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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1 / 2)

>一条狗,要是我是那个婴儿车里的孩子多好,要是我是那条狗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享受满满的爱,我就会从不忧郁,因为有人给我做主,但终于不是,连车窗边上躲躲藏藏的蟑螂都不是——再见蟑螂,我又想起新安的事,我又想起雨儿,我的爱,雨儿的报复……

原本,现在雨儿也该同我一起在成都谋生,并在那里常驻,开启她的新的疗程,她答应要同我走了,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家。可是我做了伤害她的事情,我害死了她的至亲,她没有原谅我,甚至我自己也没法原谅,我的命已经只有十几年了,死刑缓期十五年执行,当然这个过程中我是不必在监狱中度过的,好吧,我现在还没有死,我还看到两个小学生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朝气勃勃的赶去上下午的课。他们给老人让座,老人感谢不已,要是我不知道自己得了心脏病的以往,我会对小学生嗤之以鼻的,我会打心眼里骂:“现在你还小,以后你会懂得尺寸必争的。那些个老人也是倚老卖老,无可救药。”但现在我没有,我只觉得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

我有一个想法。我认为要是死的时候,或者正在十五年到来的时候,我定要无缺憾的离开这个世界,当我闭眼迎接死神到来时,我会觉得我可以瞑目,我纵观自己渺小的一生,我没有因为欺骗谁没有因为伤害谁没有因为不负责任而深觉自己罪恶深重,那样的死也会舒服异常的,显然我没有这样做到,至少目前为止,我还一个句——对不起,没有到位,我没有尽到自己应有的抱歉,雨儿已经对我报复了,我却应该当着她的面来上一句。也不管她原不原谅我。并且我让她误以为我是有梦热血青年,让她对我曾经倾心过,我骗了她,就像鲜花拼命盛开招徕飞蛾蝴蝶一样,我这朵花却是个虚无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2

我妈也不相信我的心脏缺了一块,她说:“医生怎么说?”我说:“医生说这不是他们能医的范畴,让我到三甲医院去问有救没。”

“肯定没事,”我妈斩钉切铁的说,“你都长这么大了,这样强壮,要死早死了,有的人生下来没有耳朵都可以活,你生下来缺一丁点也一样。”

“也许吧,”我也安慰自己,“不过他还说瓣膜也坏了,撕裂了,这个有点担心,如果顺着裂口而来,我想我会不会心脏肢解了,我认为情况不乐观。能活一年是一年。”

“做手术,”我妈说,“一定可以手术的,三甲医院我们四川大学旁边有个。你马上回四川,我随后就到,因为要排队。”

我妈又开始对我强势了,我该欣慰我爸死后我妈对我的指点迷津,机械这条路我不喜欢,但求医这条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当时也太悲观认为她说的是在鼓舞我和安慰我。

我到厂里对老板说我要辞职,我说我得了心脏病。老板听了后以为我是再掐他工资,他不可思议,我把检查单给他的时候,他还在唠叨我今天的请假让他延迟了交货日期,现在一定是在讨价还价,要我做人要厚道。

他看到后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对我连忙摆手说:“我不敢要你了。”

我还想着逞着晚上的时候给你把损失恶补回来,没想到他的反应比我还强烈。我懂,当你是个有用之人时资本家都来对你舔着脸,当你成为他的潜在的负担时资本家就会对你唾之千里。我被马上批准辞职,这是老板定是害怕我上班时死在他的工厂里,他得付我妈高昂的赔偿。

在这个工厂的最后一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其他人都在加班,现在宿舍除了我外空无一人。 外边天已黑,这繁华的岛内难得如此之静,我望着上铺的棉絮,手扶着心脏的位置,感受它的搏动,我想会不会我的心脏现在就像破竹一样四分五裂,并且血流也在里面乱涌,要是它现在发难我死定了,这个房间没人,也报不了急救,我有些害怕。心脏病的死会不会痛苦,也许我会面目狰狞,然后外面的工人下班回来见到我的尸体定会叫得撕心裂肺,我把他们恐得魂飞九霄。现在,有了医生所谓的“累”的感觉了,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累,大抵是从来我都是坚强的,战胜了累,而这次是真的累了,我只想睡觉,可又怕睡着之后不会再醒来,我失眠。

