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臣妾伺候吧。”
吴晚晴一语而出,却惊起了萧元启。萧元启将心头的杂念与燥热以内力控制住,眼中那朦胧的情意如同冰住的湖面一击而碎,裂成数瓣冰锋,力道刺向吴晚晴,让她一脸的情魅之态锁在脸颊上。
萧元启翻身而起,呼吸却依旧不能畅通无阻。萧元启怒极反笑,一阵冷意从那上扬的唇边陡然而出。
“好一个吴晚晴,你设计朕一次不够,竟然还想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留住朕?”萧元启方才略稳的气血在这一口怒气的催促下,更加强烈地翻身而上。全身都笼罩在炙热的火焰之中。
吴晚晴被萧元启眼中的杀意震慑住,她一脸的悲戚,转而成了委屈,豆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帘一般,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衣襟前,转瞬便消失了。
“皇上,臣妾绝对没有用什么手段啊,皇上……”
“你还敢狡辩?”萧元启重重一掌,将案几上的茶盏拍得粉碎,几丝玉兰草挂在案几边沿挣扎着,终究承受不住那爆发的怒火,坠落到地上。
“臣妾真的没有啊……臣妾是无辜的,不信,皇上可以来查啊,臣妾真的没有做什么来设计您,真的没有……”
哭泣之声从呜咽到了嚎啕之音,却求不来萧元启的半分怜悯。堂堂帝王之尊,被眼前这人几次三番的设计其中,怎能不生勃然大怒?
萧元启怒气一起,那般燥热之感又侵袭了来,体内的热涌上了头颅,而眼中却因着这热意变得更为冰冷,那寒冷刺骨的眼神如有实质的,将吴晚晴凌迟得体无完肤。
刚刚乘着软轿到桂香宫的沈思容一身梅色衣裳,与这散发幽香的桂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在树下候着良久的汪广荣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笑言道:“可算是把娘娘等来了,若是再晚些,皇上怕是急得找亲自去寻了。”
汪广荣几句不重不轻的打趣,平白添上了几许旖旎意味。
沈思容对着汪广荣浅笑着说道:“公公这话切莫说了,这可是怪责我了。”无旁人在,沈思容并不自称本宫,也算是给汪广荣十分的尊重了。
走到吴晚晴的院落前,只见宫人纷纷站在外头,门扉紧闭着,沈思容当下心口好似少了一拍。过了一瞬,再恢复过来,那停顿的节奏好似依旧回荡着……
“这桂花却是这么粘衣裳。”微微清冷的目光注视着衣裳裙裾上沾染的桂花,寒梅会意,蹲下身子去在沈思容裙裾上仔细将桂花残瓣捡出。
“轰”的一声。
沈思容抬眼看去,寒梅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闻声响不见其中真谛,沈思容面色不变,依旧在门前站着,不进,也不出。
心提到了嗓子眼,汪广荣在看见那紧闭的门时,心中就大叫不好。这贵妃娘娘万一吃起醋来,自己就是左右为难了。
而着惊悚一声,更是让汪广荣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对着沈思容一躬身,大步跑向紧闭的门前。隔得有些远,沈思容也能听见他的声音:“皇上,贵妃娘娘到了。”
很快,门被打开来,萧元启面色红润异常,不免让人遐想连篇。
“派人看住吴嫔,没有朕的旨意,不允任何人与她见面。”阴厉之言带着戾气万分,将着美妙的紧致冷冻。
沈思容深深望着萧元启,那因隐忍而跳跃的眉目,攥紧的手,还有被愤怒波及的胸膛。
“参见皇上……”
“摆驾永庆宫。”
不顾众人讶异,萧元启拉着沈思容上了御驾,沈思容在握住萧元启手的一刻,被那烧烫如沸水的温度吓到。
“皇上……这……”
“汪公公,请御医。”颇为担忧,沈思容隔着厚重的绸帘吩咐,帘子外的人还不及回应,萧元启一道低喝便止住:“不必。”
将沈思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她身上的凉意却激起了更重的温度……
宫囚
情之所至 第四十七章 媚药之中现奇情
'更新时间' 2011…10…29 15:38:29 '字数' 3074
低沉而急促的命令让御驾不免加快了速度,沈思容斜眼看去,萧元启的鼻翼之间正好滑下一颗汗珠,连两鬓都被汗水打湿。
“皇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思容关怀之语带着些许疑窦,手却不自觉的伸了出来,以衣袖贴上那如玉的俊颜,那汗滴刚刚吸入绸缎中,又有调皮者从另一际滑下。
萧元启一动不敢动,尚且不知那究竟是什么药物,药性如此之强,竟然连他的内力都压制不住。
“吴嫔,下药。”咬着牙,萧元启的怒气灌注在这四个字中。如同惊涛骇浪,沈思容的手呆滞住,吴晚晴下药?
