见我到厂,几个老头都围了过来说:“曹飞啊,考虑到你的工作忙,还有二个月又得过年了,我们几个决定给你这个车间主任的旁边加个副的,当然这个人要专业,而且熟悉我们厂,所以我把刘玥找来,你们也熟不是么?他合适的。”
我说:“我这干得好好的到没有觉得独臂难支,你们问了老板娘了吗?她也是股东。别看人家孤儿寡母。”
刘老头说:“你放心,上面的人事安排就这样,到时候厂会越做越大,整个副车间主任也是编制的需要。我们股东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三个对一个,还不算决定权吗?”
我没好气的说:“你当黄关心不在你们就为所欲为了?你干嘛不把我下了。”
“言重了,”刘老头说,“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你们在厂里劳苦功高。我们也只得在这上面给你减负了,都是为了生产发展嘛!刘玥随意你使唤,哪怕你让他打杂,当一线操作工我们也不会说半句。因为你始终是老大嘛!小曹,你说是不是?”说完,他一手拍到我肩上,我一身不适。
“名义上你们是老板,随你们说了算。”
“这就是了嘛!青年俊杰嘛,好说话。”老头子嘿嘿直笑,真让人担忧他的一把老骨头会不会被笑散了架——就是他们打给黄关心的那个夺命电话——早晚会有报应。
我问刘玥对工厂有什么意见。刘玥摇了摇头说,没有。刘玥也是满脸无奈,说自己已经在深圳上班上班,不料家里头全部人都要他回来。
一山难容二虎,刘玥这只虎闲着,每一天我都把全部能做的都包干了,尽余下刘玥独自抄着手享清福的了。他看着人人都有事情,自己又插手不了,十足的空虚,不想当摆设,他自告奋勇,也操作起角落的机床。我对刘玥没多少坏感,要是真有那么点的话,就是讨厌他对何男的歧视和对董俪的非礼,恰恰这两个人走到了一起,真是讽刺,除此之外,这小子就是一股子冲劲,只是厂里许多人都对他有些不舒服,大约是因为他见习时得罪诸多。
陈云杰又到厂里来了,这是上次走之后,难得的久违。陈云杰是开着宝马来的,红光满面地样子。他依旧穿着最喜欢的西装和皮鞋,阳光帅气,我说:“好久不见你哪里去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陈云杰说,“娜娜在哪?我想载你们出去玩儿。”
我跑到宝马前坐到引擎盖上,我手抚这质感优良的车躯说:“好啊。你小子混得不错,竟然开着宝马来,你拿得出驾照么?”
“这车不是我的。李玥借我玩儿的。没照,只有别犯事就成。”
“那李玥对你不错吧,”我说,“这可是她奶奶送给他的,金贵得很呢,他愿意借给你,这情义够掏心掏肺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明镜似的。
正巧李娜拿着水杯要去打水,见到陈云杰,她喜出望外,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还穿得这人模人样的。不好好上班跑到别人厂来泡妞,小心李玥过来又要怪曹飞把他厂里的人拐走了。”
陈云杰说:“哪里?我今天是名正言顺地想请你出去玩,好久没见怪想你的。”
李娜一阵腼腆,被陈云杰一句简单的话感动得不行,说:“到哪儿去?”
陈云杰拉着李娜的手走到宝马旁边,绅士样的打开车门,李娜坐上去,无所适从的东瞧西看,满脸的微笑憋不住,说:“好你个陈云杰竟然开宝马,不过看你那穷样也买不起,说吧哪里偷的。”
“借的。李玥借给我让我休假玩。”
“切,”李娜说,“原来是狐假虎威,又不是你自己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见别人的宝马开到路上一脸优越感的样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