工人们终于下班了,今天干得太晚,大家都拿着口杯和水桶出去洗漱,没有黄段子,没有亲切的寒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开心,大约是他们挨过老板的责骂或者做错了什么零件,我更认为是我这个老鼠屎坏了这一锅汤,我有些自卑,但又想一下我是明天就要走的人了,再多的冷漠也同我无干了,便又无所谓了。

我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儿子别怕,你的病可以做手术的,我问过老家的人了,街上也有个人同你的一样,只是他的年龄尚小,做了后也没有后遗症,是四川大学的医院,我们家乡的医院方便你回家调养,你赶紧收拾回去。”

我说:“好吧,也许有救。”

我又开心了些,毕竟不是绝症了,但是我更睡不着了,我摸出手机不断的查阅资料,我发现我的病的的确确可手术封堵,因为现在的医疗科技强大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但我又看了一下风险,麻痹风险3%手术风险3%置换瓣膜风险3%,我自以为是的把这些3%加在一起——死亡率9%,真高啊,玩游戏的时候9%的暴击发生双倍打击可是冷不丁就来一下的。我也许会死在手术台上。

好吧!并且这台手术的费用也不低,换个瓣膜都要十万左右,封堵术的钱也不少,大概一共得花上二十万左右,可我当时我认为我如果有了二十万我这辈子就够了,我上那里去找二十万,我打了两年的工合起来才存钱五万五千,加上从刘玥那里得到的敲诈来的钱——我始终认为那钱来得不光明正大,横竖也是不够的,而我手头的巨款我是不能挪用的——这不是我的,虽然我曾经因太想雨儿以致于丧心病狂过了。

我像个经济学家一样算计这我的财产,只有从我妈那里拿,她一定愿意,这世上她总是对我无私的,我太了解她了,只是我这样做又让自个儿变成啃老一员了,多少有些不光彩。该死。我妈才赚到多少,他们是小本生意啊!要不我打着横幅站到红十字门口,我在横幅上写道“祖国救命”。落款是“一个心碎的人”,我就不信他们不管。

宿舍里鼾声如雷,外面也不安静,总是传进来些蜜蜂样嗡翁的声音,不绝于耳,城市的夜总是如此。我更加难以入眠了,我又想到9%,要是我不幸中了的话,我死了,我妈一定会伤心欲绝,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可庆的是她还有邓叔陪着,时间也许也会慢慢抹平那些伤疤——我很安心,我想我有些恨计划生育了,我应该有个妹妹什么的;有一个人,我对不起她太多,我决定去她的家里,表达自己的歉意,我要去赎罪,我要去云南——我将寻求移走最后的不安。

第二天我搬着东西卷着铺盖,又要流离失所一段时间了。

老板只给了我80%的钱,我懒得找他理论,他说我要辞职该提前30天,不然不给,看我是病人才可怜我的。

我到了我妈那里,发现邓叔的脸色有些不对,像是对我有意见,他对我这样不止一回了,我全没在意,吃饭的时候我妈不停的安慰我说这事简单,可以治愈。但当我说到可能需要多少钱的时候她沉默了。

邓叔说:“曹飞,你的病并不打紧,无论在病情还是资金上。其实金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事不是吗?问题是要有志气,要勇敢面对,”他说这话我还以为撞邪了,但是他后面的话让我大跌眼镜。

“你妈和我都老了,做不动了,不是吗?我们来厦门也是为了你,但你是个要强的孩子是吧。你一定不忍心让我们难过,比如你从来都看不起啃老的,不是吗?”他说这话时又饮了一口老白干,“比如说钱,你的手头有很大一笔,它可以帮你,并且事后还有结余,这是那个女孩子欠你的,你受之有理。世道都这样,都在把你的钱往我的腰包里揽,这不用担心不必要的罪恶,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妈和我听后面面相觑,没有说话,那顿饭我吃得一点都不香。睡前我对我妈说:“我要去云南,我明天就买去昆明的票。”

“你要去找雨儿吗?”我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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