她犹豫再三,仍是隔着绸帘说道:“汪公公,本宫心头有些窒闷,去将宁太医请到永庆宫去。”
外头人得了令转头往皇宫另一处跑去,而萧元启也不再坚持了。这药性着实凶猛,就是不知除了情|欲贲|张,还有无旁的效力。
赶回到永庆宫,萧元启拉住沈思容的皓腕,提气直接以轻功而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再也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了。
沈思容的寝宫偏殿之中,席卷而入的萧元启松开了沈思容,解开了厚重的外袍,以身侧的冷水从头而淋下,瞬间便中衣尽湿。
微叹了口气,沈思容拉开了一道屏风,将殿门打开一条缝隙来对着寒梅吩咐道:“去多提些凉水来,屋内有些闷热。”
寒梅领命而去,随后一队宫人皆是提着凉水,有序的放在了屏风不远处,随后退下。
再次将屏风撤开,只见萧元启原本便发红的脸颊在此时恍惚发着热气喧腾,身周丝毫没有凉意。从沈思容脚下拿过木桶,将凉水齐数倒入金丝镶边的木盆中,萧元启踏步进去,将全身齐齐淹没在其中,冰凌与热|烫相触,萧元启的口齿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薄唇像是血色间的蔷薇,一点点鲜红色渗出了,半阖的眼中是锐利的煞气。
沈思容不知如何帮他,萧元启不说话,她便到来一杯水凑上前去给他喂下。木桶边的水珠飞溅着落到沈思容的衣裳上,短短一刻便沾湿了一片。
略看一眼后,萧元启眸中似乎要喷出血来,他一把挥开沈思容,竭力保持着话音间的平稳:“你走远些。”
沈思容哪里会走,她不懂太多医理,也知道萧元启这是中了媚药,望着那隐忍而煎熬的眉宇,沈思容的淡然荡然无存,只剩七分的忧心与三分的怜意。
“皇上,贵妃娘娘,宁太医宣来了。”
汪广荣的禀报声如同从天而至的甘霖,沈思容急促着说道:“快宣。”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那短短两个字竟然带着颤抖之音。
宁太医进来后躬身一拜,这位太医院中最年轻的、最为得宠的太医却不知为何面上布满了忧愁。
沈思容将宁太医带到御前,萧元启强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手腕缓缓翻动着,只待宁太医上前来把脉。
宁太医一见皇上便心中明白了七分,问过脉象后,他却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惊骇的表情让沈思容心中的惶恐大起:“你可能治?”
“回禀贵妃娘娘,皇上此乃中了媚药之态,可这媚药不同寻常,以臣之针灸并无法让皇上复原,皇上必定要以合欢而将这药排出。”宁太医恭顺地说着,并以目光在沈思容面上打了一转。
沈思容当下了然,必定是还有后话,沈思容往一旁退去,却只闻得一声怒喝:“说给朕听听。”
这是萧元启以内力所逼而说出的,沈思容回身看去,萧元启唇边恰恰落下浓稠的血来,那副坚韧却让人心疼的模样落在沈思容心头,久久不散。
她不明白,若是只需合欢,为何萧元启不留在桂香宫,等到药性去除再处置吴晚晴便是啊。又或者,她,也可以。
宁太医心神亦是大乱,他匍匐在地上:“此药很是惊险,微臣也只是猜测,皇上这般症状,十之八九是中了那‘牵引’。微臣曾在古书上闻得一味媚药——‘牵引’,此药是以两物所造。不过这两物并无任何瓜葛,医者们便一直以为是胡言。”
“哦?”沈思容心中疑惑更甚,但事有轻重缓急:“说说病症如何能解。”