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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2 / 2)

“不是,婆婆的骨头不好,养不了羊。这应该是杨娟的小姨娘家的。”

这时村庄竹林已经被炊烟笼罩,群山一片朦胧,山羊声也在之间回荡。

回到沙发上终于吃饭了,老人邀我坐正上方,翔娃坐右边,她自己则跑到厨房去了,桌子上有五香牛肉、烟熏琵琶肉——其实就是腊肉、蒜苗回锅、一盆西红柿蛋汤,配上干米饭。翔娃和我吃了几分钟,我有些坐如针毡,虽然这是规矩,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公,男女不同桌吃饭,这有些歧视,我跑到厨房邀上老人,她几经推辞客气最后还是坐到了左边的位置,我这才放心的饮食。

由于饿了一整天,桌上的蒜苗回锅五香牛肉被我扫空了。起始她问我喝酒,我拒绝了,她说自便,然后自己给自己斟上。饭后她又问我抽烟不?我摇了摇头,她取出一米长的烟秆也自己吸,吸的是旱烟。她收拾碗筷,我也忙着这干活,她慌张的说:“折煞你了。”

我说 :“我妈开店的,我几乎天天洗一大盆子碗,没事了。”她就笑的灿烂的给我加热水。

“年轻人,你很白,但你是血气得再好一些。多吃点,我没有养羊,该天我给你炖鸭子,补上一补,”她又打量了一下我的脸,“我认得你。”

“这、、、、、、”我吃了一惊。

“翔娃调皮,他总是问他小姨娘的手机玩,”她又给我加了一瓢水,“过年时,他给我看过她手机里的照片,里面有你,你们脸挨脸,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

“这样,”我说,“但是为什么翔娃要叫张馨雨叫姐姐呢?为什么要低辈呢?”

“因为雨姐姐和娜姐姐漂亮又年轻,我叫她们姨娘不是叫老了么?”翔娃藏在厨房后门露出半个头着急的说,我摇了摇头,心想翔娃够桀骜的,我问老人是这样么?

老人说:“小孩子总有不断的道理。”

“婆婆,我想问雨儿去哪里了?”抱歉我应该叫她为阿姨的,但是她的确是到了婆婆的级别了,我不应该和雨儿同辈的叫她,在农村这不好。

“这孩子,也不知怎的,今年一个人突然回来,像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了,我问她是不是同她妹妹闹架了,她摇头,让她来我家过年图个热闹,她也不怎么说话,后来在家里待了二个月,都不怎么出门。前天我见她收拾东西像是要出远门,我问她去什么地方,她也说不知道,像没魂似的,她走的时候说:过不了多久就回来。这孩子怎么了?”

雨儿隐瞒了几乎全部的事。

我洗了碗洗漱完毕,发现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了。

老人安排了左边的房间给我睡,是一张大大的双人床,架子上撑着灰白色自织的蚊帐,我又走进一看,床的不少部位是镂空的花——这是能工巧匠所为,看起来有些岁月了。我抚摸着那些艺术品,格外喜欢。泥墙的左右也张贴者风情万种的白族姑娘。我躺在上面棉絮特别温暖柔和,白色的被子绣着红花,极其喜庆,枕头也很松酥,轻轻一动里面的稻草发出沙沙细声听着特惬意。我认为自己在这张床上会不会太舒服了,快化成一滩水。

我睡着了。

我做梦了。我梦一只猫,它蹑手蹑脚的从我头上踩过,并发出呼呼的咽声,它钻进我的被窝,毛茸茸的,像一个热水袋,山里的四月有些冷,我们相互利用,我们同床共枕,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它要把头放在我的腋窝,也不嫌汗臭。我翻了个身,它被暴露在外,它又重新钻了进来,它这次不是来取暖睡觉的,它要把我当它的食物,它变成了一只猛虎,舔着舌头朝我的肉体而来,不,它又变了,它没有吃我,它在用磨砂似的舌头试着我的味道,舔了大腿舔肚皮然后舔肩膀,我好痒,受不了了,把它赶出了被窝,不一会它又回来了,原来它在吃我身上的盐。

我大约是在鸡鸣之时醒来的,我时刻提醒我自己这是在做客,要入乡随俗,我并不了解他们的诸多规矩,我害怕得罪了主人家。

当我起床时厨房里传来麦秆的微小的爆炸声,扬婆婆已经生火做饭了,大门也打开了外面有些薄雾,公路上已经有羊群路过,领头羊被牧羊人牵着向山上走,门槛下大花狗在安静的做梦,昨晚吃盐的猫正掩盖着自己的粪便。

我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效劳,翔娃坐在灶门前,火苗把他的脸照的绰绰约约,老人正敲着鸡蛋,她看到我说:“怎么不多睡一会。时间还早,早饭正在准备。”

我还是起来晚了。

她将鸡蛋下锅,对翔娃说:“陪哥哥看电视去。”翔娃起身,到堂屋打开电视,里面又传来机枪的扫射声音,我没有去,我留下来为杨婆婆烧火。杨婆婆徒劳的骂着翔娃的不懂事,翔娃沉浸其中充耳不闻。我说:“没事,我也正好坐这里烤火。这翔娃的爸妈到底去哪儿?”

老人斑对我交头接耳一翻,我才知道,原来翔娃的父亲四年前就过世了,是讨工资跳楼死的,大人们都骗翔娃说他爸爸在建一个学校——一所专供翔娃读的大学,暂时回不来。我说,那工资讨到了吗?怎么处理他父亲的死的?老人说:“工资就是那一张沙发,那东西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并且那老板最后也真拿不出钱入狱了。”我问,那翔娃的妈呢?杨婆婆说:“去年翔娃的妈托人送了个手机回来,说要回来过年,可千盼万盼就是没见我儿媳的身影,也再没打过电话回来,她可是几乎隔三差五就给通电话的。”

“你不打给她么?”我问。

“我打过也打不通。”

我说:“你不担心么?”

“担心又咋样么,”她说,“本来日子就得过,该来的始终要来,欢喜也是一天不欢喜也是一天。”杨婆婆的说话语气很淡定,要是我的话早就垮了。她又说她只会接电话。

我叫老人拿手机给我,我问了杨婆婆的儿媳叫段慧,我发现通讯录里有个段慧,但一拨打,是空号。我又从黑名单里发现了几个亲戚关里面,我一一删除,有个陌生号码也被我删除了——我估计段慧的就是那个号码——也许是她换号码了。我拨通,递给杨婆婆,她试验了一回,果然是老年机,双方的对话都被我无意听完了,老人一声“喂”,对面一个女声接到叫了一声:“妈!”随后那边一阵哭声,这头也是老泪纵横。

哭完后,那头说:“妈我过年没回来,是因为厂里临时增加了订单,过年都不放假了,我的电话都掉水里了,后来我又换号给你打回来,但怎么打通一次你没接,之后就打不通了。等这批活完成了,我就回来,我辞职了。没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儿媳,你真能干,”杨婆婆说,“我就是盼到这一天。这次多亏了雨儿的男朋友,把手机修好了。”

“妈!雨儿都有男朋友了?”她顿了顿,“我想翔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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